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9)
“你不能动他!总有办法可以解决!”余情的声音颤抖,听的人动容,心脏也跟着颤起来。
“我从不伤无辜的人。”隋先生皱眉停顿片刻,转头问一旁的手下,“他出老千那张桌子一晚上的额度是多少?”
“两百万左右。”
“好,他的手归我。两百万…我暂时把他的手留在他身上。”
“…”这个数目对刚刚 上班几年的白领上班族是天方夜谭,更何况余情这几年还不断给弟弟钱,“我…”
“拿不出来?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隋先生使了个眼色让手下将余情拉开 ,“咱们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给我些时间可以吗?”
隋先生笑了,淡淡的说,“要不,我再给你打一张借据?”话音落下,手下听出老大心生不悦,强行抓住余情往一边拉扯。
“松开他,钱我给。”
路渊或许应该再等等,等到那孩子失声嚎叫,连嘴里的填塞物都挡不住他的恐惧时再开口。
赌博这东西染指多了便成‘瘾’,路渊对‘瘾’再熟悉不过,难以压制的冲动与渴求,‘念想’与‘忍耐’时刻都在博弈。忍耐的越久,得偿所愿时就越酣畅淋漓,说到底变成了自己与自己的较量。被称为‘瘾’的东西都会在心里留下痕迹,甚至成为情绪的出口,当事人往往知道是饮鸩止渴,可还是甘之如饴。
“你把他放开,钱我给了。”路渊又说了一次,余光则瞥向余情,怕他瞧出一切都是瞒天过海的假象,惶恐从他的视线里看到愚弄所留下的厌恶。
四目相对,路渊看呆了。
余情的目光嫣然生辉,那一瞬间充满了…动容与感激。
清眸剪秋水,落花红冷乱春愁。
路渊悔,悔这一切应早些与余情陈仓暗度,震慑他弟弟就足够,何须让他承受这样的惊恐慌张 。
路渊无悔,百般抗拒的余情能对他泄出这样的情绪,看得他血脉贲张,看得他全身火气都往小腹处乱窜。
“松开他!”路渊上前一步将余情从地上拉起来,张开手臂搂进怀里说,“钱我可以给,但是今天不能有任何人受伤。”
史无前例,余情抬起手下意识捉住路渊的衣角,扯了一下后松开。余情微微抬头与路渊对视,片刻间隙后道,“…谢谢。”
路渊心里一酸,因为这两个字竟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余情那性子,在会议室里被人冷嘲热讽都没有失了分寸,而路渊却以这样的方式打碎了他周身的那层寒冰。这一刻好似等待已久,从路渊在酒吧里第一次见到‘野玫瑰’开始便想要将‘她’彻底揉碎弄脏,甚至是糟蹋到不堪入目。
这是胜利。路渊反复咀嚼‘胜利’两个字,竟不敢直视余情的眼睛。
“我做这一行有一些年头,这座城市里同类型的会所里也认识不少人,有不少生意往来。”离开之前,隋先生走到孙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这年轻人。他弯下腰再次捏住孙澄的下颚,勾起嘴角说,“记住,你这双手是我的,而我不喜欢自己的手沾那些会上瘾的东西。下次再让我见到,或者听到你进任何一家会所,我就把这手拿回来。”
“…”孙澄狠狠盯着隋先生,满心委屈都化作了怒火。
隋先生举重若轻,瞧他像头小豹子,眼神在他脸颊上打量,低声说,“下次,我不保证不会伤了你的皮相。”
路渊和余情最终将孙澄安全带出会所,小孩子因受了惊吓久久说不出话。他坐在会所旁边的道沿上发呆,低着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勒痕,激烈的情绪再胸口徘徊。
“我没有出老千,我根本玩儿不起那桌子上的底价。”
“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呆着了。”路渊心虚不想让孙澄继续说话,抬手轻拍余情的手臂,对他使了个眼色,“送你弟弟回家吧,大晚上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余情点头。谁知还没走到孙澄身边,他抬起头看着余情说,“我早就跟你说了,用不着你管我。”
路渊听了这话真想上去抽他两个耳光!听听那说得是不是人话?每个月那一笔一笔的钱都是余情的工资,没了他这小兔崽子早就得挨揍进局子!
“…”余情愣了几秒,还是好言说道,“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
“没人需要你。” 孙澄又说了一句,随即起身抹掉脸颊上的眼泪便往前走,留了一个背影给余情。
余情站在原地看着孙澄的背影,眼神从空洞到沮丧最终回归平静。整个过程很快,可那眉梢眼角间的落寞却被路渊看在了眼里,落在了心上。“这小孩子太不懂事!”路渊低声吐槽一句,凑到余情身边又说,“你别听他的。”
“…”
“你干嘛对他那么好?”路渊又问了一句,怕余情听出话音于是补充说,“我看他根本不领情。”
“走吧。”余情沉默片刻,最终移开视线主动对路渊说,“时间不早了。”
上了车原路返回,两人的心境却与来时大不相同。
“我送你回家。”路渊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透过后视镜看了余情一眼。
“…”余情颔首嗯了一声,低头点开手机,“我住在…”
“我知道,我掏过你回家的路费。”其实就是路渊误吞了药的那天,他打了车想送余情回家,谁知被车门拍了脸。车是路渊叫的,最后的目的地自然也显示在他手机上。
提到‘路费’,话音落至‘钱’上,余情随即说,“那些钱我按照银行的利息,每个月…”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要你。”路渊面不改色看着前方的路,打动方向盘道,“咱俩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就是想要你。”
“…”余情眼中是惊讶携带着愠色,“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把自己卖给你还钱?”
路渊听出他的情绪,不动声色却有模有样的回答,“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有钱日子过的就是轻松’。我想让你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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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轻松点。
余情笑了一声没再接话,侧头看向车窗外不知在思索什么。
路渊帮了余情,转头就翻脸的事情余情做不出来。临近午夜街上已有些零零落落的感觉,余情看着路旁飞驰而过的景色,不知过了多久后转头对路渊说,“去你家吧。我与人合租,不方便。”
短短一句话,飘进路渊耳中撩起一股欲火往小腹窜,“啊?哦…恩…”他倒有了些紧张,透过后视镜瞄向余情,谁知却撞了个四目相对。余情冷冷望着他,眼底有些温度,还有些更为复杂的情绪——抗拒抵触、隐忍徘徊。
路渊踩下油门,在下一个路口对余情说,“还是去你那儿。”
余情皱眉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吭声。
这事情和路渊想象的不一样,余情的反应也与路渊想象的不一样。
“不高兴?”路渊停好车走到余情身边,抬手将他揽进怀里,“你离我近一点,让我…闻闻你。”路渊凑上去嗅了一口,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发情的狗,求爱索欢。
余情微微侧头没有推开路渊,动作有所闪躲但还是保持了脚下的步伐,“等会儿进屋你小声些。” 余情自然不高兴,面对这样的情况谁能高兴的接受包养?若不是路渊在最危急的时刻用真金白银帮了他,若不是那钱短期之内根本还不上,余情压根不会按住自己的脾气,更加不会松口应允路渊的要求。
路渊不知具体门牌号,索性跟着余情往前走。他瞅着周围没人更是凑到余情耳边,轻咬耳垂低声说,“那件红色的旗袍,好看。”
“…”余情抬头和路渊对视,微微咬牙吐了三个字,“知道了。”
“你觉得我是趁人之危?”路渊从他眼中瞧得明白,可箭在弦上哪儿有临阵退兵的道理。无赖也好,痞子也罢,路渊想到‘野玫瑰’就硬得发疼,非要张嘴吃个干净不可。
余情盯着路渊好似有千言万语,奈何从他眼中读出势不可挡的诉求,抗拒无力,“我觉得你是,你会改变主意吗?”
“不会。”路渊收紧手臂将余情死死拴进怀里,“我会求你,会一遍一遍说我要你。”
“…”
“两百万不够那就四百万,开一次瓢不够那就开两次…”
“我还不起。”余情无奈笑了一声,“没想到我自己这么值钱。”
“无价。”
余情与一对小情侣合租。两室一厅的房子,余情住小房间,小情侣住大屋子正合适。开门进屋,那两人洗了澡却还没睡觉,坐在客厅看到有人与余情一道回来,睁大眼睛缓了几秒才打招呼。
“我同事,今晚…借住。”余情有些尴尬,交代了一句转身走进屋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路渊这人自来熟,和小两口客套几句就开始旁敲侧击打听余情的事情。三人合住有几年时间,从余情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瞧小两口说话的语气,和余情也就是泛泛之交,称不上熟悉。
小姑娘看路渊帅气英俊,赏心悦目之下忍不住多说几句套近乎,“余情从不带人回来,你们的关系肯定不错。”
“他没带过对象回来吗?”路渊一边说话一边转头看向卫生间,门后潺潺流水引人遐想。
小姑娘摇摇头,“这几年没听过余情有女朋友,我之前说给他介绍,说了好几次都没有下文。”
坐在一旁的小伙子笑着接话,“也可能有,只是我们不知道。”
余情洗了澡进屋,等路渊简单收拾走出卫生间时,客厅里已经没了人,而余情屋子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两室一厅也就七十平面积,刚毕业的学生受到经济局限与人合租实属正常,余情工作几年还有个经理的头衔,一直住在这里还不都是因为弟弟不成器,每个月都给他制造负担。
路渊洗澡的时候在心中盘算,这二百万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响指的分量,却让余情甘愿退让隐忍。路渊站在水下琢磨,要不明早把车留给余情得了——这几年跟着他的人不少,没见谁在物质上被委屈了。
老式单元楼到了夏天难免有些燥热,路渊裸着上半身走出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还在滴水。他走到余情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后愣住了。余情穿着路渊提及的那件红色旗袍,站在窗前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望向路渊,“关灯。”
路渊转身将门关上,却留下了灯,“我得好好看着你。”
路渊曾在脑中描绘出眼前这副景象,他勾勒出相似的线条却难以添补动人的气质。当年的花蝴蝶喜欢艳色,热情似火、娇羞灵动,红色旗袍穿在余情身上像极了他,可定神看去又有些东西大相径庭…
“你过来。”路渊扯掉腰间的浴巾,性器已经生龙活虎的挺立起来,在双腿之间随着路渊的身体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