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26)
“刚刚在院子里他一直在打听你和柳儿的事,我看他对你倒是好奇。”江现离咽下一口鱼汤,才说:“我没透露给他,那人的穿着和村里人不一样,颈间还挂了玉佩,估摸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抬头看着周禾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却不知周禾心里在想,那人年纪看着没江大哥大,穿着也不敌江大哥的衣裳料子,别说那块血玉,就是山里坑边那个碎了的玉冠也比王之平的玉佩值钱。
江大哥才是名副其实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我也没防过你啊。
想到这里周禾抿唇笑了笑,黑亮的眸子弯弯,“我知道了,江大哥。”
江现离颔首收回了目光,那男人看面相说不上是坏人,听他的话时却无端让人觉得不舒服。
饭后江现离去院里准备编筐的竹条,周禾和柳儿凑在柜子前收拾衣裳,柜子最里头一角有两个布包,其中一个装了那日江现离卖熊皮熊掌的银子,布包里里外外缠了三层,上头又压了几层衣裳,他得替江大哥收好这些钱,周禾端详了一会儿,确保从外边看不出来藏了东西才放心。
另一个小袋里则是他卖鱼的银子,只有不到三钱,这些钱若是都用来买粮食,也能买两袋子了,暂时能顶一阵,剩下的还够添几件厚衣裳。
“柳儿,咱们有几只小筐了?”周禾收好银子问他。
“十二只了!”柳儿只会数数但是不识字,周禾猛然想起还得给柳儿留出买纸笔的钱。
“等我们卖了筐,爹爹给柳儿买书看,教柳儿写字好不好?”
柳儿知道村里大一些的孩子都去了书院,连大壮也会写几个字了,经常笑话他是土包子又穷又笨,在外头受了委屈他也不敢告诉爹爹,只能趴在被窝里流眼泪,自从爹爹那日醒过来,他就不和大壮一起玩儿了,等他学了读书写字,就不是土包子了!
“爹爹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以后当大官!”柳儿稚嫩的嗓音响在耳畔,周禾摸摸他的头脸上浮出笑容,接着刚才的话题哄他,“那爹爹就多多赚钱,供柳儿读书中状元。”
柳儿坐在小马扎上揣着手好奇地问:“爹爹,状元是啥?”
周禾闻言脸上笑意更甚,双眼眯得似是月牙,他弯腰用劲儿抱起柳儿,“咱们去问问江叔叔知不知道。”
找到江现离时他正在鸡窝旁劈竹条,柳儿问:
“江叔叔,爹爹让我问你状元是啥?”
江现离愣道:“柳儿还小,没到中状元的年纪呢。”
下一瞬他意识到许是周禾自小生活在村里对状元一知半解,不知道怎么和柳儿解释,便问周禾:“柳儿到了启蒙的年纪,要学识字了?”
见周禾点头,他才放下斧子正色道:“我们明日去镇上买些笔墨,我来教柳儿,周禾也可以一起学,不懂不要紧,我会慢慢教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周禾脸蛋慢半拍地红了,他本想解释自己都懂,但一抬眸发现江现离正认真地看着自己,日光照在他的侧脸,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许,眼里还透着隐隐的鼓励。
周禾识趣地闭上了嘴,再张口时说出的内容变了样,“我会得不多,会努力学的。”
周家小院里气氛恬然,谁也没看到东墙侧面死角处王之平正站在那里偷听,脸上漏出诡异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江:懂了吗,懂了吗,懂了吗
小禾:能再讲一遍吗?(唉,实在不忍心打击江大哥当老师的积极性)
第25章
翌日一早周禾起来煮了糊糊粥后就坐在院子里编竹篓,隔壁王之平睡眼惺忪上了个茅厕的功夫又瞄到了周禾,脑子顿时清醒了,隔着篱笆打招呼。
周禾忙着手里的活儿只应了一句就不再理睬他,王之平盯着他那双灵巧的手,细白的手指上下翻动,若是这双手能为他宽衣解带…
他盯着周禾的脸脑中放肆地臆想,下一刻他就呼吸急促不由得舔舔唇。
身后传来王婶子的吆喝,“之平,你扒着篱笆干啥,快回来吃饭了。”
王之平的想法被打断,他凑近篱笆墙又脸上又挂上粘腻的笑:“周禾,我姑姑叫我回去吃饭了,一会儿再聊。”
说完就转身快步去了茅厕。
“你这孩子干啥去!”
王之平撩着袍子下摆没回话,不到半刻钟他就满脸魇足地出来了,王之安看到他这副表情深深地瞪了一眼才移开目光。
饭桌上王婶子絮絮叨叨地嘱咐王大牛,夫妻俩今日也要上山打猎,王之平听了几句突然问到隔壁周禾家的男人,“姑姑,那个男人看着模样凶,又冷漠,我都不敢和他说话,他和周禾啥关系?”
“能有啥关系,那汉子是周禾上山捡回来的。”提起这件事王婶子还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唠叨,“周禾这个傻孩子你也看到了,自己日子过得穷还捡回个累赘,为了他上山打猎本来身子骨就弱又累病了,你说他图啥呢?图那男人模样好看?”
王大牛大口大口吸着面汤,一抹嘴巴说:“娘,我看江兄弟是个好人,他聪明着呢,那日山里猎到的那只熊,一身熊皮就卖了一百两呢,咱家打猎这么多年咋没那好运气呢!”
“你说啥?”
王婶子撇撇嘴说:“卖了一百两,那咋没见他给周禾和孩子啊,还不是被他自己眛下了,说不定等记忆恢复了伤也养好了,拿着攒下的钱拍拍屁股就走了,周禾还不是啥也捞不着。”
王大牛听了却不认同他娘的话,清了清嗓子小声儿反驳,“你咋知道没分给周禾?”
“还用问吗,若是有了钱谁还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吃那些粗米粥,我那日去周禾家里看到屋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几块板子还将就睡着呢。”
提到将就谁也比不上周禾一家,周老爹在时周禾就睡那个木板床,衣服缝缝补补将就着穿,日复一日吃着粗米粥苞米面,唉,也长这么大,柳儿那娃娃也那么水灵,没钱长得好看有啥用!
饭桌上顿时一阵唉声叹气,半晌王婶子一拍脑袋突然起身,“正好咱们厨房还有一只野鸡腿,我给柳儿留的,一会儿我得送去。”
话音刚落,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胳膊。
“姑姑别着急。”王之平喊住正要去厨房的王婶子,“您有活儿就去忙吧,我不是闲着吗,吃过饭我去送。”
“对啊娘,让之平去吧,我俩也得上山了。”
王大牛嘱咐一声就走了,王婶子拎着篮子去挖菜,片刻后屋里就剩下兄妹俩。
“你铁了心要把他收了?”王之安冷笑道。
王之平挤着眼睛,回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他最喜欢周禾这种心思单纯长得水灵的年轻男子了,姑姑也说了,他胆子小又老实,就算出了事也能忍下来,大不了给几个钱打发了,他家缺钱,少爷我可是做善事呢。
“妹妹,和之前一样,这事儿你也得帮我。”
他背着手并未再说什么,悠哉悠哉地去厨房找鸡腿了。
周禾自是不知道隔壁在议论他,手里的竹篓打好了底,大小约摸够用。
江现离和柳儿已经收拾妥当带上十二只篮子要去镇上赶集了。
“爹爹,你不和我们一块去吗?”柳儿问。
周禾拍拍柳儿的肩膀笑着鼓励他,“爹爹在家编这个篓子,卖筐的活儿就交给柳儿了,你能完成吗?”
“当然能!”
小孩子需要锻炼,再说了有江大哥在身边保护他,周禾也放心,他抬眸对上江现离的目光,翘起唇角笑开,“你们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江现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弯起的眼角和唇下的小痣,嘴角轻微勾了勾:“等我回来。”
等人都走了一刻钟了,周禾的脸还泛着薄红,刚刚那话就像是妻子嘱咐要出门的丈夫,话里分明是不舍之意,他越想越羞,手上编篓的动作更快了。
日头刚出院里也照进了光,周禾搬着小马扎去了放西阴凉处,刚坐下就见王之平信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