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84)
嘴里嚼的这是什么?西瓜?盘里还有什么?车厘子?哈密瓜?
“买了当然要吃,否则不新鲜了。”傅柏秋说着拿起一颗葡萄,细细剥皮,送到她嘴边,“乖,吃一个。”
她乖乖张嘴吃掉,嚼了两下,甜滋滋的。
“好甜,还想吃。”
傅柏秋又剥了一个,这次没有直接给她,而是笑眯眯地问:“崽崽想用哪张嘴吃啊?”
“唔?”
时槿之疑惑地看着她,半晌没明白意思,“人不是只有一张嘴么?”
傅柏秋轻咳一声,视线缓缓往.下移,突然停住,挑了下眉,目光意味深长。
“……!”
“我的天,毛毛你居然——”傻子槿崽顺着她视线望去,终于回味过来,一时羞恼至极,半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气得用软拳捶她。
“流氓!”
雨点般的小拳头砸下来,不痛不痒,傅柏秋连声哄道:“我错了,崽崽,给你吃葡萄,喏。”
时槿之垂下眼帘,盯着她手中剥了皮的碧绿的葡萄,情不自禁脑补着另一张嘴吃的画面,耳尖缓缓生出热|意,起了鸡皮疙瘩。
完全无法直视!
“不吃,我再也不要吃葡萄了。”她红着脸坐回去,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傅柏秋存心戏弄她:“真不吃?很甜噢。”
“走开——”翻白眼。
“那我吃光光了。”
“……”
说不吃就不吃,时槿之不理她,用手挡着一半眼睛,专心“看”电影。
方才这么一闹,音效营造出来的氛围倒不觉得恐怖了,她尝试一点点拿开手,看得津津有味。
傅柏秋把葡萄吃光,去洗了手,回来继续用牙签扎着吃其他切成块的水果。
“啊——”
突然时槿之尖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猛扑过来抱住她,“有鬼,有鬼!”
“???”
傅柏秋下意识将人揽|进怀|里,抬眸瞥向电视机,只见六十寸液晶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鲜血淋漓的鬼脸,她愣了一下,无奈叹气,默默拿起遥控器退去出,换了部轻松搞笑的喜剧片。
“崽崽,不怕了,我们看别的。”她拍着媳妇儿的背安抚。
“唔。”
时槿之像个树袋熊似的半挂在她身上,嘟起嘴巴:“老婆,你怎么不怕?”
“见多了。”
“……”
忘记了她老婆是敢在房间里放骷髅骨的人。
泄气。
两人看了一会儿喜剧片,哈哈大笑,时槿之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歪在沙发上,一边给老婆喂水果,一边吃老婆喂的水果,撑得肚|皮鼓了起来。
“对了,毛毛,下周六乔鹿过生日,在体艺中心开演唱会,我去给她当嘉宾。”
“嘉宾是做什么的?”傅柏秋叉着着自己吻过的哈密瓜放到她嘴边。
槿崽迫不及待吃掉,边嚼边说:“就是她唱歌,我伴奏,然后我们四手联弹,再合唱一首歌。”
“四手联弹???”傅柏秋神色微僵,声音高了几个度。
虽然她是个钢琴菜鸟,但是受古早偶像剧熏陶,潜意识里觉得这名词带有浓厚的暧|昧.色彩,轻易便想到了秀恩爱。
何况槿之与乔鹿曾经被无良媒体炒过cp,届时同台,又是伴奏,又是四手联弹,还合唱,粉丝岂不是嗨翻了?
“嗯,怎么了?”
“......没事。”傅柏秋扯了扯嘴角,“去吧,好朋友过生日是该捧个场,顺便替我送份礼物。”
时槿之抬手卷她头发玩,眯着眼笑:“毛毛也去,她给你留了张内场最前排的vip贵宾席票,结束之后还有私人生日宴,我们一起吃蛋糕。”
内场,最前排,贵宾席,看自己女朋友和绯闻对象秀恩爱?
“不了吧,我不爱听流行歌。”她淡淡道。
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傅柏秋不知何时起很少听流行歌了,车里手机里一张一张都是古典音乐CD,口味变得与槿崽一样,只有听古典才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别,在后台也行。”时槿之抱着老婆胳膊撒娇,“去嘛,毛毛,你不去我还怎么给她撒狗粮,怎么狠狠虐她个单身狗?”
啧。
这倒是可以。
傅柏秋眼神亮了起来,唇角不自觉上扬,“好吧,去。”
——啵唧!
时槿之用力亲她一口,揉乱了她顺滑的黑发,“老婆最好了。”
“再吃个车厘子。”
“唔,吃不下了。”槿崽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凸起来的胃那部分。
果盘里还剩一块西瓜和一颗车厘子,傅柏秋不想浪费,自己吃掉了西瓜,拈起车厘子送到媳妇儿嘴边:“乖,最后一个,吃完我去洗盘子了。”
诱哄的语气,嗓音柔如棉花,时槿之瞬间没了抵抗力,听话地吃下那颗车厘子。
甜甜的。
“崽崽。”
“嗯?”
傅柏秋盯着她因咀嚼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眼眸含笑,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其实这个也可以用另一张嘴吃。”
第66章
时槿之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吃葡萄和车厘子。
为了报复毛毛毁掉自己爱吃的两种水果,当晚她狠狠“教训”了她一顿, 然后连着三天让她睡一楼客房。
傅柏秋架不住媳妇儿这般怒火, 又是哄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最后豁出去了, 当着槿崽的面用了所有的小玩具, 这才获得原谅重回主卧。
演唱会那天, 微博上异常热闹, 全国各地的cp粉们相约榕城国际体艺中心, 组队过年。
“长颈鹿cp”超话里大量同人文以及小车车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文触、画触、剪辑触、ps触各种触齐聚一堂。
开始前两个小时,时槿之带着媳妇儿来到后台。
工作人员有的在巡视场地布置,有的在调试设备, 三十五六度的天气着实闷热,外面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乔鹿自掏腰包请大家喝星巴克,看到她们俩来, 顺便一块儿请了。
“咖啡就狗粮, 够味儿啊。”
打发走助理, 乔鹿捧着抹茶拿铁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目光在对面两口子身上扫来扫去, 最后落在时槿之脖|子那道红痕上。
啧啧啧。
时槿之吸了口冰咖啡,浑身舒畅,挑眉道:“那你也找一个呗,都三十好几了还单着, 羞不羞,略~”说着吐了下舌头。
光瞧着乔鹿外貌,但凡不是笔笔直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T,从小就偏爱中性风打扮,而谁能料想这人竟然是直的。
去年她跟傅柏秋分开后,第一次回国便联系了乔鹿,告诉对方自己恢复了记忆,并答应今年生日会上给她当嘉宾,没有提往事。
那会儿乔鹿告诉她,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小画家。
“怎么说话呢?谁三十好几了?才三十一,你可比我大俩月!”乔鹿竖起三根手指,抹了把自己利落的短发。
时槿之嗖地上前把她头发揉乱,哈哈大笑,在她起身要打人之际迅速躲进媳妇儿怀里,“啊,老婆,她想打我。”
傅柏秋非常配合地将槿乖乖护在自己臂弯里,递给乔鹿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温声对怀里人说:“没事,她不敢。”
乔鹿:“……”
“哈哈哈哈......”
“崽崽,不闹了,你头上都出汗了。”傅柏秋掏出纸巾,细致地替她擦去额头薄汗,顺手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唔。”
乔鹿简直没眼看,嫌弃地撇开脸:“腻死个人,我走了我走了,再见。”说完就要起身。
“别啊,鹿姐姐~”时槿之赶紧拉住她,把人按回椅子上坐好,“我错了,不闹了,歇会儿。”
听到媳妇儿用甜.腻的嗓音喊别人“姐姐”,傅柏秋微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一只胳膊紧紧箍着。
“这还差不多。”
“诶,你的小画家呢?”时槿之收敛玩笑,一本正经地问。
“什么?”
“就你上次说喜欢的一个小画家。”
乔鹿神情微变,眸里黯然无光,低声道:“没进展,我只是在微博上关注她,买过她的画,其他一无所知。”
“男的女的?”
“......女。”
时槿之与傅柏秋对视一眼,双双愕然,异口同声道:“你不是直女吗?”
“我......”乔鹿一时语塞,“直女怎么了?直女就不能对同性表示好感了?”说着又抹了把自己利落的短发。
“直女撩姬,天打雷劈。”妻妻俩再次异口同声。
乔鹿辩解道:“我也没说人家是弯的啊,两个直女这叫社会主.义姐妹情,懂么?”
噗——
“没有留联系方式吗?”时·八卦·槿之问。
“没。”乔鹿摊手,“交流仅限于微博私信,她不怎么回,回复也特别客气,我想着网上认识的不靠谱,何况是我一厢情愿呢,算了算了。”
“……”
突如其来的安静有几分诡异。
“不过她的画我还是会买,太喜欢了,对我口味,我不介意给你们看看。”乔鹿双手一拍巴掌,眼里流露出粉丝对偶像的痴迷,而后拿来自己的双肩背包,在里面掏啊掏,掏出一个A4纸那么大的画框递过去。
时槿之好奇已久,倏尔眼前一亮。
一幅油画,画中是一条笔直望不到尽头的泥泞小路,四周野草丛生,树木茂盛,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儿提着裙摆在奔跑,只有一点侧影和大半个背影。
天空很蓝,飘着两三朵棉花云。
她不是专业人士,不懂评价,只感觉构图与色调看着非常舒服,那女孩秀发凌乱,裙摆飞扬,像是要从画中跑出来一样。
“这是我让她画的定制,她说画里的人是她自己,诶,算是给我作为粉头的福利吧。”乔鹿眼带醉意,语气有几分飘飘然。
家里收藏了不少,除砸钱之外,多在对方微博下留言,混熟脸,这才有了福利。
尽管她的小画家不肯露脸。
“初夏?”
傅柏秋紧盯着画作下方的署名,喃喃念出声,“这是她艺名还是本名?”
“艺名。”
“她多大?”
乔鹿想了想,沉吟道:“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
“!!!”
初夏......
那不是夏岚给她寄画时用的署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