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失控谎言(46)
“不是说不严重吗?”
任予晗笑着安慰她:“再不严重也破皮了,这才几天啊,没养好很正常,你别担心。”
“以后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你是疤痕体质,如果留疤了不要不高兴,人没事就行。”
楚若游说。
“好,我知道啦。”
任予晗听楚若游对她像往常一样关心,笑容更甚,话语也轻快起来:“若游,没有给我带点特产或者纪念品吗?”
楚若游直接道:“你知道我的,不喜欢买那些。我只买了冰箱贴,你又不会喜欢。”
任予晗才不会在家里存放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谁说我不会喜欢。”
楚若游淡淡地接话:“那我帮你下单同款。”
“别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任予晗识趣地换了话题。
家里保姆在做饭,饭香味传来,楚若游闻出来做了哪些食物。
相同的食物,云洄之做出来味道跟这个不一样,但很好吃。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云洄之有没有认真为沈嘉嘉做一顿饭。
也不知道,云洄之有没有做冤大头,随随便便借那些钱出去。
饭桌上,楚若游拒绝了任予晗下午的安排,“我下午有事,不在这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暑假呢,楚老师大忙人啊。陪我看部电影的时间都没有?”
任予晗嗔怪看她。
楚若游没理她,很快想到她跟云洄之在一起观影的样子,云洄之有很多吐槽,很投入,仿佛她在电影里的世界。
所以跟她看什么都很有趣。
走神了一瞬,意识就被她自己拉回来,她说:“没时间,下次吧。”
任予晗终究忍不住:“若游,我前段时间忙,忽略你了,你在生我气吗?”
楚若游不慌不忙:“都忙,互相忽略,我没生气。你有做别的让我生气的事情吗?”
“可是我觉得你对我不满意,你看你进门到现在都没怎么笑过。”
她这样说,楚若游便笑起来。
看似明朗,眼里蓄着冷意:“予晗姐,是你想多了。”
“好,你看,你这样笑才好看。”
她又随口聊到:“你回来了,你那个认识的新朋友呢,也走了还是留在那里?”
楚若游笑容凝了凝,她看不破任予晗表情后面的情绪,只是本能觉得不舒服,缓声说:“还在那里。”
“下次可以邀请她来夏城玩。”
“看她时间。”
楚若游终结这个话题:“我不是不会交朋友的小孩了,予晗姐不要操心我的事情。”
吃完饭后,楚若游接了个电话,就说自己得去忙了。
忙什么,任予晗没问,她也懒得临场编一个。
刚刚接的是移动公司的电话,推销套餐,她有耐心地听着。
反正她不想待在任予晗身边。
她忍不住打开跟云洄之相识的社交平台,她没拉黑,云洄之这几天也没有给她发过私信。
对话内容停在半个多月以前。
云洄之发了新动态。
蓝天白云,树木湖泊。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没有文案了。
楚若游看完,面无表情地退出。
-
“楚姐姐就走了啊?”
章彩来民宿玩,抓住云洄之,满脸遗憾。
“不然呢?”云洄之懒得理她。
章彩找糖:“你想不想她啊?”
云洄之抱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今天的饮水任务只剩下这一杯。
她懒懒地说:“不想啊,好聚好散,有什么可想的呢。”
章彩对她的冷淡表示痛苦,“所以我磕的cp就这么be了?”
“别瞎磕。”
嗯,be了,也没人想he过。
章彩无底线地说:“好吧,那我继续追你。”
蒹葭镇第一奇葩,云洄之简直想关门送客,“勿扰,不想恋爱,嫌烦。”
她昨天送走了沈嘉嘉,两人闹得不太愉快。
但沈嘉嘉也不是那种一点就炸的性格,没有彻底撕破脸,收拾东西乖乖离开。
云洄之继续一个人晃荡,骑着车在镇子里转悠,一骑就是半天。
她一路追着夕阳看彩霞,尝试着吹了声口哨,也没人来批评她,于是她就不想吹了。
她这两天有认真生活,她对自己有要求,必须要为自己而活。
但是她不可能不想楚若游,只是不会再哭了,她没有眼泪可以掉。
她小姨要跟她妈妈姐姐一起回,她无所事事地等着他们。
她还是分享蒹葭镇的一切,也有很多人跟她咨询,留言说来找她玩。
不过她没心情接待了。
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
那天晚上的晚霞太美,漫天都是漂亮的彩云。
那晚的月光皎皎,泼了一庭院,云洄之从外头回来,甚至舍不得拿脚踩进去。
她忍不住拍了落日晚霞和露台月光,她的文案是:“我们看过的太阳与月亮。”
她跟云洄之没看过日出,日出太早了,起床很痛苦。
她们有尝试过一次,五点闹钟响,她爬起来,开窗发现外面是阴天。
又回到床上,说了句:“天气不好。”
楚若游背对着她睡,一句话都没回。
云洄之发出去以后,点开了楚若游的私信,她有好多话想说,又无从说起。
她选择隐身,让一些事暂时沉淀,为的是可以看得更清楚。
也更容易剔除。
发完以后等了几天,没有任何回音。
也对,楚若游八成厌倦她了,看见日落与月升不烦就不错了。
这天民宿来了一家三口,办理入住时,云洄之闲来无事逗了逗那个小女孩。
小孩子对父母崇拜,三言两语就忍不住炫耀,云洄之得知一件事,她的爸爸是楚若游那个学校的老师。
云洄之突然心跳加速。
就好像是跟她已经没关系的星球,又从黑暗里显现出来,让她可以远远地看一眼。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对不起啊,不能准时,明晚估计也是。也就两三天,之后就正常了。
第36章
云洄之小姨和妈妈来的那天,她不想留在客栈表现得“翘首以待”。
等待父母亲来看她是她最不喜欢做的事之一,往常不觉得自己可怜,一到这种时刻就尤其。
她一早出门,去咖啡馆喝楚若游常喝的冰美式。
太苦了,像她的命。
太冰了,像楚若游的心。
这排比句用的不错,她洋洋得意地为自己打分,后来忽然想到,两句好像算不上排比。
算了,管她排什么比什么。
她玩着手机,小口啜饮,假装她又是跟楚若游一起来的咖啡馆。
可能楚若游去接电话了。
那她现在应该是开心的,期待的状态,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树,准备等楚若游回来就抱怨说“冰美式好苦啊,到底是什么人爱喝”。
楚若游多半会微扬起下巴,蔑视地回答:“比你有品味的人。”
云洄之因脑补笑起来。
笑完就装不下去了,人能轻易骗到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
楚若游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直到她小姨的电话打过来,她们已经到了民宿,云洄之才不紧不慢地走出咖啡馆。
她骑车往回去,路过客运车站时在树下停了车,朝马路对面望去。
热风拂过脸颊,挂上一层薄汗,蝉鸣声引躁了半个小镇,却传不出多远。
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接楚若游,楚若游问她有没有成年。
后来她在床上为非作歹的时候,问向她讨饶的楚若游,“不是担心我未成年吗?怎么姐姐这么弱啊。”
楚若游将眉头锁得更紧,在那种情况下不跟她计较,也没力气计较。
虽然见面之前,她告诉楚若游别紧张,如果不满意就互不打扰,但其实她根本没做被放弃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