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穿越攻的种田日常(159)
沈岳心里又酸又软,见豆芽菜越走越快,心里也越来越不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张贵突然道:“喂,小抠门的,我们都要走了,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不能手上抠门,连嘴上也抠起来了吧。”
沈岳:“……”
张贵嘴贱的要死,自己是个铁公鸡,还说豆芽菜抠门,又是想作死了。
果不其然,豆芽菜脚步一顿。
张贵伸着脖子笑嘻嘻道:“你说句话,哥哥回来给你带种子,算你便宜点儿。”
豆芽菜脚踢了踢地上的泥块,弯腰就从地上捡了块坷垃,扭身冲他扔了过去,横眉倒竖,怒道:“给爷爬!”
沈岳:“……”
十几个拉着牛车的男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连沈岳都有些忍俊不禁。
豆芽菜白了一眼张贵后,抿了抿唇,又闷头跑了回来,一把扑进沈岳的怀里,嘟哝道:“你早些回来。”
说完不等沈岳反应,就松开手,冲着城门跑了去。
“哟,小媳妇不舍得哟。”男人们开始起哄。
沈岳有些脸红,见豆芽菜已经交了铜板,进了城门,便吆喝了一声,“走嘞。”
鞭子一抖,赶着牛向着西面走去。
进了城的林元悄悄抹了把眼泪,抬起头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药不用再吃了,平时多练习着说话,但也不要过度。”周大夫收回诊脉的手,交代道:“没什么事就不用来了。”
林元点了点头,交了诊费后,就离开了医馆。
县城里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他熟悉的人,撑着伞在大太阳下站了一会儿后,他身子一转,就打算离开这里。
“林元!”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声音很熟悉。
林元不想搭理,继续往前走。
“林元,你给我停下。”背后的女声急了,一串环佩叮当声过后,女人追上林元,挡在了他身前。
林元面无表情,脚步往旁边一移,就要越过女人,女人却一把拉住了他,怒道:“跟你说话呢,别装聋作哑的。”
林元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松开!”
女人也就是宋氏,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你不哑巴了?”
“不关你的事。”林元一把打开了她的手,沉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宋氏憋气。
想了想,她忍下了火气,颐指气使道:“上次看到的事情不准告诉你三哥,知道不知道?”林元本来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狗屁话,耐着性子听。
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宋氏,上下打量了一下,嗤笑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配出现在我们一家人的嘴上?”
他也不管宋氏一下子涨红的脸,扭头就朝县城门口走去。
独留下宋氏一脸难堪,又气又羞,怔怔地站了很久。
而离开沙河县,沿着官道向府城方向行进的沈岳,在度过了一个白天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旅程后,傍晚时分和一起跑商的人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下了脚步,驻扎休整。
吃着能噎死人的干粮,喝着从沟渠里取来烧开的水,沈岳不由得庆幸,幸好豆芽菜没跟来。
不然就这一路的颠簸和风餐露宿,豆芽菜那刚养了半拉子的身体,估计又得倒回去。
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大家就开始铺床的铺床,喂牛的喂牛。
沈岳把牛喂了之后,就开始铺床。
他的行李包裹都是豆芽菜收拾的,里面有草垫子,也有一条薄被,他给翻了出来,打算晚上用。
就在他打算系上包裹的时候,眼睛突然瞄到了一个眼熟的布袋子。
他眉心一跳。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袋子很重,随着沈岳拿起的动作,里面立马传来了金属的碰撞声。
沈岳把袋子放回去,开始解袋子上的绳子,豆芽菜系的是死扣,紧的很,路上不管咋颠簸,都不会散开的那种。
花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把绳子解开。
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是银子和铜板,还有一张小纸条。
沈岳把它拿了出来,打开。
上面豆芽菜的狗爬字写着:知道你想无钱一身轻,我就只留了两个铜板。
沈岳:“……”
第80章 第80章
出了沙河县,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屋舍零零星星地点缀在广袤的土地上,肥沃的田地里很少见到躬耕的农人,大部分农田竟然给荒废了去。
走了几天都是这种情景,沈岳就有些奇怪:“地怎么都没人种,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张贵经常走这一条道,熟悉的很,就解释道:“前些年大旱饥荒,江平府往西的大部分府城十室九空,逃的逃、饿死的饿死,没留下多少人,农耕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林大树也道:“大旱那年,人们都吃不饱饭,到处跑,到处都是流民,咱们林家村也跑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没再回来过。这一路往西走,发现沙河县竟然是受旱灾影响最小的县城了,农田至少有一半还在耕作着,地里也有不少的农人,这西边的县城基本上都空了呢。”
沈岳这个穿越人士,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原身是个闷头干活不闻外事的老实人,记忆零零碎碎的,他就没怎么深挖过,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竟还发生过饥荒,时间距离现在也不久。
“以前从来没出过沙河县,不知道外界竟然是这么的严重。”他道。
张贵道:“沙河县位于沙河的上流,所以是受灾相对最轻的地方。其实整个江平府都算不错了,出了江平府,往西北走会更荒凉。”
沈岳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沙河县人口少,大量荒田没人耕种,就是很穷的地方了,没想到外界的状况更糟糕。
他有些疑问,“既然到处都这么荒凉,跑商生意好做吗?”
张贵道:“好做也不好做吧。往西还有一些国家,他们比较富裕,但他们的物产没我们的丰富,所以拉东西过去卖,基本上都是赚的。但是你也看到了,越往西越荒凉,出了江平府后,更是如此,人烟稀少的地方山匪贼寇就特别多,若是没遇上咱们就是大赚,若是遇上了,基本上就是赔本回去。”
张双笑了笑,“别听贵子危言耸听,其实京城附近的府城还是很富有的,人口也多,这次是往西北方向走,没机会了,等明年咱们可以往东北方向走,去京城,那一路既安全又能赚银子,到时候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繁华迷人。”
张贵看了一眼张双,嗤笑,“就算我不吓唬他,你看看他和小抠门的分别时那婆婆妈妈的样子,哪还有下一次,估计这次跑完,他就不会出门了。”
男人们顿时大笑,都眼神揶揄地看着沈岳。
沈岳笑了笑:“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像你这种单身的人才理解不了我们的心情。”
林大树“嗨”了一声,笑道:“还别说,真的有点儿想媳妇了哈哈。”
男人们纷纷道:“就是,刚才走一天多,就有点儿想自家婆娘和崽子了。”
连张双都道:“我家那小崽子都三四岁了,我这总在外边跑,每一次回家他都不记得我,得哄好久他才能亲近我。小崽子们都是记仇的,你不陪他,他就不叫你爹,可恶的很呐。”
有男人道:“可不是,去年我就去镇上打工了半年,回去后崽子都不让我抱了,我气的给他屁股一巴掌,他才老实让我抱了。”
他叹道:“这一趟若是能赚些银子,我就不出去跑了,回去专心陪老婆崽子了,省的那臭小子不认爹。”
张贵有些窘迫,哼了一声,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把心思放到赚钱上,怎么能一天到晚地围着婆娘崽子转呢。”
张双反驳他:“有崽子你就知道崽子的好了,软软地叫你爹,你是恨不得把心都给他的。”
张贵翻了个白眼,显然觉得他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