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61)
晏归之柔声道:“回来了。”
苏风吟道:“嗯。”
苏风吟声音柔媚,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有多诱人,就那般毫无防备的站在灵泉中,赤/裸裸一块肥肉,不怕被人叼走么。”
晏归之轻笑道:“你的地方,谁敢进来,除了你,又有谁把我叼的走。”
苏风吟低声哼了哼,在晏归之脖子上一阵啃咬,末了用舌头舔舐,声音颇为色/气,晏归之任她动作,苏风吟闹了一阵便停下了。
苏风吟问:“你的伤如何了?”
晏归之道:“已好的差不多了。”
苏风吟手仍不老实的在晏归之背上轻划,晏归之的皮肤手感很好,细腻柔滑,苏风吟眸光落在那金凰上,拿着手指细细描摹,问道:“这是南明离火留下的烙印?”
晏归之道:“嗯。”
苏风吟道:“我百年前见你时,你还没这火,这是何时寻到的?”
晏归之道:“我从天枢回盂山后不久,玉寒寻到了南明离火的火种,送了我。”
苏风吟从鼻间轻哼了一声,道:“南明离火世间罕见,这般纯粹的离火,怕也仅你这一株了,这稀奇的东西,她就这么轻易的送你了?”
晏归之转过身来,水流涌动,她望着苏风吟,眸中敛着笑意,说道:“你还在意我同玉寒的事?她长我千岁,先前便是我爹爹娘亲的好友,同我贪狼交情深厚,于我而言,亦师亦友亦亲人,她将南明离火送我,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
苏风吟道:“谁说我在意了。”
晏归之笑着凑近,道:“不在意?”
苏风吟笑着不说话,将手挂在晏归之脖子上,两人身躯相拥,柔软温暖。
晏归之一双桃花眼内,水波漾漾,柔情满溢,比身下灵泉还烫人心扉,苏风吟弯眉一笑,媚眼如丝,万般风情,比满天飞雪还要缠绵动人。
呼吸相触,便是烈火猛燃,寒冬之内不觉冷,反倒是热的人鲜血滚烫,香汗直流。
苏风吟将人拉到灵泉边上,苏风吟腰背抵在石壁上,身姿妖媚,缠着晏归之身躯,道:“还记不记得我在天枢说过什么。”
“嗯?”苏风吟这一声,软绵绵,能将人四肢百骸都酥麻了。
晏归之被灵泉的热气熏得面颊艳红,耳朵滚热,她眉间显出一股妩媚。
平时清雅温润的人动起情来是多么勾人。
苏风吟一把将人脑袋压下,狠狠的吻了上去,肆意索取,又抵死厮磨,待将人放开,晏归之双唇也被染的绯红。
苏风吟手指轻按晏归之唇瓣,露出满意的笑来,看向晏归之时,神色似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挑衅,苏风吟道:“真软。”
晏归之微微的眯了眯眸子,眸中有隐隐金光,散着危险的气息。
苏风吟丝毫不惧,反倒有些兴奋,柔软的身子贴上去,在晏归之耳畔轻喃:“要我。”
一声,勾魂夺魄。
第61章
翌日, 晏归之同苏风吟一道回的盂山,知道苏风吟出关,要到东望宫来接受成年仪式的年轻族人心潮越发澎湃。
因着仪式是族长同族长夫人一起参与的,族长点红,族长夫人佩戴狼牙, 往年族长未成婚,两件事便都是要她来做, 今年族长成了婚, 被族长夫人佩戴狼牙他们是头一遭, 心底便觉得有无限荣光。
族会当日,两人盛装,厚重华丽的滚金白袍在身,连步子都比平日里沉重不少, 苏风吟一头青丝梳成发髻, 头上九凤金冠, 发誓, 耳坠,一步步走来,气场一点也不比晏归之小。
这人端庄起来, 也挺像回事。
晏归之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 四目相对, 缱绻绸缪。
此时天际一只金鸟展翅飞来, 因着天空阴沉, 金鸟如一道金光,分外显眼。
金鸟来至晏归之两人面前,晏归之伸出手,它便落到了晏归之手心里,金光一转,化作了两张纸。
晏归之拿在手中观看,眉头微敛。
苏风吟道:“久华的来信?”
“嗯。”
恰好晏琼玖上来叫这两人,见了那金鸟,小步跑到晏归之身边来,眼巴巴的望着她。
晏归之道:“是久华的信。”
晏琼玖又看着她,一双澄澈的眼眸湿漉漉的,晏归之双手拿着那张纸的上下端,给晏琼玖看。
晏琼玖目光扫了一遍,见上面只字未提自己,眸中溢出失落,脑袋耷拉着,嘴角轻抿,好委屈的模样,别说晏归之了,就连晏归之身后的苏风吟,心底都软了。
这是久华寄过来的第一封信。晏琼玖虽然想念她,但一来她要给她写信,一提笔心中便紧张,不知要写什么,二来她又怕打扰到久华,因此不曾寄信过去。
如今两人分隔两地,若是不能信往来,便一丝联系都没有,晏琼玖自己不敢寄信过去,一直等着久华来信,如今信来了,却不是给她的……
晏归之手放下来,从那张相思纸的背面又抽出一张相思纸来,递给了晏琼玖,温笑道:“六姐,这张才是久华给你的。”
晏琼玖愣了一下,将其接过来,稍顷,眸光亮了起来。
——月余未见,卿可安好,伤势如何了,近日冥界彼岸花开,满目艳红,吾思及思量宫花开之日,百花齐放,天地黯然,只恨卿为吾携来三千繁花,吾不能邀卿一观彼岸盛景。
晏琼玖含着笑意,继续往下看。
——闻妖界寒冬以至,朔风凌冽,望卿珍重身体,狼牙贵重,吾日日贴身佩戴,愿有一日,能亲手归还。
——子菁亲笔。
看到这后边两句,晏琼玖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将一封信反反复复观看,将每一个字在心底细细描摹。
对着面时,久华话语很少,每句话说的也不长,这大概是久华同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晏归之温声道:“六姐不给久华回信么?”
晏琼玖略有些踌躇。晏归之双眸微弯,温柔的笑说:“六姐喜欢久华就应当主动些,久华性子寡淡,尚且主动给你来了信,你倒好,月余不给别人去一封信,她不知,还以为你疏远了她。”
晏琼玖立马摇头,又看向晏归之,对她说了狼牙的事。
晏归之道:“她不知道狼牙的意义,那般说也是无可厚非,事情一步步慢慢来,待到六姐能对她说出狼牙的含义时,便是贪狼去冥界下聘之时了。”
晏琼玖面色微红,又问晏归之,该如何回信。
苏风吟在后上来笑说:“就说你想她。”
如此一说,晏琼玖面色更红了,两只耳朵也红艳艳的,同晏归之害羞时有些像,苏风吟一忍不住就想逗弄她,被晏归之拉住了。
晏归之道:“六姐便说些盂山的事给她听,再问问她在冥界过的如何,她必要回信来答你,这般,过几日六姐便能收到久华的回信了。”
晏琼玖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晏归之点了点头,连忙转身要去回信,走了两步又回来告诉晏归之,她是来叫两人下去的,族会要开始了。
晏归之道:“知道了。”
晏琼玖方才去了。
苏风吟上来轻轻拥住晏归之,她喜欢将重量全倚在晏归之身上,全身像没骨头一样,不好好站着。
苏风吟道:“你和姐姐们感情真好。”
晏归之覆住她放在肩头上的手,笑道:“所以某人之前连姐姐和大嫂的醋也要吃。”
苏风吟嗔道:“你那时候还不是某人的,某人自然患得患失,整日紧绷着,害怕谁把你夺走。”
晏归之道:“如今我是你的了,谁也夺不走。”
苏风吟捏了捏晏归之的耳朵,说:“我的族长,我就爱听你说这种话,多说些。”
晏归之温声笑了笑,看着晏琼玖离开的方向,她道:“那时我在婚宴上对你说的话并非是试探你,兄姊于我而言不止是兄姊,还是父母,我……”
苏风吟上前来一把吻住晏归之双唇,道:“我知道,我也会好好爱她们,只是你现在能不能不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晏归之搂住苏风吟的腰,道:“我的族长夫人,我还得说更煞风景的话,族会要开始了,我们得下去了,今夜有得忙。”
苏风吟哀嚎一声,她是一个不喜规矩束缚的人,涂山族会一般是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族中大会,她便是穿轻衫,散发赤脚,不会有族人说什么,但是在贪狼族内不行,贪狼族中规矩很多,她身在盂山,自然要跟着贪狼的规矩来。
虽是不喜,苏风吟还是跟着晏归之下去了。
路上苏风吟问起久华的事来,她道:“那封信你怎么看。”
冥界之中/路将军,已有四路臣服殷子炀。
晏归之道:“冥界向来实力为尊,那四路将军效力于殷子炀并不稀奇,奇怪的是他们会如此明目张胆。”
苏风吟道:“冥界之中必有蹊跷。”
晏归之道:“目前形势对久华不利,可冥界拒外严重,我们如何护她安危,给她助力……”
晏归之沉吟一番,看向苏风吟时,两人异口同声道:“仙界。”
过了片刻,两人又面有难色,苏风吟道:“可若是没个站得稳的理由,仙界不会出手,如今我们手中掌握的冥界参与人界、妖界灾祸的证据少之又少,如何说的动仙帝。”
两人苦思一路,不得办法,不知不觉便到了明堂。
贪狼族的明堂广阔,在靠近后山的地方,在东望宫最西边,四面茂林修竹,围出一面圆形来,晏归之和苏风吟来到明堂前的广场时,道路两边竖着金红旗,旗后立着族人,对两人拜道:“族长,夫人。”
白雪纷扬,红旗飘摇,近千年轻力壮的贪狼族人一起出声,声音震天动地。
这些族人大都是那些成年族人的长辈,或是属下子女,亦或是族中好友,总是沾点亲带点故。
晏归之牵着苏风吟的手一起入了明堂,大厅正中近百青年挺身站立,个个英气蓬勃,成年的族人同外边的人的数量是远远不能比的,饶是如此,今年族中成年的人还算是多的了。
晏归之和苏风吟被迎上前去,大长老在上念了一遍祭词,众人一道拜祭了祖先,而后大长老朗声道:“点红,戴狼牙,上族谱。”
声音浑厚悠扬,传到外边广场,在幽幽深空中传远开去。
有晏仁泽端盘,上边放着一碗朱砂,一碟磨,和两只笔,有莘生端盘,上边放着数十条狼牙。
这些成年不久的族人的父母或兄弟,必有一人在明堂内边,拿着自家族谱,经历过几次成年仪式的长辈还好,如今是第一次来的父母,不免紧张,揣着自家族谱,一股寒气憋在嗓子管里,不上不下,心跳就没慢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