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赚钱养崽崽[种田] 上(181)
他是要凭良心赚钱的。
而那些由他创造的绣花图案,设计出来的小东西,原创的,那就可以挂在“念宝”品牌之下。专做富人的生意。
沈若心里还是有一点儿难为情,“珍宝居”好像有点儿太夸张了,但听完顾允说的话,心脏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其实叫这个名儿,好像也还挺贴切的?
“那就叫这个名儿吧!”沈若拍板道。随后就低头在设计图稿上头写写画画,他写的是简笔字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顾允去别人铺子里问人家要了点水沾湿了帕子,上前一步将湿润的帕子按在了沈若下巴上。
沈若不明所以,但心有所觉地瞅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炭迹,顿时有些囧。
难怪刚才顾允笑了,原来是因为自个儿犯蠢!
“花猫。”顾允轻柔地给他擦拭下巴上的污渍,轻笑一声道。
沈若顿时坏心一起,没有丝毫犹豫张开五指就往顾允脸上抹。
“哈哈哈哈你脸上也都是了!”
顾允无奈地看他一眼,等将沈若光洁的下巴恢复白皙后,他将湿帕子翻一面折叠好,转而擦自己脸上的。
沈若将帕子抢过,抬手给他擦脸。
他刚才那随手一抹,就像给顾允加了三根小猫胡须似的,看着没有像他以往那般端正了,瞧着就有点儿反差的可爱。
“擦干净了。”沈若道。
顾允“嗯”了声,便将帕子收回塞回了怀里。
顾允爱洁,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干净的,但在沈若面前已经好几次瞧见他这样不讲究的一面。
沈若没忍住问道:“这帕子又脏又湿的你为什么直接往怀里塞?多脏啊。”
顾允看着他,认真道:“不脏,你用的木炭是草木烧成,草木灰是极为干净的。”
况且,擦得是若哥儿的下巴和他自己的脸颊,为什么会“脏”?
但这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沈若一听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以前家里母羊早产的时候就是用的草木灰水消毒的呢!
“你写的这些便是你曾提过的‘简体字’?”顾允问道。
沈若点头:“对啊,我们那儿的人都会参加九年义务教育的,除了有些‘九漏鱼’不会写字之外,一般人都会写字。文盲很少的。”
见顾允感兴趣,沈若便一连写了不少。他的名字、顾允的名字、还有崽崽的名字。之后又捏着炭笔写上了他家里人的名字和柳兰香的名字。
随后挨个跟顾允介绍。
顾允连连颔首,这些字瞧着与这里的文字差别巨大,但是有的也会有一点儿共通之处,按照沈若的说法,就是他所写的简体字是由自己写的字演化而来的。
文字的变化可真奇妙。
顾允看了看沈若将他们俩的名字并在一处,下面正中处写的是小云吞的大名。
他看着,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弧度,伸过手拿起那根木炭,在三人的名字外头,缓缓地画上一个图形。
沈若定睛瞧着。很快一个规规矩矩地爱心就出现在了木浆纸上,将他们三人的名字都圈在了里头。
沈若脑海中立刻就想起他曾经的一个朋友,谈了恋爱之后带着女朋友去海边玩,发朋友圈九宫格照片正中间的一张就是他在沙滩上画了个大爱心,里头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和顾允现在干的事儿有“异曲同工之处”。
“画的可真好,特别对称哈。”
顾允听着沈若愉悦的语气,不难想象出他的表情。
“你教我画的。”顾允心中也跟着愉悦起来。
沈若闻言轻咳了一声,那时候他可是在顾允手心里画的,不提起来还好,现在一提起来感觉有一点小羞耻。
顾允道:“而且我瞧见过你后腰上的桃心胎记。”
沈若爆发出惊天地咳嗽声,一张脸通红,感觉后腰处都有些发起烫。
好了!不要再解释你为什么会画爱心了!
“是红的,”顾允轻轻拍抚着沈若的脊背给他顺气,肯定道:“得用朱砂来画。”
顾允指的是木浆纸上的桃心,若是有朱砂能画成红的就更好了。
沈若不知道朱砂红是什么红,反正这会儿他感觉自己肯定很红。
毕竟,他后腰处的胎记还挺靠下的……
==================
将摊子的事儿解决,沈若和顾允又去了一趟刘氏医馆。
先前经过第二次针灸,沈若已经能回忆起来不少往事,但脑子里的血块有没有完全冲开,这得让刘大夫再看一看才知道。
刘大夫净了手给沈若切脉。在他腕子上按了按,皱紧了眉。
“你没喝我给配的安神汤药?”
沈若:“……”
他偷摸着往顾允那边看,发现他的视线定定地对着自己,顿时有种坏学生不学好被老师抓包的错觉。
顾允叮嘱过他让他煎药喝下,但是沈若嫌麻烦,还怕苦,不乐意喝。假装自己没什么事儿,家里人便也真以为他一点事儿都没有,也没非得要给他煎药喝。
沈若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是药三分毒,我没什么病还喝药,那样不好。”
此刻被刘大夫一把子揭开,沈若顿时尴尬极了。
刘大夫道:“你眼下泛青,瞧着就是没休息好。安神的汤药还是得喝着。”
沈若负隅顽抗,解释道:“就是昨儿夜里崽崽总哭吐奶,我没睡好。”他皮肤白,只要熬了夜那黑眼圈瞧着就很重,沈若也很无奈。
“身体是自个儿的,你现在年轻能折腾,等到老了可有你受的。”刘大夫摸着胡须说道。
他是真的关心沈若的身体,这人虽不想来自己的医馆当学徒,但他有天赋,刘大夫也乐意时不时随口提点两句。结果他竟然不听医嘱,这会儿刘大夫是真有点儿生气了。
顾允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沈若敏锐的感觉到他也有些不高兴。
顿时有些讪讪地道:“我就是觉得没什么事,就不想吃药嘛。”
转而去拉两人的袖子,撒娇卖乖道:“而且那药好苦,真的难以下咽。你们别生气,要不然我现在煎一副药喝?”
顾允闻言“嗯”了声。
刘大夫的脸色也有点儿松动。
他让沈汉三帮着抓药,再喊小童去煎,趁着煎药的功夫,正好给沈若针灸。
沈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苦和毛毛虫。
但是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命,那脑子里的血块必须得清掉。
顾允站在沈若身侧半揽住他,抬手轻柔地将他头上的发绳给解开了。随后手往下,牵住了他的。
刘大夫早已经看木了,此刻摸了摸胡须说道:“忍着点儿。”
针灸是一次比一次更疼,沈若虽然害怕,但他能忍,为了治好病这点疼算什么呢?
感受到冰凉的针插。入头皮中,他用力地攥紧了被顾允握着的手。
剧疼袭来,沈若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他身体无可抑制地微微发颤,感觉到温热,他被顾允紧紧地抱住。
沈若的嘴唇和脸色一样白。
痛感细细密密地将他的脑子包裹住,耳朵微堵,缭绕着嗡鸣声,像是溺水的人沉在水中无法向上破水而出。不同于上一次的眼前白光,这回是一片黑沉,顾允在和他说话,叫他别怕,但此刻沈若耳边只有嗡鸣听不见任何的人声。
突然又一阵刺痛袭来,黑沉的光线突然被破开,一道白色的光缓慢地劈过来,沈若不偏不倚地落入白昼。他脑海中更清晰地回放以往的记忆,闪回的画面像是电视剧,不断地在他脑海中上演。
不再是以默剧的形式。
沈若听到他阿兄的叹息和怒不可遏地骂声、听到他爹的怒火、听见村里人的风凉话、还有他阿娘哭喊着的“若哥儿,你别死,你死了娘还怎么活!”。
沈若想安慰他们,但他现在只能以第三视角来观看,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但是他意识中知道这些是以前发生的事,但却没法控制地沉浸其中。想要开口告诉他们,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