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6)
陆炳秋笑笑:“定是保密,我方才瞧着这几个人往小将军院里走,可是小将军的人?”
谢资安心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以为陆炳秋早把他们忘了,可居然还记得。
倒是朱月对此并不惊奇,此事事关重大,陆炳秋谨小慎微丝毫不奇怪。她担忧的是身份暴露之际,太后的懿旨还没到。
他们先前乘马车刚到此地,遇见了一个男子,这人原是陆炳秋放走的带路人,她本以为陆炳秋已经拿到了账簿,看来陆炳秋在这地方寻了很久的路。
于是朱月直接让男子把谢资安、她还有一个贴身侍女带到了这里,又遣他与马夫在东大街口接引春雪等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算着时辰,春雪和暗影兵该到了,只有春雪与暗影兵到了,她才能再往后拖一拖,等着太后的懿旨来。
才小的雨势又大了起来,天空兀自响起了几声响亮的春雷。
雷电闪出的白光照亮了李寒池的脸,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冷漠,他扫了底下穿着斗篷的人几眼,掀掀眼皮,语气发懒:“是我的人,怎么了?”
此话一出,不仅谢资安与朱月惊奇,就连陆炳秋也有些惊讶,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寒池是不认得他们。
李寒池到底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谢资安并不知道原书李寒池是怎么帮赵成霄脱身的,但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故事走向发生了一定改变,所以李寒池不能按照原来的故事走下去。
能够解释李寒池行为的原因,他只想到了一种,那就是李寒池已经知道了朱月的身份,长公主跑到他的门前,事情自然没那么简单了,他不想让陆炳秋搜这院子,所以才会替他们隐瞒身份。
李寒池很聪明,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行为同时暴露了弱点。
陆炳秋没再说话,他更加笃定这院子不简单,同时知道和李寒池来软的是不行的,既然给软的不要,那干脆直接上刀子。
他吹响了暗哨,正在搜查其他院子的锦衣卫全部快速走了出来,他们静静地站在陆炳秋身后,如同一只只准备扑咬猎物的豺狼。
“今日我奉了皇上的命令抄封谢府,跑了谢家余孽谢资安和丢了账簿。现如今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就差小将军的院子了,为皇上办事,少不了得罪人,今个咱就得得罪小将军了,还望小将军海涵。”陆炳秋收起了打哈哈的那一套,露出了尖锐的爪牙。
李寒池冷笑道:“陆大人得罪的不只是我,可是整个李家,想好了?”
他在外面向来是不喜拿祖父压人,除非迫在眉睫。
陆炳秋:“想好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得罪。休说无用,小将军让道吧。”
李寒池恨得咬牙切齿:“不让如何?”
“锦衣卫螳螂腿马蜂腰,又不是非正门不可。”陆炳秋笑得很大声,笑完突然正色,厉声发布号令,“进!”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先是全部跳上身旁的墙上,他们脚尖在砖瓦轻点,发出来的声而还没雨声大,他们顺着墙飞速得跑到李寒池身后的院子的墙上,再全部跳了进去。
李寒池的脸色十分难看,眼底一片阴鹜。
他实在没想到事情转变得这般快,更没想到陆炳秋如此霸道。
李寒池强忍着怒气转身快步进了院子。
谢资安急忙跟了上去。
院子很大,摆满了半人高的巨大染缸,还有很多的晒着布匹的木支架。
这些布匹老旧发黄,看起来晒了有些时候了,一直没人收,它们把这个院子分为了无数块。
谢资安眼前全是这些从木支架上垂下来的各色布匹。
他明明是跟着李寒池进来的,可眨眼的功夫李寒池就不见了,还没等他找到李寒池去了哪里,他就听到前面的传来了男人的惨叫。
“啊——”
听着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从某个屋子里传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磨杀!
谢资安顺着声音的方向在这些布匹中穿梭着,他用手拨开眼前的暗红色的布,只见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扇木门半敞着,冷风将它吹得剧烈摇晃,门轴仿佛随时都能断了。
几个锦衣卫面色难看的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谢资安低下脑袋,一边把帽檐往下拽了拽,使它能遮住大半张脸,一边又快脚步速度,快速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他站在屋子门口往里望了一眼,屋子不大,应该是先前染坊工人用来休息的地方,只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
木床上好像坐着个人。
光线实在太暗了,谢资安看不太清具体情况。
他本来不想进去,因为进去就势必和李寒池、陆炳秋打照面,他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谢资安必须了解情况,陆炳秋到底有没有拿到账簿。
他吸了口凉气,迈过门槛,轻声走了进去。
谢资安进去以后才听见了屋里面低低的抽噎声,他略微把帽檐往上移了移,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十分秀气稚嫩的少年披散着乌发坐在木床上,他把脸埋得很低,那鸦羽般的长睫因为害怕在不停地轻颤,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他的小脸上坠落。
他已经很尽力用衣衫遮蔽自己裸着的身子,可丝绸质地的衣服太滑了,白皙的肩膀还是露了出来。
谢资安心想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赵成霄了。
别说,这小模样还挺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陆大人满意了吗?”李寒池挡到了赵成霄的面前,一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语气阴冷地质问道。
陆炳秋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中。
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没有半分难堪,他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子,不愿再去看那副淫‖荡的景象。
他曾经无数次探究过大晋国势日渐衰微的原因,为什么过去能称霸四方的霸主,如今被鬼方、东胡这种蛮夷之族逼得割舍城池呢?
直到他到了邺城,他看到了答案。
一个女人把持了大晋的朝政,外戚与阉人们在朝廷呼风唤雨,他们霍乱朝纲,压榨百姓,把正统皇室逼得日落西山。
不仅如此,邺城里饱读圣贤书的世家子弟们个个不思进取,整日里沉浸在烟花巷里。他们的眼里除了肉‖体之欢便再无更高的追求了。
大晋的国势怎能不衰微?!
可惜他只是个武夫与莽夫,什么也改变不了。
陆炳秋心里的憎恶与厌恶到达了极点,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他只字未说,快步离去了。
谢资安慌忙低头往旁边的墙靠去,给陆炳秋挪出了个能过去的道。
他低头时恰巧对上了一双方才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睛,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炳秋离去的背影,没有了半点的羞耻难过。
谢资安陡然醍醐灌顶,原书里的赵成霄恐怕就是这样骗过得陆炳秋。
这朵小莲花,真不简单。
外面夜色阴沉依旧,暴雨如注,四合院的染缸里积满了小半缸的水,它们的水面还在不断往上涨,其中的一个染缸水涨得比旁的都快。
陆炳秋吹响暗哨,准备召集手下离开,谢资安与账簿看来确实不再此处,他没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得赶紧去别处搜搜。
陆炳秋脚下泥珠四溅,一双长筒黑布靴湿透了,上面爬满了泥泞。
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染缸的水漫了出来了,漫出的颜色呈以暗红色,直到有一根羽毛同水一起漫冲了出来,它被不偏不倚的冲到了陆炳秋的鞋面上。
陆炳秋这才注意到这异常。
他捡起地上的羽毛,盯着旁边还在冒水的染缸,心里是前所未有悸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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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池,老子要杀了你!”一道怒斥声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炸裂开。
陆炳秋一脚把外面半晃着的门踹开,他怒气冲冲地提着绣春刀,朝着李寒池快步走去。
他踩在地面上得每一脚都很重,全部狠狠地砸在谢资安的心脏上,他眼睛里的瞳孔迅速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