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情GL(36)
“先别答应的太早,我要你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如果不是自愿的话,我是不会再自讨没趣的”“你说吧,什么条件”
“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记得我们分手的时候是为什么吵架吗?”未等我思路退回到过去,她又接着说,“我要回家之前,想和你做一次,让你用你的舌头,你不肯,还打了我,记得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啊,是这样啊,那天我认识了桑子,就是通过她这么一闹啊,“是的”“记得就好,我的条件就是这个了,这么久一来我就想和你这么做一次,用的舌头,如果这次我能够救了桑子的话,我们就来一次,怎么样?”
我的天,她怎么会以这个事情作为条件哪?这成了什么啊?我是什么啊?可是为了桑子,我豁出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能够救桑子。
“好,我想好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的了桑子,你要怎样都可以”我只求现在快点到医院。
“不愧是我爱的人,就是有魄力,说话算数,我这就去换衣服”小满转身回到了房间里,我立刻像撒了气的气球,她怎么能提出这种条件,我到底能不能履行承诺那?!哎,暂时不要想了,我的脑袋已经装不下那么多的东西了。
小满和我来到医院,突然想起小满婚礼上的那次心脏病,不知道能否接受检查和手术,医生对小满进行了询问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护士准备把小满带进检查室,小满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等我,就进去了。
时间在过,呼吸在继续,我在暗自祈祷,盼望这次医生能够带给我好的消息,不要再是那句,不符合。
外面不知何时飘进来几片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本应看起来绿油油的样子,可是现在在我看来好像是一把把小刀随时冲过来在我心上挖个坑,哼,我这个心理医生,该给自己把脉了。
正盯着叶子出神的我,立刻被护士的开门声抢过去,护士兴奋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手中的报告单高高的举起,抖得哗哗作响,护士像强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一字一顿的对我说:“找到了,她的细胞与桑子,非常符合!!”
什么?是吗?这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我接过护士手中的检查结果,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符合现在的我又兴奋又感慨,不知如何表达,现在我只想马上告诉桑子,她,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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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小满的化验单结果,我激动得无法自已,真想马上就告诉所有人,桑子有救了!
一会儿,小满走了出来,她的脸上竟然是微笑的,我走向她,看着她的脸,向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我这个意外的举动把她惊住了,可能是我从来没有向她低过头,然后十分严肃又恭敬的对她一笑,“小满,谢谢你给了我和桑子活下去的希望,请问你同意为桑子捐献细胞吗?”
她愣了好一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冯翎啊,没看出来,你还会这套啊,你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尊敬过,呵,”她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我真是天生的贱骨头,来救夺爱之人的命,哼……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会捐的,因为救她是有好处的”她的眼神冷冷的。
小满用双手拍了拍头发,侧对着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是,我记得的,等手术成功了再说”我不愿看她的眼睛,那不是以前的小满,现在的她,就像是树荫下的鲜花,本应是色彩鲜艳的,可却被阴影笼罩一样,桑子不也是这样,难道,这都是我的原因?
“恭喜啊,终于找到了细胞源了,只是她有心脏病史,原本是不应该进行这类手术的,不过现在她的健康状态还是狠好的,只要准备充分,移植手术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医生突然出现,把我的思路打断,也打住小满刚要说话的口,“你那,现在回去要多多的补充营养,多吃些动物的肝脏和骨头汤,对骨髓的造学细胞有好处,你真是个好姑娘,一般的人怕有危险和后遗症都不愿意捐那,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危险,正常人捐出来三分之一都是最正常的,而患病的人是因为一点正常的造血细胞都没有了,所以需要和她符合的细胞来使她的造学机能恢复正常工作,对常人来说没什么,就如同掉了几根头发而已,可是对病人来说却是命的延续啊,不过还有一点,你自己同意了,你家里人同意吗,如果家人不同意的话,这个事情就难办了”
“我家里人肯定都同意,谢谢医生提醒”小满的礼貌,让我感觉她好像长大了,哦,现在用长大了这个词已经不适合她了。
“那好,你回家等吧,手术之前我会通知你,还要签订捐献的一些手续,这几天就不要外出了,既然已经答应捐献,那就是责任了!”
“嗯,我明白,那我先走了,医生那就麻烦您通知我了”说完,小满就奔着大门走去,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渺小。
医生组织人去准备手术的事情了,我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高兴了好久好久,只有穆安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坐在桑子不远的那张靠背椅上。
我腾出时间特意给小满送去了许多补血增强体质的食物,想想人真是自私的,小满生病时我没有这么主动的给她送过东西,可现在却为了桑子,主动送东西给她,小满能不恨我吗?她的条件就是在有意的报复我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手术的事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期间桑子曾醒过两次,但都是什么都没说就又昏迷了。
终于等到了手术的这一天,小满提前来到,又做了一些例行检查和术前准备,这边护士给桑子也做了同样的准备,下午两点二十分,手术开始。
护士来推走桑子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冲上前去拦住她的冲动,我不愿看到别人把她推走,感觉只要跟她分开一分钟,心里都难受的不行,我也病入膏肓了吗,她娇小的身躯躺在推床上,就像一个被困的精灵,如果她是精灵,那么请所有的精灵都来保佑她,保佑她这次的难关,她能闯过!
手术室门外,看着两个被推进去的女人,我的心里感慨万千,这两个跟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啊,同时被关在一个手术室里,一个在救另一个,老天真会捉弄人,让这个世界永远那么复杂。
手术室的灯亮了,我们都坐在门外等着,可是奇怪的是,戴阳不知怎么没有来,应该说小满的所有亲戚都没有来,一定是小满没有告诉家里人,真是难为她了,这次她肯救桑子,真是我的福气,但是只要一想起答应她的条件,我就不由得暗自烦乱起来,我真的要和她做一次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单身的冯翎了,我已经有了桑子了,她的无名指上有我给她的结婚戒指啊。
里面的进展不知顺不顺利,我这个医生现在什么都帮不上,桑子,你一定要争气啊,我还没有照顾好你,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关爱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妈妈都同意以后慢慢的接受我们了,我会给你幸福美好的日子,我要与你共浴清澈的爱河,给你最最滋润的空气和健康的精神,世界都要听我们的流淌,那样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
所以为了那美丽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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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我沉沉低下的头,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在沉默,时间就如同定时的闹钟,没响之前只是安静的,而它要响的时候却拥有将人唤醒的能量。
我的心跳似乎变的很慢很慢,每个人都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角落里,与忙碌在里面的医生护士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这个时候,家属能做的就只有沉默和无限的等待。
倚靠在墙角的穆安,双臂抱胸,左脚很自然的搭在右脚前,也低着头不声不响,想起桑子手术的前一晚,护士问我们谁是她的直系亲属,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时,我和穆安不约而同地彼此相望,又在同一时间用两个声音说:他、我签。护士好像没有听明白,又问了一遍,这次我没有作声,穆安接过了手术确认单我看到他神情毅然地挥动着笔,此时此刻,我深深的感觉还有很多是我不能够给桑子的。
如果没有穆安在,该由谁来签这个字,我能对护士说明我的身份吗?
看着沉默中的穆安,我想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蓝玉坐在对面,双手互相搓揉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灯,看看穆安,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妈妈,似乎每个人都需要她照顾到,生怕大家出现异常的情况,不过很显然是她多虑了,这样温柔体贴,善良有爱心的成熟女人,是我也会喜欢的。
而妈妈就那样静静的守候在我身旁,身子微微的倾向我,在妈妈的心里可能只是因为不想离开我,而一直跟我在这里等的,几天来,我们的吃喝都是妈妈照顾的,而这几天我一直在为桑子的事情忙碌,没有空闲时间陪她,关心她,她也没有机会和我多说几句话,正好趁此机会,呆在我身边,也算歇歇吧。
对于妈妈这样的母亲,我除了热泪盈眶和好好的孝顺她,其他的事情都显得没有意义。
时间还在慢吞吞的前进,似乎这里已经与世隔绝,我的两片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好久没有说过话,我下意识的起身想去找点水来给大家喝。刚要起身,闹钟的定时器却在此时响起,手术室的门开了,可是灯还亮着,一个护士在另一个护士的协助下将一张推床推了出来,我们立刻都站起身来,并围了过去,原来被推出来的是小满,应该是她的捐献过程已经完毕,先送到无菌室吧,我上前抓住床边,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少量麻醉剂的缘故,在她进入手术室前也要签确认单的,小满只说家属忙一会赶来,可是护士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家属,手术时间将至,无奈之下只得由小满自己签了字,这好像不出小满的意料一样,很冷静的签下了名字,因为她比较特殊,因为她身体本身体质的问题,所以不能打正常量的麻醉剂,只能打局部,并且只能打入正常剂量的一半,现在的她紧闭双眼,深锁眉头,面部的肌肉似乎在轻声的颤抖,下嘴唇含在口中,我想她肯定很疼,但是任凭我怎样唤她,都不做声,我敢肯定的是,她没有因为麻醉而睡着。
两位护士对我像视而不见,将小满快速的推走了。
我望着消失在拐角的她们,忽然黯然神伤,是不是扔在手术室里的桑子也在饱受着同样的折磨那?不同于自己的细胞正输入她的身体,向来不与外人接触的桑子,突然面对这样强行的行为,是不是会本能的抵抗哪?如果她从心理上就排斥,那么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啊?万一手术过程中不小心沾上了病菌,又怎么办哪?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从没有这样不理智,我觉得我已经站不稳了,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晃动起来,天地也开始旋转,我倒退了两步,险些摊坐在地上,但是顺手扶住了墙,这使我的眩晕感也慢慢的消失了,蓝玉和妈妈迅速跑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但是暗暗在心里对自己下誓,绝对不能倒下,哪怕是任何重疾来了,我也不能倒下,因为我是桑子的支柱,我是她的保护罩,如果我都软了下去,那么我对桑子的承诺就都变成了花言巧语,还有妈妈,我深知一个人的心理作用,有时要远远大于外界能给人的实际。而这个时刻,我便是大家的主心骨,不管为了谁我都要咬牙坚持的挺下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浅浅的舒了一口气,重新直起了身子,反手将母亲和蓝玉揽在手臂下,轻拍她们的肩,示意她们我自己可以,不用搀扶,然后把她们带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