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穿越攻的种田日常(88)
隔着被子,他看到豆芽菜摇了摇头。
沈岳:“……”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想去拿木床上的被子。
只是他刚一站起身,就被拉了裤角。
他低头,豆芽菜比划道:“你干什么?”还霸道地强调:“不许去床上睡。”
沈岳无语,“你把被子全盖自己身上……”
“哦。”豆芽菜无辜地眨了眨眼,把被子从自己身上拉了些出来,示意沈岳来睡,同时比划:“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沈岳暗示:“……其实,我也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豆芽菜却装没听懂,依旧把被子拉给了沈岳。
沈岳心里叹了口气,这可要怎么搞哦,难道他真的要“睡”了人家小哥儿?
他正想着要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就见豆芽菜闭着眼睛,手指颤了颤,然后开始比划。
“我十二岁那年,老爹想给我找个好人家,然后就开始提前多方打听。因为三哥中了秀才,附近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想和林家做亲,不过老爹都不满意,他想给我挑个最好的。”
他顿了顿,继续比划:“但是有一天,我在河边洗衣服,却被一个村里一个癞子给拦住了。”
沈岳心里一跳,手指紧攥了起来。
“他说要让爹把我嫁给他,我平时见了他就反感,哪里会同意,几句之后,他便要用强。”
沈岳以为豆芽菜会一直闭着眼睛,把故事讲完,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沈岳,似是不想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豆芽菜比划道:“结果是他没有得逞,我却撕咬下了他的整只耳朵。”
他非但没有怯懦与自卑,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傲气。
沈岳一时怔忪。
豆芽菜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哥儿。
“他……我是说那个癞子,他后来呢?”
“我大哥打断了他的腿,要让村长开祠堂,把他驱逐出林家村,但他爹和村长是堂兄弟,就没有成功,但大哥见他一次打一次,后来他就灰溜溜地离开了林家村。”
沈岳刚想问是谁,却突然想到了三个月前在林家门口看到的那个人。
那个眼神油腻的人少了一只耳朵,瘸着腿,见到他还带着莫名的敌意。
原来豆芽菜的仇敌已经回来了!
沈岳心中登时有些警惕。
“你怕吗?”他问道。
这次,豆芽菜却闭上了眼,转过身背对着沈岳,他比划道:“不怕。”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不怕就好。”
他想到偶然听到林六婶他们的谈话,说豆芽菜因为一次事故才失了声,看来就是这次了。
豆芽菜是撕下了对方一只耳朵,但也因为受惊过度,失了声。
那么小的年纪,他怎么可能不怕呢?
沈岳心里一时多有感慨。
小小年纪,心里就有不屈服的勇气和敢面对胆气,怪不得失声前是别人求取不得的存在呢。
这样的孩子,就是他也是心生敬佩的。
不过豆芽菜,确实是受了极大委屈的。
沈岳想,若豆芽菜不是个哥儿,是和他同种性别,他一定要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真的太招他喜欢和心疼了。
想了想,今晚还是让豆芽菜在这里睡吧,万一晚上做噩梦了怎么办?
想好了之后,他便抬起上身,要去吹床头梳妆台上的油灯,只是还未把灯吹灭,却被一把从腰侧给抱住了。
沈岳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虽然决定今晚和豆芽菜睡一起,但不是那个睡啊。
想到豆芽菜曾多次要问他要娃娃,沈岳心里惴惴的。
他上身没动,脑袋却转向豆芽菜,小心翼翼道:“我可跟你说哦……”
“我知道……”豆芽菜打断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守孝期间,就是你想生娃娃,我也不给你生的。”
他瞥了眼沈岳后,眼珠子突然瞪大,而后身子猛地一转,背对着沈岳蒙头躺下了。
沈岳觉得他的表情动作有些奇怪,以为他生气了,又戳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说抱就抱,抱完就撂?
豆芽菜脑袋上盖着被子,微微转了下头,对着沈岳比划:“有人对我耍流氓,我害羞了。”
说完,便脑袋往里一转,不搭理沈岳了。
沈岳:“???”
这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挠了挠脑袋,他又转回去,打算吹油灯,只是这一转,似是带动了风,让他感觉到胸口凉凉的。
低头一看,里衣带子没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撑开了。
而他的胸前光溜溜的,什么遮挡都没有。
沈•流氓•岳:“……”
第46章 第46章
第二天一大早,饭都没吃,林家人就全坐在了堂屋里。
林高氏坐在首位,看看坐在左边的二房,又看看坐在右边的大房、三房和四房,顿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二房的回去,有没有好好教导过林艳?”
冯氏立马道:“这个丫头只是不懂事,昨天晚上我已经好好教训了她一顿。”
林高氏点了点头,沉着脸对林艳道:“过来给你小叔道个歉。”
林艳咬了咬牙,低着头走到林元跟前,哼哧道:“小叔,对不起。”
林高氏道:“这丫头昨天做了错事,但她马上就要嫁出去,以后不会在家里住,和四房也不会再打交道,沈岳,你看要不就不分开住了。”
她叹了口气,“林家人丁单薄,要是这么一分,不仅伤了情分,家里也就真没什么人了。”
而且最让她为难的是,若是真让一房搬出去,是让谁搬?
泽儿要科举,其他房必不会倾尽全力支持,他只能依靠二房,和二房分割不开,而她是不会让林家这个唯一的大孙子离开自己的。
再说四房,她虽然不喜欢哥儿,但毕竟是自己生的,加上沈岳这个赘婿仁义孝顺,老头子看病,愣是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给看,几十两银子啊,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攒不了那么多,在镇上买套房子或者店铺都可以了,沈岳这个赘婿却愣是眼都不眨地将银子送进了老头子这个无底洞。
林高氏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但像沈岳这样的,她还真没见过,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真有一天她要死了,她的几个儿子都不一定有沈岳扛事儿孝顺。
她是不乐意让四房搬走的,不是说为了占便宜,而是她终于感受到了老头子说的那句话,不能偏心,不然偏了一个,就会寒了另一个的心,她是不愿寒了四房的心的。
老头子的病可是四房一力支持给看的,而且死的时候也没受苦,丧礼也办的风光体面,她是心存感激的。
所以她两头为难。
“娘。”沈岳喊了声林高氏,“我们不愿意和二房一起住,不仅是昨天的事情,还有之前的原因。昨天的事情确实恶心了我和元元一把,但爹之前生病,二房的一毛不拔,实在是让我寒透了心,亲生老爹都这样,兄弟们又算什么呢。”
他道:“你怕是不知道的吧,爹办丧礼的时候,公中没钱,三哥、大嫂和元元都各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想给爹办个体面的丧礼,但是问二房的时候,他们愣是说没钱。要不是我威胁说去他们房里搜,他们根本就不会拿出来的。”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不搬,我和元元也要搬走。”
林高氏脸一沉,冷厉的目光射向了林老二,“老二,沈岳说的是真的吗?”
林老二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满嘴胡言,银子我们二房都拿出来了,还要我们怎么样?”
他说:“娘,泽儿读书,二房压力大,在银钱上当然没有其他房充裕,但能做的事我们一项也没落下啊。”
冯氏也道:“娘,说艳儿不懂事可以,但说我们二房不孝顺,这帽子扣的就大了,我们银钱确实紧,但最后不还是出了吗?孝顺又不是口头上说说,银子我们也没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