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是只舔狗(21)
“操,你今天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松开,能不能有新词?”
莫青又气又笑地过来抱他,贺伯言搂住他在后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冷酷地在他耳边吐出个新词:“滚蛋。”
“谢谢,改天再见。”简意上了车,按下车窗和莫青摆手告别,莫青直接回给他一个飞吻。
贺伯言倚在座位上看着后视镜里那个人影越来越远,冷不丁地和司机小哥说:“有空催你家老板去医院看看脑子,就说是我关心他的伤情。”
司机小哥一头黑线:“……好的,贺先生。”
正值下班高峰期,S市主要街道都在堵车,走走停停的,简意有点晕车。再加上在酒庄里小酌了几杯,这会儿他胃中翻江倒海,想吐。
看他面色苍白,紧抿着嘴唇,贺伯言凑过来拍拍他的脸颊,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简意微微点点头,声音细如蚊吶:“晕车,不太要紧。”
贺伯言探身把车窗放下一条缝,让外面的微风吹进来,自然风比空调里的风会更让人好受一些。
“还有多久能到?”
“就在前面路口右转大概三百米吧。”
贺伯言又看看简意,对司机小哥说:“前面找个地方靠边停吧,我们步行过去。”
下车前他把棒球帽、口罩都戴上,又绕过车子扶简意下车。
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简意做了几次深呼吸,渐渐将那股呕吐的恶心感压了回去。
“我没事了,咱们走吧。”简意把口罩戴好,他的头发太长,被棒球帽一压,汗湿的碎发全部贴在额头和脖颈处,有点不舒服。
贺伯言帮他把头发都拢到一起,问:“戴发绳了吗?”
简意摇摇头,发揪在贺伯言的手里晃了晃,毛糙的发稍扎得他掌心发痒。
就在他想办法时,路过的两个小姑娘一脸羞涩地小跑过来,将发绳递过来:“给你们用。”
贺伯言接过来,冲她们点头道谢,简意则赶紧将脑袋埋进贺伯言的胸前,跟鸵鸟一样,脑门砸在了贺伯言精致的锁骨上。
“小心点,磕疼没?”贺伯言边笨拙的给他扎头发,边温柔地笑问,简意赶紧低声提醒他:“别说话,被人听到认出来不好。”
那两个小姑娘还没走远,一直笑嘻嘻地往他们这边看,中间还和扒头偷看的简意撞上了目光,两个小姑娘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你们好配,祝你们幸福。”
贺伯言闻声冲她们又说了声谢谢,口罩虽然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光听声音就能让人心生好感,两个好心的姑娘激动地跺了跺脚,红着脸边笑边回头地走了。
把头发扎好,贺伯言重新将帽子给他戴好,然后牵起他的手朝风娱传媒的方向走,“等明天咱们去剪头发吧,夏天留长发有点热,你说呢?”
简意从没有在大街上跟人手牵手走过,他莫名地心虚,根本没听清贺伯言的话。
贺伯言捏捏他的手,笑道:“放心啦,咱俩全副武装,爹妈都认不出来的。”
简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站在风娱传媒的总部门口,竟有点迈不动步子。
上次他来公司是什么时候呢?那是他斩获影帝殊荣的前一天晚上,申书语召集宣传部、演艺部、媒体推广中心的几名同事,当然还有他在那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主题是为这次电影节简意的出场造势。
申书语已经联系好了各路媒体记者,写好通稿,并给简意看了一眼,只要电影节的评选结果一出,网络就会给简意打开第一道通往巅峰的大门。
当晚他离开公司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冉冉新星。
可现在,物是人非。
“走吧,你值得更好的。”贺伯言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简意抬眼看他,他回以最坚定的眼神鼓励对方。
简意的心情倏然沉淀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再看向贺伯言时,神色中已再不见怅然,“嗯,进去吧。”
今早通过电话,知道他们会来,申书语在22层办公室等待他们。这时已经下班,虽然仍有部分员工留在公司内忙碌,但到底人少了些,简意会更自在些。
和前台说明预约情况后,他们乘专属电梯直达22层,出电梯后需要经过一条长廊,尽头左转第一间就是申书语的办公室。
简意敲门进去,发现办公室的布置已经和四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申书语正在看文件,抬眼看到是他,身边还跟个衣着相似的人,她不禁莞尔,走过去和他们握手,说:“明星永远是明星,就算地摊货也能穿出大牌的气场。”
贺伯言把口罩摘下,握了下申书语的指尖,一触即分,疏离又不失绅士风度。
他对风娱印象不佳,只想速战速决,但申书语好歹在寻找简意这件事上帮过他,他对申书语还是抱有相当的敬意。
“书语姐,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事情尽快有个了解,待会儿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你看……?”他点到为止,申书语是聪明人,自然懂他的意思。
申书语点头:“当然。”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简意:“小简,你可以仔细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最后签字按个手印就行。”
简意冲她笑笑,摇摇头道:“不用看了,我信你,书语姐。”
申书语神色有几分动容,她把笔递过去,叹道:“其实我真的不想放你走,你是个好苗子,风娱失去你,是风娱的损失。只可惜,那些高层全都是肤浅的白痴,整天只知道内讧,不干正事。”
简意把名字签好,文件一式三份,他自己留存一份。
他把签好字的文件交还到申书语手中,说:“书语姐,说到底是我亏欠你。那件事给你很大的压力,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你还是顶着压力送我出国去做心理治疗,可以说如果不是你的这个决定,我才是真正毁了。”
申书语一手捂住了唇,把视线挪到玻璃窗上,快速眨了几下眼平息情绪。
简意向她鞠了一躬,格外郑重:“姐,谢谢你救了我,这份人情我铭记于心。”
室内的气氛骤然有些伤感起来,职场上向来干练雷厉风行的女人,到底也是个软心肠,没忍住流了眼泪。
那段时间,简意很难熬,她也一样,没日没夜地应对各路记者媒体的狂轰乱炸,扛着高层给她施加的各种威压,她牺牲了很多,包括家庭方面的牺牲。
贺伯言不忍打扰,默默坐在一旁打量着他的小意哥哥。
过了很久,申书语才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甩,笑道:“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太矫情了。”
简意见她笑了,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申书语耸耸肩膀又放下,随即冲简意张开手,道:“抱一个吧,以后大概是不会经常见面了,但你不能忘记我这个姐姐。”
“不会忘的。”
简意走过去刚要抱她,却被申书语按住他的胸口,申书语偏头看向贺伯言,“男朋友应该不介意吧?”
他立刻红了脸,想解释,贺伯言却抢在他前面开口:“当然不会。”
申书语这才倾身和简意拥抱了一下,随即分开,笑道:“我看到直播的事了,很开心你们能在一起,很登对。”
贺伯言站起来,走到简意身边,大方地牵起他的手,对申书语说:“谢谢祝福,那我们有缘再会。”
申书语点点头:“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简意和她道别,任贺伯言牵着他走出了办公室,一直压在他胸口的千斤情绪瞬间消散,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明明他还欠着贺伯言一千万的人情债,但他依然觉得轻松。
“走吧,咱们去吃大餐,然后看电影,怎么样?”贺伯言晃了晃他的手,棒球帽沿下一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好,”简意点头,走到电梯口时,他指指另一条走廊,说:“我去趟洗手间,等我一下。”
“ok。”贺伯言留在原地等他,看着他背影离开时,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心理治疗“,不禁皱起眉头,他的小意哥哥究竟被那个混蛋伤得多深?
简意走进卫生间时,有个隔间的门是关着的,他也没在意,推开旁边的隔间进去方便。
因为厕所的空间相对较小,戴着口罩有点憋闷,简意就将口罩拉了下来。
等他出来洗手时,身后隔间传来动静,简意下意识抬眼从镜子里往后看了一眼,身体瞬间僵硬,是程阳!
而程阳也透过镜子看清了他的脸,他也明显一愣。
下一秒反应过来,一个浑身冰冷想快速逃离,另一个却大步堵住了其去路。
程阳把他挤在墙上,肌肤紧贴着肌肤,他故意将气息喷洒在简意的脸颊上,声音轻柔又暧昧:“好久不见啊,小意,老情人久别重逢,你跑什么呢?”
若放在以前,简意只听他这暧昧的语调就会腿软地扑进他怀里,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第23章 暴捶
简意整个人被挤在角落里,想推开程阳,手却被狠狠地按住,不得动弹。
他愤愤地挣扎起来,却被程阳压得更狠。
“继续啊,你力气不是挺大的吗?”程阳把头凑得很近,一直试图要去吻简意,屡次被躲开,他的语气更为不善,“你凿人脑瓜不是挺厉害的嘛,力气大的一逼,怎么这会儿没劲了?”
简意紧咬下唇,嫌恶地躲避他的视线和嘴唇。
“怎么?以前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程阳狠狠钳住他的下巴,迫使简意与他对视,他用毒蝎般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简意的脸,气息陡然变得粗沉,“看着我宝贝儿,看我! ”
简意双眸通红,恨恨地盯着程阳。
程阳勾了下嘴角,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用鼻子蹭了蹭简意的鼻梁,见对方厌恶地要躲,他心口泛起一股酸痒难耐的感觉:这几年他搞了那么多人,兜兜转转,还是觉得简意最好,因为他对自己永远乖顺热忱,那种近乎崇拜的爱慕和忠诚让他每每回味起来都无比满足。可现在,简意面对他只有嫌恶这一种表情,实在讨厌。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也在想我?”程阳用手背轻轻划过简意的脸颊, 语气格外温柔,“天注定要我们再重逢,跟我复合吧,小意。”
说完,他要去吻简意,结果在两人的唇还仅剩几公分的时候,他的脸色陡然变了,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他捂着裤裆,狼狈地退后几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操!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简意又冲过来给他一脚,程阳疼得眼泪直往外飙,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