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49)
路渊伸手搂住余情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大腿一路探进旗袍之下,“还好。”
余情唇若点樱,俊俏的眉眼此时蒙上一层红晕。“那这件衣服你喜欢吗?”他微微勾起嘴角掩盖那份无所适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喜欢,你穿着很好看。”路渊的胸口浮涌热浪,单单想到余情在主动求欢邀请、谄//媚迎合,就能让路渊血脉贲张,翻身将他狠狠压//在身//下,来回蹂//躏。
余情因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稍显局促,索性闭上眼睛主动去亲吻路渊,含含糊糊道,“最近你爸爸是不是给你压力了?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唔...“路渊仰着头回应他的吻,张开嘴让余情的舌头在自己嘴里肆意游走,“没有,我爸最近...没说什么。”
余情伸手扯开路渊的领带,顺便将他的衬衣扣子一并解开,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那你...”余情重新睁开眼睛,从路渊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陌生:那副主动谄媚的样子,当真不熟悉。
这段时间的路渊早出晚归,与过往粘//腻//咸//湿的状态判若两人。余情的视线越过他瞳孔中的自己,渴望看到更深,看穿路渊:“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路渊一怔,下意识避开那视线,“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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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皱眉点头,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路渊的反常从会议室见到叶絮开始,随即两人的关系又被路老爷子发现,余情不确定究竟是什么影响了步调一致的生活,或许是老爷子一再施压,亦或者...是故人在路渊地心里激起了涟漪?
余情从未想到自己有一日会主动穿上本不喜欢的旗袍,还主动去迎合一个男人的口味...
路渊避让问题,余情便不再多问,一门心思全情投入于‘勾//引’这项不怎么熟练的事情中。
“情情...”路渊紧紧搂着他,对他当下的行为满怀感动,“你别胡思乱想。”简单的六个字是路渊唯一能说出口的内容,可听在耳中却那般没有说服力。他一颗心饱含情感,但却难以给予爱人最美好的‘灵肉结合’。
路渊心底迸发出自我厌恶,对余情的爱有多浓,这层厌恶便有多刻骨,一点一滴蚕食他的尊严与热情。
“情情,我有些累...”路渊喘着气吞咽口水,亲吻着余情却无法承受更多,“情情...”
余情感受到路渊的抗拒,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犹豫片刻后咬牙忍着卑微与羞耻感又说了一句,“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路渊一怔,眼底微微发红。他一个转身将余情压在沙发上,双臂紧紧搂着余情的身体,脸颊则埋在了余情的脖颈之间,“我…”
有那么一瞬间,路渊以为自己能有足够的勇气开口告诉余情,将这长久以来挤压在心中的事情都告诉他。
余情为了路渊放弃尊严,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承受路渊心中那些秘密所带来的不堪?
“我…”路渊抬起头看向余情的眼睛,话到嘴边却卡在了唇齿之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余情都已经放弃了这么多,路渊真的不敢也不忍再用任何可能伤害他的话来为自己寻求解脱与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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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余情被路渊勒得喘不过气,可他没有挣扎,静静等着路渊。
客厅中的一切仿若静止,而那昏暗的光线却难以笼罩紧张的气氛。
路渊一个使劲从余情身上起来,快速前走了几步。他背对着余情深吸几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余情发现他硬不起来,路渊那点可悲的自尊也只能通过在余情面前维持住颜面而保存,而他现在必须快点离开这屋里,以免因发生自己难以控制的事情从而伤害到余情。
“...”余情在沙发上沉默,缓缓抬起头看着路渊的背影。
路渊走到门口,没有回头看向余情,只是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商量一下孟叔之后出国治疗的事情。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路渊说完便拿起外套,穿上就要离开。
他不忍回头,不忍让余情看到自己眼中的痛苦,更不忍瞧见余情的表情。
“路渊...到底怎么了?”
余情在他身后出声,声音发抖。他眼底充满了复杂的质疑,而眼眶更是微微发红。
余情曾为路渊狠狠打碎自己的坚持,此时又为路渊主动将自尊踩在脚下...
可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余情问出了是否有路渊父亲的阻碍,毕竟那是两人可以站在一起的压力,可如果是因为…叶絮,那余情又能做什么呢?
万般无奈,面对路渊宽阔却显冷漠的背影,余情心中只剩一个‘贱’字。
“等等,”余情在路渊拉开门时又问,“你…之前让我别离开你,还算数吗?”
路渊始终没有回头,他停下脚步咬牙淡淡说,“算数,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12-4
你…之前让我别离开你,还算数吗?
路渊关上门,耳边响起的都是余情的这句话。
这不止是质疑路渊曾经说过的话,还在质疑路渊的感情。
余情在问他:你是否还爱我?
路渊全身都疼,皮肤如千万根针刺入般疼痛难忍,脸颊像受了恶狠狠的巴掌一样火辣发麻。路渊张开嘴深呼吸,连吸入氧气都让他肺部感到冰冷刺痛。
“出来喝一杯。”路渊没有回去老爷子那里,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商量。路渊打电话给姜远,这个时间只有这种夜夜笙歌的人能随叫随到。
姜远招呼路渊去自己的会所,开了最好的酒,陪他一醉方休。
路渊保持沉默,想到的都是余情套着那件好看到不像话的绿色旗袍,坐在自己身上,满眼笑意。
可那笑,不是真的。
余情能看出路渊的反常,路渊自然也能识出他眼中的万般无奈。余情不喜欢旗袍,路渊想起酒保大冉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因此已许久不再要求他这么做。毕竟两人之间的****,求个琴瑟和鸣、颠鸾倒凤,路渊自个儿的小癖好要是让余情感到委屈,那大可不必。
路渊享受极致快感,可更享受余情因他而欲罢不能的样子。
但现在...
余情为人冷冷清清,即使面对投资人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的‘笑’,何须低三下四的讨好?
却没想到余情竟然在面对路渊时扔了尊严,还主动套上了旗袍...
路渊回忆这些全身又是止不住的疼,抬起手便抽自己几个耳光,好将余情那些忍耐都疼在自己身上。
“这是干嘛?!”姜远因这动作吓了一跳,上去抓住路渊的手手腕将酒杯塞进去,“你喝点酒,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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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苦寒,唯有烈酒才能麻痹一切。
路渊坐在会所的私人包间中,给自己倒酒,仰起头一杯又一杯直接灌进嗓子口,一滴不剩。
“你慢点!”
“刚刚不是你让我喝?”
姜远再次上前去拉路渊的手腕,“你他妈别在我这里发疯,到底怎么回事儿?”
路渊看了他一眼,道,“我有病。”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姜远一怔,嗯了一声,说,“这年头,谁他妈没病?有病你看医生啊,抽自己嘴巴子有用吗?”
“有用!”路渊笑着接茬继续道,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我有病,我真他妈有病!”
话匣子打开,嘴上的门闩掉了,路渊絮絮叨叨说着姜远听不懂的话,内容很不连续。除了‘叶絮’两个字之外,姜远完全插不上话。
“其实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你不喜欢听,我没告诉你。久而久之他就不问我了。”姜远对两人的事了解一些,可他说到底是路渊的朋友,因此两人分开后便选了边、站了队。
“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路渊含糊搪塞,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酒。
自打那日发泄了情绪,路渊再想起叶絮,心中的愤怒都在与日剧减,再无过往那些纷繁复杂的情愫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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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路渊恍惚头晕之际,包间的门别推开了。
会所里几个男人走进屋里,姜远偏好年纪大一些的,因此这几人眉眼间瞧着都有份说不出的成熟及吸引力。他们冲着包间里的两人笑,那神情将‘谄媚’二字发挥到极致。
姜远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纷纷心领神会、各司其职。顷刻间,路渊左拥右抱,两个男人一搭一和将手落在路渊的胸口和身体上。路渊头脑发晕,目光扫过他们的脸颊,内心却丝毫没有波澜。
“老板,怎么称呼?”男人说话的同时将脸颊凑近路渊,不惜一切代价开始不断煽风点火,撩拨心弦,他们擅长这样的事情,游刃有余。
几下功夫,原本没有反应的身体好像突然来了兴趣,有了感觉。许久没有动静后,此时全身上下都跃跃欲试,不顾一切想要炫耀那属于男性的尊严与雄姿。
路渊全身一怔,瞬间睁大眼睛将他一把直接推开,“滚!”
什么?怎么会这样?路渊自己都觉得万分惊讶,难道他只是对着余情没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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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姜远因他这声吼吓了一跳,侧头看过来以为自己的人惹了不快、触了霉头。
路渊恶狠狠盯着那男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真他妈有病,病得太重了!
身体现在有多么难以自制,路渊心里就有多么鄙夷厌恶。当性再一次抛弃爱,他能有感觉却无法享受,只觉恶心反胃。
大千世界,撕去华美外衣皆是丑态毕露的肮脏不堪,而路渊的...便是此时想要穷奢极欲的念头和自我厌恶的反胃感。
荒谬,滑稽,讽刺,更如苍蝇盯着肉般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