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穿越攻的种田日常(297)
另一个是千里迢迢,路途危险,林征一个书生就算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没能耐对付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山贼、土匪,他得准备完全了才能出发。
“明儿个我去县城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商队出发去新平府。”沈岳道。
“现在都六月份了,哪还有商队去那么远的地方。”
张贵今年也跑商了,不过二月底的时候,他就带着新组的商队去了西北,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林元有些发愁:“而且,新平府都是秃山,土地贫瘠,物产不丰,所以才成了罪犯们服刑的地方。路不好,又没有好货,还不是通往西边诸国的通道,平时商队都不会去那里的。”
沈岳不知道豆芽菜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总要去打听打听的,而且:“若没有商队,到时候我们贴告示,招人护送三哥过去。”
林元道:“也可以去县城里的镖局问问。”
“行。”
夫夫两个很快就商量妥当了。
一旁的林征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有些无奈:“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以后中了举,我还要只身出去游学,难道也要招人护送我一路吗?”
“这能一样吗?”林元少有的有些暴躁,拍了拍胸口:“一听你要出去,我的心就砰砰乱跳,坐立难安,心里烦躁的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虽然你和娘会说我冷血无情,但我总觉得这一趟不应该去。”
林征知道他现在怀孕,情绪不稳定,赶紧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没事儿的,你三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能叫你提心吊胆的。”
林元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下,但他还没有放弃。
他从袖袋里掏出两封信,打开给林征看:“你看看这两封信。”
“怎么了?”林征有些茫然,信都是他念的,他自是知道内容的。
沈岳也有些疑惑,从林征手里拿过信看了看,然后就有些惊讶:“落款日期一样!”
林征瞬间反应了过来,凑到跟前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难以置信道:“这也太巧了吧?”
两封信落款日期一样,到他们手里的日期也一样……
“难道穆林和林泽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两人异口同声。
“穆林在西北执行任务,林泽恰巧也在西北,信是同一天写的,又是同一天寄到的,两人就算不在同一个地方,距离也不会太远。”林元道:“穆林虽然没说,但在罪犯服刑的地方执行任务,总不会是动动嘴的简单事儿。”
沈岳想到当初初遇穆林的时候,穆林拎着剑遭人追杀的情景,还有之后遇到土匪被打成重伤……
这货身边确实是腥风血雨。
沈岳的心情也凝重了起来。
“而且……”林元皱眉道:“林泽这人我信不过。”
当初是林括和冯氏两人替林泽顶的罪,他去西北也只是去陪二老服刑,人是自由的。
也就是说,二房夫夫去世,他是可以扶灵柩回林家村,安葬父母的。
但他却莫名其妙地写了一封信,叫林家人去西北把尸体带回来安葬,要说其中没猫腻,肯定是不可能的。
林征也懂他的意思。
但那边既然都写信叫人去了,他们的娘林高氏又在,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去。
毕竟林泽可以豁出脸面不管林老二,他们作为亲兄弟却不能不管。
虽然曾经对簿公堂、断绝关系,但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再去计较先前的事,叫林老二客死异乡吗?
他们两人的心没那么狠。
林元是个哥儿,还怀了孕,林征肯定不能让他去,那就只能自己去。
一同分析下来,他也不敢再大意了,说道:“明儿个我也去县里,和弟夫分头去打听一下。”
“好。”沈岳应道,想了想,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块玉佩回来了。
他将玉佩递给林征:“这是最开始救了穆林,他给的玉佩,说以后有事儿可以去找他。”
“后来一直没用上,也不知道咋用,不过我看玉上的花纹像是什么徽记,你在路上可以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商号有这个标记的。”
他道:“你也知道穆林继承了侯府的不少财产,说不定其中就有不少大商号呢。”
林征:“……”
他本来想收下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沈岳看出了大舅子的纠结,拍了拍他的胳膊,直接将玉佩塞到了他手里,笑道:“行了,收下吧。知道你不想占侯府的丁点便宜,但你想过没有,他既然欺负了小叔,我们也不能便宜他啊,便宜当然是能占就占了。”
沈岳说的颇为无赖,但意思确实不赖。
林征想了想,也不去纠结了,直接收下玉佩:“行,我收下了。”
于是两人也不耽搁,第二天就去了县城,打听有没有去西北新平府的商队或者镖师。
幸运的是,虽然没有商队,但有一家镖行愿意接下护送林征去西北的生意。
镖行会安排八个人随行保护林征,镖银要求一百两,同时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镖行的东家希望林家的学堂能收下自家的小崽子。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抓着头发,一脸的羞涩:“俺听说林家学堂有一位老先生是进士出身,先前在京城当过大官。俺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俺崽子是个小老粗,也不敢奢望老先生能亲自教他,就希望他能去你家学堂沾沾仙气。”
沈岳&林征:“……”
“只要你们答应收俺家崽子,镖银可以再商量,而且这次俺会亲自护送林秀才,只要俺有一条命在,林秀才必能完完整整地到家。”大汉豪爽地拍胸脯保证。
护送一个来回,八个人才一百两,沈岳算了一下,这一趟下来,镖行基本一个子儿都没赚。
这大汉还说只要答应条件,镖银可以再商量……
沈岳也不是个心黑的,想了想,他道:“这一路路途遥远,危险重重。若是能安全回来,护送我三哥的镖师,家里但凡愿意让孩子去我家学堂读书的,我林家全部欢迎。”
大汉灯笼大的眼睛蹭地一亮,拍了一下沈岳,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这生意成交!”
于是,在双方都满意的氛围下,这桩走镖生意签订了契约。
签完契约之后,沈岳才把先前的疑惑问出了口:“不知陈东家怎知我林家学堂的老先生的身份?”
陈东家一愣:“你竟不知道这事儿吗?”
“现在整个沙河县的人,都知道老先生的身份了!”陈东家道。
沈岳和林征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懵。
怎么就全县都知道了?
似是看出了他们的惊讶和茫然,陈东家解释道:“谁传出来的不清楚,但最近县里许多家都在计划着把崽子送到你家学堂读书呢。”
大汉嘿嘿笑了一下,自豪道:“幸亏俺先下手为强,不然那么多崽子,就俺家臭小子那熊样,哪有资格挤进你家学堂呢。”
沈岳&林征:“……”
这当真是亲爹,无异议了!
大汉又给他们说了一下最近县城热闹情况,两人才知道林家村的那场戏,不仅洗刷了林家头上的污名,还让林家学堂成为了县里趋之若鹜的存在。
毕竟县学的先生最高功名也才举人,哪里比得上在京城当过大官的进士呢?
当然,若是沙河县人知道了范老头儿曾经任过太子太傅和国子监祭酒,估计更会疯狂的。
“估计过不了几天,你家学堂的门槛就要被踩坏了,嘿嘿,还是俺这个大老粗英明,先下手为强!”陈东家说着说着,又陷入了美滋滋的自豪情绪中。
沈岳和林征觉得好笑,也就没打断他的情绪,等他回过神来,就又和他聊了一些细节内容,最终敲定了三天后的戌时,在县城门口集合,戌时一刻开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