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188)
结果刚看一眼就匆匆跑回来了,张大嘴巴,简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喻大哥,你一大早起来就干活啦?”
后院简直没她能插手的地方,地上撒的食都快吃完了。
“起得早,顺手的事。”
温三伢拿帕子擦干净脸,被喻商枝拽过去又紧了紧领口。
他仰起头,鼻尖动了动,“喻大哥,米好香。”
喻商枝忍不住和温野菜一样手痒,轻轻捏了一下三伢白嫩嫩的鼻尖。
“早上喝白米粥,吃煎馒头片和咸鸭蛋。”
两个小的欢呼一声,煎馒头片是喻商枝来了后才尝到的做法,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早食。
喻商枝本都做好温野菜要继续睡的准备,单独留出来几片裹了蛋液的馒头,等他起床再下锅,孰料又过了两盏茶的工夫,温野菜也醒了。
他一路走到灶房,还睡眼惺忪,声音也有点哑。
喻商枝给他倒了杯温水,里面加了蜂蜜,“先喝一杯,润润嗓子。”
野蜂蜜也有养胃的功效,温野菜接过来喝了,觉得又甜又暖。
“大哥,你起得好晚,太阳都晒屁股啦。”
温三伢在院子里打完一套八段锦,额头上都见了点汗。
温野菜赶紧拿出帕子给他擦掉,“大哥起得晚,是因为昨天睡得晚。”
喻商枝听到这话,端碗的手一晃。
果然紧接着就听温三伢童言无忌,“大哥昨晚忙什么了,为什么睡得晚?”
喻商枝忍不住咳了一声,惹得温野菜直乐。
“大哥忙什么呢?现在还不能告诉三伢,你以后就知道了。”
温三伢似懂非懂,压根不知道自家大哥刚刚说了怎样一通虎狼之词。
吃早食时,喻商枝还记挂着温野菜早上的不舒服,见他吃了半晌都没什么异样才放了心。
不过温野菜吃饭速度太快,他跟着改了好久也没改过来。
“慢点吃,粥也慢点喝。”
他敲开一个咸鸭蛋,掰开后依着温野菜的习惯,帮他把蛋黄搁进粥碗里,温野菜尝了两口却道:“之前腌的辣萝卜干还有么,我想吃那个。”
喻商枝不许他吃,“那个是辣的,你早上才胃疼过。”
温野菜讨饶,“就吃两三根成不成,我嘴巴里没味道。”
温二妞在一旁咔咔吃馒头片,闻言也举手,“我也想吃辣萝卜干!”
喻商枝被他俩盯着,败下阵来。
“那我去少拿一些,阿野,你不能多吃。”
萝卜干拿回来,温野菜在喻商枝的监督下想多吃也不可能。
只能就着那两三根的份额,又喝了一小碗粥。
早食撤下去,还不急着准备年夜饭。
旧年的最后一日,按照习俗得洗个澡。
晌午时太阳高高升起,把严冬中的农家小院也晒出几丝暖意。
喻商枝帮着温三伢洗完澡,擦干了头发,确保他不会出门受凉后,才去灶房提热水,运到自己和温野菜的房间。
为了节省时间,他俩一个在里面擦身,一个在外面用盆子洗头。
完事后换了好几张布巾,擦到头发不滴水,互相帮彼此把上半部分的头发用木簪松松挽起,就挪去灶房开始一下午的忙碌。
年夜饭的菜单,自是负责掌勺的温野菜定的,往年他们兄妹三人最多做六个菜,分量还不能多,再多就吃不完了,更早的时候,他们还被叫去和许家一起过年。
但今年不同了,温野菜一早就决定做十个菜,凑一个十全十美。
十个菜里,四个硬菜分别是鸡、鸭、鱼、肉,甜品是八宝饭,除此之外的五个,便是这时节有什么菜就做什么。
鸡鸭此前就杀好了,鱼还养在院子里的缸里。
如今喻商枝已经能熟练地把它捞出来,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拍,拍晕了以后拿了剪刀,利落地剖开鱼肚子。
里面的内脏剁碎了,下一顿喂给鸡鸭。
大旺和二旺好像也知道今天过除夕一样,从早上开始就不老老实实地在屋里趴着。
这会儿嘴馋的二旺一个劲围着灶房转,大旺则一本正经地蹲在喻商枝跟前,看他杀鱼。
因为过年,辞旧迎新,几日前他们也给两条猎狗都洗了澡,虽然过去几天了,但还是能隐隐闻到它们皮毛上的皂角味。
整整一个下午,灶房的锅就没闲着,柴火往里添了一次又一次,就连温三伢都端着个小盆洗菜、洗米。
温野菜挥舞着锅铲,时不时揉一揉腰。
喻商枝看在眼里,便把铲子接了过去,让温野菜到一旁歇着。
温野菜起初不肯给他。
“这可是年夜饭,你再做糊了!”
喻商枝把他按到板凳上,“你就在旁边看着,糊不了。”
温野菜还想坚持,但他的确今日腰酸的不寻常,只好任由喻商枝去。
有惊无险,到了晚食的饭点,天已经蒙蒙擦黑,十个菜都顺利出锅了。
上桌前,温野菜带着一家人,恭恭敬敬地给温永福和乔梅的牌位上了香。
喻商枝在一旁递过托盘,两碗菜,两碗饭,上面竖着插上筷子,供到牌位前。
做完这些,温野菜摸了摸二妞和三伢的头,而喻商枝沉默地按了按他的肩。
待到转身看到一桌菜色时,惆怅便一扫而空。
时辰到了,吃年饭!
四人落座,喻商枝给他和温野菜倒了些热黄酒,温二妞和温三伢喝的则是热的米露。
温野菜的本意是喝白酒的,但喻商枝考虑到他的酒量和不太舒服的肠胃,还是劝他喝点热黄酒。
只要是酒就行,温野菜不挑。
他才没说自己本就是打了喝黄酒的主意,才故意先说想喝白酒。
若直接上来说喝黄酒,怕是喻商枝就会让他喝米露了。
反正等酒盅满上以后,他就第一个端起来道:“来,咱们一家人先碰个杯。”
为了照顾年纪小手也短的温三伢,其余三人都把酒盅举得比较低。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热的饮子下肚,四人都满足地眯了眯眼。
这黄酒的口感对于喻商枝来说是意外之喜,不涩嘴不辣喉,还有一丝绵长的甜味,不愧是之前朱童拿来送人的好酒。
杯盏落回桌面,都是一家人,不拘什么客气规矩,纷纷提筷开吃。
唯有桌子正中的一条鱼不能动,要留过今晚,明天才能吃,寓意“年年有余”。
温野菜的厨艺是素来没话说的,加上时不时从喻商枝那里听来些新鲜的做法,用些以前没用过的调料,用温二妞的话说,已经是可以去外头开食肆的水平。
一家四口一边吃,一边商量着晚上去外头放鞭炮。
喻商枝和温野菜还去集市上买了不少呲花,甚至还有小簇的烟花焰火。
要知道烟花原本就不是现代的专利,古代的工匠就已能做出许多的花样。
只是吃着吃着,喻商枝就注意到温野菜停了筷子,夹到碟子里的一块红烧肉上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刚想开口,就见温野菜起了身。
温三伢问道:“大哥,你做什么去?”
温野菜道:“我去灶房看看包饺子的面醒的怎么样了。”
温二妞和温三伢不疑有他,但喻商枝却察觉到了温野菜的不对。
对方刚走没多久,他也提着找了个借口跟去了灶房。
一进去就发现温野菜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水,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眉头皱起,显然不太舒服。
“阿野。”
温野菜背对着灶房门,乍一听喻商枝的声音,还微微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过来了?”
喻商枝神色微凝,“你是不是肠胃还是不舒服,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温野菜却不想扫兴,“我没事,喝口热水就好了,就是刚刚一下子吃了口肥肉,腻着了。”
“腻着了?”喻商枝下意识地重复。
温野菜点头,又喝了一口热水,“一下子有点想吐,不过这会儿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