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90)
江现离交待管事再去添置一些马车里的物件,把人送走后就见周禾和柳儿头挨着头一起在桌旁数银子,父子俩认真的表情一模一样,数着数着, 周禾开始用银子考柳儿的算数了, 小家伙开开心心地来回挪动那些银子, 玩的不亦乐乎。
“爹爹, 柳儿算得对吗?”
周禾笑回:“柳儿努力练习了那么久,当然都对了,看来江大哥教的很好。”
江现离抱臂站在对面位置上眉头轻挑,脑海里又突然产生了疑问,每次柳儿做一件事做得很好时,周禾都会夸他努力或者夸他努力又聪明,却唯独没有只夸他聪明。
他想了一会儿便把这事抛在脑后,直到夜里睡觉时,周禾放松地倚在他怀里看话本,江现离指尖插入怀里人柔顺的发丝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蓦地动作停了一瞬,想起白日里的疑问,顺口就问了出来。
周禾调整了下姿势,仰头和他对视,浓密的长睫像小刷子般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周围烛火晃动,那张白皙的脸上明明暗暗的透着细腻的光泽,下一瞬,嘴角轻轻提起,周禾揶揄地眨眨眼,“江大哥真的想知道?”
“和我卖关子?嗯?”
江现离快速啄了一口那柔软的唇,指尖轻挪到他的肋骨处,作势要挠痒痒,周禾最怕这个,他皮肤敏感又怕痒,偶尔闹起来每次都被折磨的眼泪汪汪的,这会儿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想离开身后健硕的胸膛,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在怀里,江现离低声威胁:“说不说?”
周禾暗暗腹诽又拿这招儿对付我,明明是他好奇却还想折磨自己,莫名起了玩闹的心思,嗔怒道:“你威胁我,这哪是想请教的态度。”
“好好好,是我态度不对,你想听我怎么说,我听你的。”
周禾如水的眸子里似有星点闪烁,嘴角勾起的笑意看得江现离心里痒痒的,他松开双臂凑到周禾面前四目相对,“你想听什么?”
一根细白的手指贴上了他的唇,江现离就势啾了口,周禾来不及收回指节就被含住了,热度直白地透过那一截皮肤传递到心口,他被撩得晕乎乎的,只得忍着羞意说道:“说点儿好听的,求我。”
江现离的唇舌已经沿着手指贴到了他的手腕,掌心湿漉漉的,他稍一用力周禾的身子被拉进瞬时埋在了江现离心口上,耳边是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周禾缩缩手指闷闷道:“干嘛撩我。”
“小禾,宝贝,宝宝,告诉我原因吧好吗?”
自从相识那日起,两人对方的称呼就是“江大哥”“周禾”,村里几个相熟的长辈都叫他“小禾”,可江现离却一直没改过,直到刚刚从他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称呼,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似是带了热度把周禾耳朵烧得烫烫的,心里瞬时炸开一股热流,他跪坐在他腿上默默地感受一会儿心中传来的悸动,缓了片刻才咬着唇喃喃:“江大哥怎么这么叫我。”
“你不想听?”江现离亲了亲他的发顶,手指拨弄着通红的耳垂,“宝宝不喜欢吗?”
“宝宝在我肚子里呢,现在说还太早。”周禾嗤嗤一笑:“我这个做爹爹的怎么能和孩子抢。”
江现离轻拍他的单薄的背,把人搂得更紧了,“你就是我的宝贝,以后就叫你宝宝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周禾听了却觉得羞涩,压根只把它当成玩笑话,在他怀里动了动,周禾双手撑着硬邦邦的胸膛直起身子,笑意盈盈说:“莫要闹了,江大哥还想不想听原因了。”
江现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周禾才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如果小孩子的每一个进步都用聪明来夸的话,慢慢的孩子可能会越来越自负,觉得是自己的天分高才做得好,我怕以后哪一次柳儿做得不好,他会怀疑自己而且也找不到改正的方向,所以我每次才夸他努力的。”
听他说完江现离总算明白周禾心里自有一套教养孩子的法子,他双手合拢握了一下那双细腻的手,把人又圈在了怀里,四只手覆在了明显凸起的肚子上,江现离嘴角带笑:“说得有道理,看来咱们家里的孩子不用担心了,你这个做爹爹的都能教得很好。”
“那当然。”周禾拍拍肚子,“小的先不提,柳儿这段日子进步很大,那些算数题都做对了,而且识得字也越来越多了,我看柳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开春就送他去学堂吧。”
江现离点点头正要接话,就听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柳儿光着脚丫跑到了床帐外轻声喊“爹爹。”
周禾急忙拉开帘子,就见一脸哭唧唧的小家伙儿委屈地攥着衣摆,怯怯地伸手想要抱抱。
江现离见状单手抱起柳儿放在两人中间,被子盖到腹部,柳儿的小身子紧紧地被两个大人围着,顿时有了安全感,周禾擦擦他脸上的泪痕,“柳儿做噩梦了?”
他依偎在周禾怀里吸了吸鼻子,呐呐道:“我梦到村头的大黄狗把我的腿咬得留了好多血,柳儿害怕。”
“是吗,大黄狗这么坏,叔叔帮你好好收拾它。”江现离把父子俩搂在怀里轻拍,“睡吧,叔叔保护你们。”
一夜安眠,翌日一早郑成乾带着杨芪来蹭早饭,顺便商量回京的安排,他看了屋里那些零碎物件疑惑问:“三哥,这些都是要带走的吗,你那宅子里什么都有,到时候回京再添置吧。”
这一年多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周禾过日子节省,也不乱买东西,确实没啥值钱的物件,收拾出来的也就两个箱子里头大多是柳儿的东西,江现离回道:“衣裳都不带,只带那两个箱子,还有把柳儿的那几只鸡带上。”
郑成乾闻言眼睛睁得更大了,惊讶道:“鸡窝也要带走吗?”
周禾喝粥的动作一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几只鸡是柳儿养大的,柳儿说要带它们去京城看看。”
“我已经通知王管事再带一辆小马车过来,那几只鸡放进鸡笼单独带上。”江现离神色淡淡,丝毫没觉得为了几只鸡再专门带一辆马车有何不妥。
郑成乾呆呆地哦了声,心说三哥真会宠孩子,没想到是个慈父。
他心里那些小心思江现离懒得理,吃过饭提起了京城的安排,“我吩咐李壹办的事怎么样了?做成一半了?”
郑成乾掏出几封信摊在桌上,“三哥你一开口他们敢怠慢吗,那两人办事利索,这么短时间江家已经关了四家铺子了,都是地段好的那几个,你这是要断他们的财路啊。”
江现离掀开薄薄的眼皮淡淡地笑了一下,指尖轻敲着太阳穴,“这才是刚开始呢。”
与此同时京城江家书房内,江义脸色阴沉,瞪着跪在面前的江卫,周围一片狼藉,茶盏碎片胡乱地散了满地,江卫老老实实跪着不敢动,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又害怕又委屈,心里祈盼着娘亲赶紧从庙里回来给他求情。
书房一片静谧,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只有江义粗重的喘气声,仔细听声音似是从肺里強灌进的空气又艰难的呼出一口,费力地咳嗽几声后,他才慢慢平复下来,“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就是这样教你做生意的?你身为我江义的儿子不会做生意,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
这话正是问到江卫的心坎里,家里的那些生意他早早地参与进去,但时至今日还总是吃亏,开始还能狡辩自己年纪小经验不足,但锻炼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家里已经关了四个铺子,要出的货都压在仓房里,短时间内根本出不出去,再这样下去,其他铺子哪有银子周转呢。
他心里着急面对父亲的质问却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狡辩:“爹,那几个铺子都是出了事被封的,我也去找过他们了,可他们说案子没破铺子就不能开,我也不能去帮他们抓犯人啊,实在是没办法啊。”
江卫先哭诉一通,再像模像样地抹几滴眼泪,一脸的委屈,往常江义最是心疼儿子,看不得儿子这副模样,什么事都能翻篇,但今日反常得很,江卫偷瞄了一眼又继续说:“爹,你说咱家是不是犯了太岁,要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出事的都是咱家的铺子,娘不是去庙里求大师做法事了吗,说不定等她回来这事就过去了,咱家生意马上就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