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33)
姑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想为他讨公道,若是知道了他来之前做得那些事,定不会想声张出去,眼下为了隐瞒那些事,也不能让这个村长私下去查。
王之安不再犹豫,她在身后道:“姑姑,也许我哥真的是冲撞了山神,他以为我丢了才贸然进山去找,我们不是村里人不懂规矩,许是他在山里做了错事才被惩罚的,大牛哥不也说过以前有个外地人进山也是这副模样被抬出来的吗?”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是细想又不太合情理,李连生恍然大悟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这丫头说得对,你们才来村里几日,大家伙尚且不相识,怎么会有人想害你们呢,而且你哥的玉佩还在身上,也不是为了谋财,那更说不过去了,我看这事和人无关。”
王婶子是个只知道干活的妇人,这些年虽然独自带着儿子儿媳过日子,但骨子里也是没啥主见,遇事都听儿子的,她瞄了眼儿子的脸色,对村长的说法也是将信将疑。
就算有坏人进山这么久了也找不到了,之平又不能说话,这会儿精神也不好,指望着他清醒过来指认怕是不容易。
为今之计只能先保住他的命了,其他的日后再从长计议吧。
李连生见他们不再追究,也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散了吧,大家伙都回家去吧!”众人散后,李连生脚步停在路口,思量半晌才抬腿走向周禾家,不管咋样他得把这件事问清楚。
第29章 睡一张床
饭桌上周禾面前碗里的粥比柳儿的稀一些, 江现离惦记他嗓子疼特地煮的软烂又多添了米汤,两碗下肚肚子也撑得鼓鼓的。
三人谁也没出声,周禾还在为刚才村长说的话惴惴不安, 王之平捡回一条命算得上运气,但不会为江大哥带来麻烦吧。
周禾紧抿着唇,微颤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不由得悄悄睨几眼江现离。
“怎么?担心我惹麻烦,还是觉得我害了他太残忍了?”
江现离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周禾问。
听了他的话周禾立马放下筷子摇头, 这会更懊恼自己这么弱,嗓子还是说不出话, 没法和江大哥解释。
想着想着鼻尖急出了汗, 他的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不上不下地喘不过气, 虽然平时里江大哥就常是一副冷脸,但他刚刚气息微敛, 那双眸里也不复之前那样温柔了。
周禾觉得自己又惹了事, 他的态度是不是让江大哥不高兴了,思及此他急忙拽过江现离搭在桌边的手腕, 摊开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我是担心你,王之平咎由自取, 但说不定会找你的麻烦。”
他写完这几个字抬头眼巴巴地和江现离对视,生怕他看不懂那句话一样,见江现离点头,才深呼一口气接着写“不管怎么样我和柳儿都会陪着你的。”
写完才觉这句话把他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现在收回也来不及了, 只一瞬他就觉贴在江现离手心的指尖滚烫, 一路烫到了心口。
两人谁也没动。
江现离趁他缩回手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指尖, “我知道。”
“不用担心,没事。”
他并不是故意要吓周禾给他脸色看,只是突然想到村长刚刚的问话,眼底寒意渐生,这才让周禾又开始反思自己了。
王婶子一家也觉得蹊跷,但任谁去山里都找不到证据,王之平醒过来精神还出了问题,这都是他的报应,从王之安的几句话中他猜出王之平在自家时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来到山景村表面上是探亲,实则是为了避祸。
这种杂碎才不值得同情。
更不值得周禾因为这件事担惊受怕。
周禾细瘦的手还被他攥着,他观察着江现离的脸色变化大气也不敢出,过了片刻,江现离松了手。
周禾动了动就感觉江现离站起身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头顶传来轻松的声音:“别再去想那件事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江现离去床头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里头有三包蜜饯和几十两银子,其中二十两正是买断周禾那张做菜秘方的钱。
每次去镇上江大哥都能带回来很多钱,若不是知道他有赚钱的法子,旁人都要以为他是做了啥违法的事!
没等江现离开口柳儿喝完了粥才得空说话,“爹爹这是江叔叔卖鱼赚的,我们还买了蜜饯,柳儿不吃哦,等爹爹嗓子好了我们一块吃!”
周禾笑着刮刮他的小鼻子,疑惑的目光又看向了江现离,仿佛在问啥样的鱼能卖二十多两?
江现离耐心解释,把钱袋子推过去,低声说:“这是你的秘方赚的,这回可要收下了。”
周禾张了张嘴腼腆地笑了笑,才捧着荷包走向柜子,眼神里有止不住地愉悦,想不到那个秘方那样值钱。
路过床头时才想到是时候换一张床了,别说那个木板床,就是这张大床也是他爹年轻时打的,早应该换掉了。
他折步返回,把钱塞到了江现离手里,指了指床。
“你想换新床?”江现离问:“用不了这么多,五两银子足够了,下午我就去找村里的木匠问问价钱。”
周禾拿过蜜饯袋子,解开绳子拿出两颗,一颗递给柳儿一颗递到江现离嘴边,目光柔柔地看向他。
江现离不喜甜,他站在周禾对面,看着他指尖中间那颗甜腻的干果,原本平静的眼神逐渐被某种情绪代替,目光分外专注,他没有伸手接过反而低头含住了蜜饯。
只一瞬就吃到嘴里直起身子拿钱出了门,留下周禾站在原地脑子发懵,指尖还残留着他的唇的细软触感,酥酥麻麻的动人心弦。
周禾晃晃头才去刷碗,又把这两日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他拎着柳儿的外袍暗想,“得给孩子买两件新衣服了,这些衣裳都带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有几件还是大人的衣服改的,穿着也不合身。”
柳儿不知爹爹心里想什么,专心地在院子里喂鸡,那四只小鸡长大了好几圈,毛色也不像刚买来时的淡黄色,已经蜕变成了白色和杂色,柳儿絮絮叨叨地和周禾说着小鸡的变化,周禾不时点头回应他,眼看着只剩最后一件衣裳,篱笆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妇人夸张的呼喊,“那个小野…小孩儿,我家大壮让你过去玩儿呢!”
周禾和柳儿循声回头就见张小蒙趴在院门上,正偷偷摸摸地扫视着院子。
柳儿吓了一跳忙跑到爹爹身后,只露出个脑袋瓜看她。
见周禾不说话,张小蒙没好气又叫嚷着:“赶紧出来,去晚了可不和你玩儿了!”
她语气又凶又嫌弃,听得周禾心里顿时冒出火气,张小蒙太过分,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对一个孩子这样凶恶的态度,谁还会和她家孩子玩儿啊!
察觉到柳儿躲在他身后身子微微颤抖,周禾剩下的那件衣裳也不洗了,直接端起脏水盆朝着大门的方向泼了过去,回身一把抱起柳儿白了她一眼就回了屋,惹不起可躲得起!
张小蒙哎呦哎呦地往后躲,眼睁睁地看着房门都关上了,惊得瞪大了眼睛,气的脑袋都冒烟了,他敢这么对我!
“周禾你什么态度,我家大壮愿意带你家孩子玩儿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你给我等着,从今以后这个村的孩子都不带你家的玩儿!”
她撂了一堆狠话,正要破口大骂就听身后一个男人凉飕飕的开口:“再说一句,我保证你的儿子再也不能出去和别人玩儿。”
张小蒙打了个哆嗦回身就看到江现离和村里的李木匠站在身后,江现离目光如炬,锋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几遍,张小蒙只觉他似是要刮下自己的肉。
“你…你敢!”她不敢再逗留,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很不喜欢这个人,看着冷淡但是有时候的眼神又很骇人,如今周禾有他撑腰自己会吃亏,张小蒙嘴硬道:“我儿子还不稀罕和你们家的娃玩了呢!”
她步履匆忙拧着肥胖的身子离开了周禾家。
李木匠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也早都听说了周禾家里有个失忆的男人,今日一见只觉得这男人不简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和他们村里人不一样,寻常人失忆受伤都会谨小慎微地活着,他好像从没有那种卑微的神色,说话也周全,要不是穿得普通,还真像有钱人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