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20)
路渊一路都在回忆那天在酒吧的事情,可他又不敢仔细想,不敢思考余情当时有多疼,有多痛苦。路渊当日吃了药,因此动作粗鲁对很多细节也难以留下深刻印象。
路渊默不作声,打动方向盘拐弯。
你干嘛?余情见他变了路,皱眉看着路渊的侧脸,“怎么了?”
回家。
上班时间被强行拐回家,路渊下车拉着余情就往电梯走。
“到底怎么了?”余情皱眉甩开路渊的手臂,谁想路大少爷转头将余情拉进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说,“想疼疼你。”
松开我。余情挣扎几下,出了电梯对路渊又是一副嫌弃,“天还亮着,你怎么…”
“你第一次是我,你从里到外、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还管什么天亮?”路渊搂着余情,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还生气呢?气我把你给的那点钱都花了?气我不尊重你?” 致命的吸引力撞在余情的耳膜胸口,顺着他的血液来回流动。路渊紧紧搂着他,揉着他的头发、捏着他的屁股,嘴唇还在余情的脸颊上来回蹭弄,“这都好几天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生气。余情嘴上不承认,抬起手臂拉开两人的距离,“今天还有事没做完,我…”
“你怎么从没提过那是你的第一次?”路渊问了句废话,说出口只剩下余情有些无措的眼神,和再次发红的脸颊。路渊看着余情心中趟过一阵暖流,撩过四肢百骸让他精神抖擞。他对‘雏’没什么偏好,可想到余情的第一次被自己弄得那般脏乱不堪,不知怎得有些兴奋,好似将余情又往那深渊出拖了不少,只等最终沉沦。
“你别…”
“对不起。”路渊说完凑上去将嘴唇压在余情的唇珠处,来回蹂躏吮吸。他不给余情任何说话机会,又吻又吸,借着空隙自顾自嘟囔说,“对不起,别生气了…”
得嘞!路渊现在不光是耳根子软,还沦落到主动开口哄人求饶的地步?他推着余情进屋关门,这几天憋着的火气终于要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路渊将手指伸进余情的头发中,闭上眼睛吞咽口水道,“我就是突然很想…疼疼你…”
路渊想起多年前花蝴蝶第一次时的羞怯,又想起那日酒吧里余情眼中的痛苦,两张面容在眼前重合、分开,再重合、再分开。路渊闭上眼睛将嘴唇压在余情的额头上,想疼疼他,因为突然感到一份难以名状的心疼。心疼余情经历的这一切,心疼这些经历因自己而被迫承受。
这一瞬间,路渊仿若被一只手捏住了心脏,动一下就疼。他只能死死搂着余情,手臂上的力气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中。
余情这几日都睡在客房,而路渊则带着他回到主卧。
他搂着余情亲吻,张嘴在皙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痕迹。路渊为他扩张润滑,同时含着余情的舌头,与他进行深吻。余情被路渊的情绪感染,像是害了病般脸颊绯红,他闭上眼睛之间终是说了句透露想法的话,“那些钱…嗯…我会一直还给你。”
“还…”路渊上了床不管不顾,应了声后才回过神。他看着余情双眼迷离,被扯开的一副挂在肩膀上。
那般生动,那般好看。路渊舔着嘴唇低头咬他的锁骨,鬼使神差冒出一句,“我就是怕你把钱都还给我,然后就离开了。”大抵是怕再起争执惊扰了当下的气氛,亦或者是心底深处真有这么些想法…路渊分不清,也不打算细想。
“我…”余情望着路渊,张口喘气仿若得到了些抚慰,眼神也多了分恬静温柔,“但我…得还给你。”
这份执拗与坚决和路渊想象中的撒娇相去甚远,可听在耳中却让他丢了魂魄般无法抗拒,“都听你的,情情…都听你的。”他说完后扶住自己的那根儿,一个挺身完全被余情的身体包裹。
“以后我都宠着你。”
5-5 h
余情侧躺在床上浑身颤抖,被路渊肏的四肢发软。
路渊跪在他身后,用最简单的姿势长驱直入,每一下都插到最深处,拔出后又狠狠撞进去,带着余情的身体在床上来回移动。
“嗯…”余情的一只手被路渊抓着压在自己的胸口处,掌心之下好似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欲望在贲张的血液中流窜,随着肏弄的频率一下一下撞击余情的手掌,顺着手臂冲进左侧胸膛。
路渊搂着他翻身,余情顺势骑在粗壮的性器上,晃着腰自己动。自打两人住在一起,路大少爷对性事从未有过节制二字,而这床笫间的羁绊对两人都是饕餮盛宴。
一个千帆过尽后有了新的期待,而另一个尝了禁果后欲海沉沦。
这几天分床睡,路渊觉得痛苦憋屈,想来对余情也是一样。他身上的衬衣被路渊扯开,口子掉了、领子皱了,此时挂在肩膀上随着身体起伏而摆动。胸口那一处若隐若现,可白皙的皮肤上却是路渊留下的斑斑红印。
余情的性器挺立在身前,打在路渊的小腹上,硬得有些发紫。
路渊伸手抓住那根儿来回玩弄,余情则忍不住呻吟两声,喘着气与路渊对视,“呜呜…嗯…”
“过来亲亲我…”路渊上下撸动,另一只手拦住余情的脖子便和他深吻。
路渊想到余情的身体由自己打开便忍不住兴奋,他一个翻身退了出来,低下头就将余情的性器含进嘴里。路渊不太做这件事儿,毕竟哪个小情儿受得起路大少爷的金口?
“嗯…”余情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抬头与路渊对视,眼底满是惊讶与抗拒。
“没试过?”
没试过最好。
至少在某个层面,路渊可以让余情拥有舒服痛快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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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和陆容音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渊借着你侬我侬、腻乎在一起的时候旧事重提,大冉说的‘骗’他还记忆犹新,按照余情这点经历,那只能是…陆容音。
余情窝在路渊怀里半睡半醒,“你怎么这么好奇?”
“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要真有,我绝对不给他机会再见到你。”
余情嗤笑一声,淡淡开口,“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陆容音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和他弟弟抢东西,他弟弟觉得‘好’的人,他也喜欢,似雄狮以战利品来宣誓主权,争夺领土中‘强者’的称号。陆容音的弟弟在大学时有个女朋友,正巧和余情都是学校管弦乐队的成员。陆容音听弟弟提起过余情这么一号人,随口就说了一句,‘等着看吧,三个月我就睡到他。’
眼瞅两人要在一起了,而这话竟不知怎得传到了余情的耳中。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发生,他可能习惯了这种狩猎一样的感情方式,但我觉得不适合我。我们也不曾走的很近,他也不是非我不可…”余情的声音充满了困意,而这些往事早已被尘封,若不是路渊追问,很多细节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余情昏昏沉沉,路渊却因为他的话从余温中回过神。陆容音那种游戏人间的少爷他见得多了,‘坑蒙拐骗’、‘嘴里没有实话’,大冉这些形容词丝毫不为过,可比起路渊之前的那些‘局’,陆容音的一句话实在不算什么,“你就因为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搭理他了?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想这种事儿…很正常?”
余情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因此没有留意到路渊那不安的语气,“不是这句话本身的问题…心里的想法藏着掖着,用体面的行为粉饰…这是...”
是骗。
路渊想起先前余情生病发烧,两人讨论起陆容音,而余情用了‘诚实’二字来形容路渊的态度与行为。那时路渊听着只觉心里咯噔一声,现在则是一阵心虚心悸、倍感惶恐。陆容音充其量也就是说些漂亮话心口不一,比起路渊…
余情在意的或许不是那句话本身,是两个人相处之间的尊重与坦诚,是人与人相处之间最基本却也最难恪守的规则。
大千世界纷繁复杂,余情这些对事对人的原则在当年看或许可以称为‘单纯’,可在经历种种社会历练后的现在还保持初心不忘,是他的定力,也是他抗争。
“情情…”路渊翻身将脸颊蹭在余情的肩胛之间,哼着鼻音耍赖说,“你要是把钱还了,是不是就离开了?”
余情被他压着喘不过气,轻咳两声笑着说,“那么多钱,会还很久。”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大抵这钱如一块石头般压在余情的心口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搬开。
路渊从未因钱而产生压力,无论是给别人钱还是从老爷子那里要钱。这一瞬间,路渊突然意识到‘钱’对他来说是个数字,是个操纵他人的工具,更是旁人对他的评价。“情情,不还了…行吗?”路渊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一时冲动竟然想要告诉余情压根没有欠钱这件事,不需要为难自己。可这话怎么能说出口?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路渊只怕是疯了,才会动念头。
“不是说好了吗?要还。”余情没有丝毫迟疑,任路渊插科打诨却见不到任何效果。
路渊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又问,“那如果没有这些钱,你会不会…留在这屋里?”
“…”
他没吭声。
这片刻的沉默让路渊又看到了些火苗,在余情的心口处烧,若有似无、不易察觉。这点火苗是路渊的希望,是在东窗事发时唯一能仰仗的东西…路渊得让这火烧得更加旺盛,最好弥漫在山野中,形成一片猩红。
路渊搂着他亲吻,从嘴唇到脖颈,再滑至胸口…他的舌尖带有余情的味道,而舔舐过的皮肤却刻上了路渊的烙印。
夕阳的余晖透过卧室的窗户打在床上,彼此交缠的身体好似动人画卷。
慵懒,惬意。
这份敞亮与路渊心中的漆黑大相径庭,可交融的瞬间又相得益彰。
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之时,路渊突然有一丝疑惑,到底是他将余情拉入那欲望的深渊,还是余情带他走入阳光和煦的麦田?
5-6
余情心里那点小火苗,在路渊眼里是镇定剂,是药引,是撬起地球的基石。
路渊转头就找了陆容音说的乐队巡演,托人买了最好位置的票,“记得请假。”路渊将票发给余情,扬起眉毛不忘叮嘱,“要是陆容音找你去,你就说可以直接日本见。”
就像余情说的那样,陆容音并不是非他不可。茶室会面之后的一段时间,陆容音出现过两次,余情的态度还是如先前那般,对方瞧着没什么纠缠的必要,话音便能听出留个‘工作情谊’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奈何他的出现都无一例外的让路渊借题发挥,在余情身边一通得瑟。
陆容音开了一辆四五百万的黑色低调款跑车,停在公司门口,远远瞧去英姿飒爽、吸人眼球。路渊自打回国就架着那辆捷豹走天涯,价位一般但性能好,能任凭他折腾。原本路渊对这种攀比没有兴趣,毕竟他从不缺钱,追求的也是个喜欢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