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穿越攻的种田日常(40)
然后在豆芽菜反应过来炸毛前,拍拍屁股就溜。
院子里张氏和林高氏已经坐在一大捆子稻草中间,开始编织了。
沈岳收了脸上的笑,也坐了过去。
“500文。”张氏从椅子脚边拎起一个布袋子,递给沈岳。
她话少,递了钱之后便继续闷头编包,林高氏则拿了个钱袋子出来,“200文……”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几房里可能还有些钱,但公中留了给你爹买药的钱之后,就剩这么多了,一定不要赔了。”
沈岳其实不想要林家两老的钱,一个是给了林泽在镇上的食宿费之后,林家二老手里确实没钱了,花个铜板都得一个一个数,过的也不容易;二是林高氏和他不是一条心,干起事情来不痛快。
但为了赚钱后能有人来堵冯氏的嘴,他索性还是带上林高氏一起了。
于是他安抚道:“娘,我心里有数,不会赔的。”
林高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手头上的活儿了。
很快的,林元拉着林宝,手里提着个鼓鼓的小挎包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沈岳跟林宝讲了些宣传要点儿后,交代林宝,“去找伙伴玩的时候要注意,别像你小叔一样被人欺负了,谁抢你挎包或者瓜子,你先跟他讲条件给他一部分,若他不同意,你就让他来林家,说家里有更多好吃好玩的,叔叔们都是好人,他要多少叔叔就给多少。”
林元&林高氏&张氏:“……”
林宝可听不明白沈岳话中真意,当了真,立马挺起胸膛,开心道:“我知道哒,叔叔可好了呢。”
沈岳但笑不语。
张氏也不太放心自家宝贝哥儿,把人拉到跟前细细交代一番,最后在林高氏不耐烦的呵斥中,停了唠叨。
林宝就这么既忐忑又兴奋地离开了林家。
众人也在坐立难安中,度过了大半个上午。
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林家。
就在林高氏忍不住怀疑沈岳的方法有问题,欲言又止的时候,林家终于来人了。
沈岳看着欢快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来人跑了过去的豆芽菜,挑了挑眉。
来人是一个比豆芽菜要矮点的小哥儿,圆脸微胖,眉眼清秀,哥儿的红痣正好长在眉眼间,非常漂亮,他的皮肤要比豆芽菜的白很多,两人站在一起,豆芽菜是元气带着点儿灵动,小哥儿则是可爱带着些甜美。
都是长相不错的小哥儿。“草儿,你来找林元玩呀?小树怎么没跟着?”林高氏抬起头问道。
林草有些害羞,低声道:“小树在和小宝玩呢。”
他显然不是个健谈的哥儿,一句话没说完,脸就红了,也没敢跟林高氏说话,悄悄地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摆设,低声问林元:“小宝说你们卖包,桌上摆的包都是要卖的吗?”
林元骄傲点头,跟他比划,“是的,大嫂屋里还有,都是我们编的呢。”
林草抿了抿嘴,一脸羡慕,“我也想学。”俩人说起了悄悄话。
沈岳见豆芽菜手舞足蹈,巴拉巴拉个不停,林草丝毫没有不耐烦,一脸崇拜地看他比划,等他比划完了,才低声说着什么,声音非常小,沈岳那么好的听力,也只能偶尔听到些词汇。
这个叫林草的哥儿太害羞了。
倒是豆芽菜,兴许是见到了好朋友,展现出了沈岳从未见过的活泼,巴拉巴拉个没完。
沈岳就边编织边注意两人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豆芽菜像是说畅快了,拉着林草的手,俩人手拉手的就去了石桌旁挑拣起来。
最后,林草选了两只包,拿了50文钱出来递向豆芽菜,财迷的豆芽菜却一直推拒不要,直到林草递钱不成,直接将铜板往桌上一放就跑,这才了结了这桩熟人生意。
然后豆芽菜意犹未尽,情绪高涨地回到了座位上。
沈岳想了想,问在场的三个人:“村子里谁家的稻草多啊?我想提前买点儿。”
豆芽菜立马眉飞色舞地给他比划,“草儿家有好多。”
林高氏也道:“咱们这里每家种的稻子都不多,不过村长家地多,种的稻子相对也多,稻草肯定是有的,还有就是草儿家,他娘也就是你们林六婶是南方人,爱吃米,所以家里二十多亩地全种了稻子,稻草收了有好几个草垛呢。”
“不过……”林高氏道:“稻草还是别急着买吧,看包能不能都卖出去。”
沈岳无奈:“行吧。”
话音刚落,院子外边就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嫂子在家忙活呢。”
沈岳抬头一看,一个五十来岁,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个子不高,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小的就是刚才见过的林草,大的则是个身材高壮的小伙子,十六七岁的模样,双眼间距有些宽,眼神有些呆滞,带着一脸傻呵呵的笑容。
估计就是刚刚提到的林小树了。
“呵呵,元元。”一进院子,林小树就呵呵笑着,小跑着过来,叫唤林元。林元笑着跟他比划了一下。
林小树也不知道看懂了没,傻呵呵地继续笑着,捏了根稻草蹲在林元脚边玩了起来。
林草也跟了过来,兄弟俩排排蹲,拉着林元低声叽叽了起来。
豆芽菜在两个同龄人的陪伴下,笑容就没断过,手舞足蹈的,看起来无忧无虑,青春可爱,全然没了在林家时一天到晚绷着脸,不说话,假装成熟的凶悍样子。
沈岳心里莫名有些酸,自己养的豆芽菜,又疼又宠又护,怎么对着他就没这么放松过?
沈岳吃味,使劲揉了揉豆芽菜的脑袋,然后在他一脸茫然地仰起脑袋的时候,站起身给林六婶介绍草编包去了。
林六婶说她想买二十只,沈岳想了想,招呼还在编包的张氏,“大嫂,六婶要买二十只,外边的不够。”
张氏嘴巴张了张,想说门没锁,推一下就开了,平时林高氏和二房的不打招呼进她屋都进习惯了,她都已经麻木了。
沈岳见她不起身,林高氏又一副不耐烦,要去推门的模样,忙道:“你给六婶介绍一下,这里面有许多都是你编的,娘也没有你清楚。”
林高氏推门的手顿住了,张氏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林六婶笑呵呵的,“那就麻烦林宇家的了。”
她穿着细棉布,一对儿子一个傻一个过于腼腆,但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穿着得体,看着是个体面人。
张氏一过来,豆芽菜他们也不低声叽叽了,一起兴冲冲地跟了过来,满脸激动。
沈岳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张氏这个寡妇的屋子,就站在门外石桌旁,听张氏磕磕巴巴地介绍草编包。
林六婶买的多,不像刚刚林草那样一选半天,每个都要细细扒拉一遍,她只要看上的,就直接拿了。
于是很快的,众人又转战到石桌旁选购,最后不过十来分钟,林六婶就选定了二十只草编包,并且痛快地给了500文铜板。
林六婶买完了包,就地询问:“小宝说你们要开编织培训,是什么时候开始呀?”
沈岳坦然笑道:“接下来要秋种,林家没有牛,得等别家耕种完,才能租牛耕田,估计最早也得九月中旬以后了,日子定了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
“真是凑巧了。”林六婶呵呵一笑,“前些时候你六叔念叨着买头牛,但一直没合适的。今天人家通知他有合适的了,他就去了县里,估计明天回来就能牵一头了。”
“我家今年冬种就种些油菜,这庄稼好种,我估摸着八月底就能种好,到时候你们去我家拉了用就行。”
沈岳眼睛一亮,“那谢谢六婶了,租金到时候……”
“要啥租金呀。”林六婶忙打断了他的话,“咱们两家多熟啊,林宇和大树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元元和小草、小树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前十几年六婶家过的也不容易,林宇义气,家里家外不知帮了我们多少。虽然他不在了,但情义总不能忘,别再提租金这事儿了,提就太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