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58)
王生是个热情又话多的老实汉子,一股脑把镇上发生的事都学了一遍,伸手递了包袱过去,江现离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有大人和小孩的衣裳还有棉衣,正是他们那一包,他点点头感激道:“多谢王大哥,让你跑一趟,没受伤就好,你身上这件烧坏的衣裳多少银子,我们赔给你。”
“瞧你这人客气啥,我这衣裳不值钱,你们的新衣裳没坏就行。”王生后退几步趁他掏银子时转身就走,生怕江现离追上他塞给他银子,“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要去镇上就叫我,别客气啊!”
柳儿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小声说:“谢谢王伯伯。”
王生哪里听得到孩子的声音,一溜烟地走远了。
江现离瞥了一眼做到一半的木门,牵着柳儿的手先回了屋,“新衣裳到了,咱们去给你爹爹看看。”
周禾正在屋里补之前的旧衣裳,他身上也披了一个半旧的袍子,刚放下手里的针线眼前就出现一个大包袱。
“打开看看,新衣裳做好了。”
“有些日子了,我还惦记呢,总算做好了。”
周禾撑着膝盖,噌地站起身,连拆包袱的动作都带着急切,江现离看着周禾孩子气的表情心中欢喜,一低头正巧见柳儿也踮着脚用力地扒着桌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周禾的动作,见状他不由得失笑,这父子俩真是一模一样。
那家铺子手艺确实不错,几件衣裳做得都很合身,柳儿得做得稍微大了些正好明年还能接着穿,周禾左看右看心里十分满意,俗话说人靠衣装,江现离穿上好料子做得新衣裳更显得肩背挺拔,他顺着领口往上看去,视线划过光滑的下颌,落在男人平整的眉骨边缘,然后越过高挺的鼻梁落在那张锋利的薄唇上。
虽说江大哥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换了新衣裳莫名更英俊了,他周身的气度就与寻常村里人不同,周禾歪头看了半晌眼前忽然伸过一只大手,手背落在他的侧脸,头顶响起愉悦的嗓音:“我穿新衣裳好看吗?”
不仅是周禾,桌旁被几件新衣服包裹的柳儿也跟着点点头,父子俩异口同声:“好看!”
江现离笑,大手摸摸两人毛茸茸的发顶。
有了新衣裳周禾小心地收进柜子里,桌上刚补完的旧衣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心的自然要省着穿,平时喂鸡砍柴都不适合。穿坏了再补就可惜了。
院里鸡舍的门已经做好了,平日里柳儿和周禾喂鸡喂得勤,母鸡们不仅长得大有两只约摸是不同品种已经开始下蛋了,周禾原想冬天时把其中那只公鸡杀了给柳儿吃肉,但那日经江现离提醒他才意识到,小家伙把这几只鸡当小伙伴,尽心尽力地养了这么大怎么能舍得杀了它,他不禁懊恼自己幸好没伤了孩子的心,所以早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等空闲时候去镇上买几只鸡再给柳儿补身体了。
新鸡舍又宽敞又暖和,周围挡得严实,柳儿小心地把母鸡们赶了进去,这才高兴地拍拍手,抵着门悄声交待它们:“你们好好睡,我会常来喂你们的,爹爹说了等明年春天就能下蛋了。”
做好了鸡舍几人又一齐收拾了院子才回屋,新房子不仅院子大前后左右也宽敞,周围篱笆墙挡得严实,他们在前院自然听不到房西有两个孩子正贴着墙嘀嘀咕咕。
“你们看,他家院子还真大,我家都没这么多屋子呢。”
说话的孩子是村西头大壮的邻居张胜,从小就在村里里耍,听说大壮要来看周柳的新家也跟了过来,这一看才知道他们从原来那个破屋子搬到了这么好的院子里,紧接着装作不在意地撇撇嘴:“不过大有啥用,他家啥也没有,有屋子也只能空着呢!”
“你说得对!”
大壮没好气地附和他,“自从他家来了那个男人,周柳再也没和咱们出去玩儿过,你说有啥办法把他叫出来呢?”
“大壮,咱们为啥要把他弄出来啊?”张胜挠挠头不解地看着大壮。
大壮望着周禾家的院子想起来爹娘的话,那日张大根向村里人打听了不少事,这些日子他们看不见周禾还寻思这人还是病病怏怏的没什么出息呢,哪想到村民们说人家往家里一坐就收银子呢,费力的活儿都让王生干了,钱也没少赚,还说当初跟王大牛上山打猎头一次去就猎了一头熊,卖了一百两呢,张大根出去半日连周禾编得柳条筐卖了几分钱和他家的鸡下了几个蛋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村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村住着而且周禾本身就是大家常关注的人话题自然少不了,从前周老爹还在时,因着和周大伯一家的关系,人们就爱嚼舌根,周老爹人不在了留下周禾孤零零地父子俩也难逃被窥探的命运,特别是自从他把江现离带回家,村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呢,只不过三口人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自然忽略了这些。
张大根回到家一五一十地把这些话学给张小蒙,直把床上的妇人气得转瞬就摔碎了三只茶杯。
“你这窝囊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才知道!”张小蒙眼稍吊起,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用手做蒲扇状不停地扇动,“越听你说这些我心里越堵,你想想自从那次大壮推了他一下他磕坏了脑袋,他这运气好像变好了,身子骨都好了不少,又捡了个财神爷回来,八成以后姻缘都有了,再看看咱家,咱家不种地,你倒腾那些布头从那时起就没赚过银子,这么久了我和儿子就吃过几回肉,再跟你过下去我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张大根惧内在村里头是出了名的,他蹲在地上搓洗着手里的布头,有气无力地反驳:“生意不好做也不能怪我,人家的货比咱们的好还便宜,那些人自然去买别人家的布头。”
“闭嘴!”张小蒙最看不得他这窝囊样子,恶狠狠道:“我不管,我心里这口气必须出了!你给我想想法子!”
张大根头也不抬,“我能有啥法子,难不成你还想打他们一顿,他家的那个男人我可打不过。”
“呸!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周禾天天围着那个男人转,自然没法下手,我看这小贱人倒是相中了那个汉子,说不定日后跟了他就不管周柳那个野孩子了,我们就从他下手。”
张小蒙停下动作,咧着嘴角冲张大根勾勾手指,“你附耳过来。”
大壮想到爹娘告诉他的话,下午就按捺不住叫上张胜过来了,一双小眼睛扫了院子一周最后落到刚搭好的鸡舍上,他叫张胜,张胜唉了声靠近道,“我看周柳挺喜欢那几只鸡,我们把他抓起来杀了咋样?”
“笨!”大壮摇摇头,“死了几只鸡能让我娘出气吗,周柳死了还差不多。”
张胜听罢一脸地恐惧,“我可不敢动手,我胆子小,我要回家了。”
见他要逃大大壮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突然一笑:“我有办法了,我们用鸡把他引出来,至于以后嘛,就看他的造化了。”
房西的琐碎声音消失了,天色渐晚,周禾又喝了一晚汤药后问江现离,“江大哥,我的脸好些了吗?疹子已经消了吧。”
“过来我看看。”
江现离正坐在桌旁看村长给的那张图,见周禾走过来伸出手一把揽过他的腰,让他在坐腿上,原本是想着桌上有油灯,这个姿势检查脸上的疹子也方便些,只是刚一坐下江现离就觉怀里的周禾瞬时瑟缩起来,眼神也低垂着不敢看他,这副模样分明又是害羞了。
眼下还是周禾的脸更重要,江现离按捺住心里的念头指腹拖住了他的下巴尖,只有脸侧还有些泛红,疹子都消了,他目光下移滑到周禾的领口,指尖也覆了上去,周禾不知心里想的什么察觉锁骨处一凉,下意识地向旁边躲,这一动坐得更深了些,直坐在了江现离两腿中间。
“别动。”江现离借着光亮仔细看了看,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他收回目光才注意到周禾绷紧的脊背,“没事了,药喝完了就能好了。”
周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既然检查完了,不知该不该下去,他坐在江大哥腿上总觉得悬空着腿没着落,试探地又动了动,江现离安静了下,而后双手下移掐住了周禾的腰,心道他估量的没错,确实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