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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小生整容失败之后[娱乐圈替身](19)

作者:骨火 时间:2017-11-12 14:47 标签:娱乐圈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先生再见。”
  段可嘉驾驶着他那辆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离开了车库。
  而此时的程蔚识,已经准备上床休息了。
  “我会拿你当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
  他想着段可嘉之前说过的话,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禁摇头笑了一笑。
  不知道这样的“友谊”有多少能够当真,而这样地位完全不平等的“友谊”,到底还包含了什么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东西。
  他不敢在娱乐圈里乱认朋友,因为他不知道这些朋友心里究竟装着什么,那些人透过他的眼睛、透过他的脸,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以前他用的手机,开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长达一分钟的“嘟嘟”声后,里面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机器语音。
  哎……大概母亲又去“打麻将”了吧……
  他将手机关机放回原处,关上灯躺在回床上,闭起眼睛,沉沉睡去。

☆、第三十五章

  “你腿上的伤养好了吗?”
  董呈在电话里吐字匆忙,难得用上了一丝关切的语气。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听上去干燥沙哑,就像是已经扯着嗓子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程蔚识躺在沙发上,答得懒散:“能走路了,只是走得不快。”
  “今天公司突然有人来查税,几个公司朋友都紧急处理报表去了,把手头的烂摊子全丢给了我。我原本联系了一个公益组织的负责人想给你做广告,现在人家到了公司,我根本没办法抽出时间和他聊这些事情。我向他说明了情况,结果他提议,想直接找你谈谈。”
  “啊?”程蔚识在心里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这……符合流程吗?”
  董呈劝他:“这小伙儿人不错,你就和他聊聊呗。公司这边儿的人全都在忙,我连找一个给人家端茶送水的助理都没有——你的刘助理也在我这儿帮忙呢。”
  程蔚识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是现在?”
  “既然你答应了的话,我现在就让他过去了。我帮你们订一个你家那边的小包厢,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嗯……那就上午十点半好了,你十点一刻从家里出发,肯定来得及。”
  董呈的语速越来越快,可以感觉得出来,公司的突发事件有多么急迫。
  程蔚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九点四十,还剩下半个多小时。
  “嗯,没问题。”
  “再见。”
  董呈迅速挂上了电话。
  听着短促的“嘟嘟”响声,程蔚识也合上了手机。
  他按照董呈说的时间如约抵达约定的地点,里面已经有一个青年在等候了。那人的身形瘦削,皮肤白皙,模样比他稍显稚嫩,似乎还是个学生。
  “你好。”那人一看到他摘下口罩就和他打了个招呼,等到程蔚识走近了,那人又说,“我叫陈辛,是XX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成员。钟先生您好。”
  “你好你好,我是钟非。”程蔚识说完才意识到好像不用自我介绍,他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陈辛……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陈辛摇着头笑了一笑,眼底的流光向外溢了出来:“您说的是陈欣迟导演吧,真的只是撞名罢了。之前和演艺圈里的人打交道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不过陈导的‘欣’是快乐的欣,而我的‘辛’就比较苦了……”
  程蔚识恍然大悟:“哦对,听上去确实很像。”
  “没想到大明星你会亲自来接待我,能找到像您这样的明星来为我们宣传我心里真是感到非常幸运。您的经纪人说让我来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可以为您提供的信息。首先我们协会是在五年前成立的,在贫困山区有许多帮扶项目……”
  与此同时,刘忠霖离开公司六层的储物间,坐电梯来到三层机房。
  管理机房的人已经出去了,每到上午十点半左右,机房的管理人员都会跑到一楼的超市买一瓶可乐,顺便抽一根烟,大约二十分钟后才会回来。
  房间里除了机器的响声之外,就只剩下刘忠霖的脚步踏在防静电地板上的声音。哪怕他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脚步的“咚咚”声依然听着格外沉重。
  刘忠霖环视四周,默默在心里记下了机房里外的摄像头个数。他将一条移动硬盘和一个芯片装入了靠门处的主机,接着点击桌面上的“监控系统”和C盘。
  整个大楼的摄像头都是监控室保安的眼睛。不过,摄像头实在是太多了,保安根本不可能仔仔细细监控每个画面。当出现紧急状况的时候,保安的注意力就会被那里的图像所吸引,而忽略其他疑似正常的画面。
  他已经“计算”好了,此时此刻,有一个“疯子”会冲进五楼休息室的人群,正对着摄像头挥舞着他的针筒。
  但难保保卫科的人不会在将来把录像倒回来看一遍。
  他需要把眼前及走廊外共四个摄像头的五分钟前起的监控录像替换成已经拍摄好的录像,并且,也要将档案室四周摄像头接下来十五分钟的录像全部替换。
  他在电脑上输入了一道程序,又对保存在电脑里的文件设置了定时自动删除。他无法再回来扫尾,一旦这些视频和文件在十分钟后完成任务,就必须自行销毁。
  所有文件和程序都输入电脑并确认并无遗漏后,他取下了硬盘和芯片,转身离开。机房里泛绿的灯光扑闪了两下,极其刺目。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紧闭的大门竟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刘忠霖的心里颤了一颤。
  好在门外没有人。
  应该是被风吹开的。
  ……
  上午十点半,S市郊区的某高尔夫球场。
  明明已经是深冬,球场中却依然绿草如茵。是日阳光明媚,连吹来的风也被烤得暖和了一些。
  黄修贤带着遮阳帽和墨镜,靠坐在一只椅子上,他怕冷,所以在高尔夫专用的着装里又套了加厚棉毛衫棉毛裤,边角全部露了出来,怎么看都觉得喜感。
  如果不是给足了小费,旁边的球童恐怕要用眼里的鄙夷将他打个对穿。
  黄修贤倒是毫不在意,他大大咧咧地拿起了手边的水杯,向前方吹了个口哨:“哎,要过年了,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你说要出来打高尔夫,我都陪你打了,我够不够意思?够不够哥们儿?”
  站在一旁的段可嘉挥了一杆,白色的小球立即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看着球落地后,段可嘉回了一句:“其实你也是厌烦了每日焦头烂额的生活,才跟我出来的吧?”
  段可嘉戴着一顶中间镂空的遮阳帽,阳光将他的头发打成了棕色,皮肤也衬得白了起来,明明已经年近三十,这人却依然给人一种恬静美好的感觉,就像还没踏足社会一样。黄修贤“啧”了一声,打趣道:“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长得还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姑娘’,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处过女朋友,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诶……也没听过你包养小白脸啊。不过,要不是看你长得比一般人高大,把小白脸领出去,还真不知道是谁包养谁呢。”
  段可嘉将球杆放到一边,又卸下了那一双深黑的手套,扯起一边唇角笑了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话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了,前言不搭后语。”
  黄修贤拉住了段可嘉的胳膊:“你的公司不养艺人可真是太可惜了,不如你也签几个工作室,挖几个当红艺人过去,到时我们一起合作,绝对能赚得盆满钵盈。”
  段可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瓶盖:“我倒想挖你家的艺人。”
  黄修贤连忙摆手:“那可不行。”说到一半忽然又眯起了眼睛,眼皮之间露出来一道微妙的光芒,他向段可嘉的方向凑近了一些,似乎已经嗅到异样朦胧的气息,“嗯?你看上谁了?”
  “我是想让你换位思考一下。明知道没人会轻易对自家的当红艺人放手,好不容易挖过来还要赔一笔价值不菲的违约金。更何况,我也对培养艺人不感兴趣。”
  ……
  陈辛和程蔚识一同喝了点小酒,又点了几个下酒菜。程蔚识发觉这个大男孩很有趣,对许多事情的见解都不同。他夹了一片凉拌海蜇放入口中:“我看你的年纪比我还小呢。”
  “是啊,我还在上学,今年大四。”
  程蔚识的筷子不动了,他扬了扬眉,眼里很是惊喜:“哇,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责任感,不容易不容易。你能被派来和我们公司商谈事宜,说明很有能力啊。”
  “哈哈,没有,您说笑了。”
  程蔚识觉得他笑起来模样清秀,而且眼睛里没有见到明星时腼腆害羞的神色,明显比同龄人要胆大许多。
  “我看你外形条件不错,来当艺人也完全没有问题,考虑一下?”
  “我吗?还是算了。”
  程蔚识听得出来,虽然这个大男孩已经尽力在学着用礼貌性的、客套的语句来进行交谈,但根本掩饰不住他内心里波澜起伏的情绪。有时他会把话说得非常直白,锋芒毕露。
  这样和人打交道并不好,但是……
  程蔚识在心里却会对这样的人生出莫名的好感。自从学会了怎么在娱乐圈里周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么说过话了。
  陈辛继续喝着小酒,眼角弯了起来:“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上面说:‘人一旦成名,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这是很大的不幸。’②”
  程蔚识望着青年的脸,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
  怎么能一见面就和一个明星探讨出名的坏处呢?
  他不明白陈辛到底想干什么。
  青年拿着酒杯靠在椅背上,望着对面屋顶上雪白的墙角,眼神逐渐变得凝重悠远,像是蒙上了一层轻柔的白纱。
  这时的刘忠霖,来到了这家公司档案室所在的楼层。档案室的人手已经全被派去帮财政部处理公务,整个楼层只有一个人在看管。他轻松穿过了那人的视线,迅速翻进了档案室里的一个小门。
  小门外档案的权限非常低,基本上像他这个级别的员工,如果想看外面的档案,不用动什么脑子就能看到。隔间外那份属于钟非的档案他已经全部看过,做得天衣无缝,比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档案都要完美。而隔间里面的档案则不同,哪怕是公司高层,也无法轻易进入,公司会把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秘密放进去。
  门上有加密的电子锁,门内遍布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
  好在他刚才已经把它们暂时都卸掉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刘忠霖迅速找到了“钟非”的档案,小心打开。
  纸页的翻动声沙沙作响,这阵沙沙声一开始还显得有条不紊,接着就变得凌乱起来。
  “不对……”
  看第一页的时候,他以为是加密文件的伪装,可是看到后来——
  刘忠霖将这份文件翻来覆去检查了许多遍,并将它和外面的那份反复对照。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份放在加密隔间档案室里的文件,竟然和之前他在隔间外看到的那份,一模一样。
  不论是照片,还是信息,每一份重要的成绩单,细微到入团时间、出生证明的脚印手印、各种申请书,连笔迹、指尖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你对自己以后的老婆有没有什么期待?”
  黄修贤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便把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塞进了球童的口袋。球童说了一声“谢谢客人”之后,就兴冲冲地跑走了。
  “怎么,你来帮我的家长打探我的喜好?”
  最近他妈的确一直在想办法让他相亲。
  黄修贤摆手,无奈地皱起眉头:“哪能啊,我哪有这么无聊。我就是好奇你心里希望的妻子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都没找,一定要求很高吧。你究竟心仪什么样的?快和我说说。”
  段可嘉摘下运动帽,抬头便看到了球场外围竖着一个高大的广告牌,那上面是高级男士手表的广告,还有代言人的特写。
  代言人是钟非。为了迎合手表高端奢侈的定位,钟非故意在镜头下笑得一脸冷淡。
  眼神略僵硬。
  段可嘉没有再多看广告牌一眼。
  他垂着目光,轻轻用指尖摩挲着手边的高尔夫球杆。
  “我希望,我心仪的对象,能做他自己。”

☆、第三十六章

  “找呀找呀,找朋友,
  找到一个好朋友,
  敬个礼,握握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找呀找呀,找朋友——”
  程蔚识听着外面的小孩儿在玩“找朋友”的游戏,便停下了手里写着作业的笔,支开窗子向外望去。窗子的隔音不佳,开窗不开窗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属于幼儿们清脆响亮的歌声一字不落地窜入他的耳朵。院子里小孩儿们声音嘹亮,每一句的尾音都翘得高高的,足以见得,此时此刻他们心里有多么欢乐。
  他们互相传递着喜悦的目光,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孩童们独有的天真无暇,眸子清澈如水,像极了清晨花朵上沾的露珠,没有一丁点儿的灰尘。
  程蔚识已经是初中生,早就度过了玩“找朋友”游戏的年龄,可他很羡慕那些在外面奔跑玩耍的小孩子,比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幸福多了。
  他又朝窗外看了一会儿,天一黑,那些小孩子便被家长们陆陆续续喊回家了。已经快到饭点,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煤灶炉,滚烫的油在锅里滋拉滋拉作响,大人们在灶前用大火翻炒着蔬菜。
  天更黑了。
  程蔚识闻着从邻居家里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
  老天像是知道他饿了一般,这时家门“砰砰砰”响了起来。敲门声凌乱无序,门外的人大喊着:“阿识、阿识!快开门!”
  程蔚识刚一转开门把手,门外的女人就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撑在他肩膀上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母亲喝得酩酊大醉,身上和嘴里冲出一股又一股的酒气,衣服皱巴巴的,手脚看上去也已经不听使唤,如同一只脏兮兮的破布人偶。她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睛缝里露出两片遍布血丝的眼白,似乎只需这么一点儿余光,就能看清自己的儿子。她醉醺醺地胡言乱语道:“打麻将……扶我去……床上,我要睡觉……”
  “妈,你又去‘打麻将’了?”
  不过不要紧,只是喝醉了而已,不像以前,母亲还会带陌生男人回来,关上里间的门不让他进去,偷偷和陌生男人在屋里打麻将。
  只是,两个人要怎么打呢……?
  程蔚识慢慢扶着母亲走进了屋,由于他身材瘦小,没什么力气,程蔚识只能就近将母亲放在自己的小床上。他替母亲盖上被子,准备去炉上烧壶开水。
  母亲没有回话,她刚一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可能是被子上属于儿子的味道让她尤其安心的缘故,她入睡极快,床头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沉沉的鼾声。
  程蔚识从小冰箱里取了一个白馒头出来吃,他不敢开灯打扰母亲,于是捡起语文书走到门口的月光下,一边吃馒头一边看他的书。
  期间有两个小孩子路过他的时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就匆匆跑走了。
  月光再亮也不如灯光,只看了半小时他就开始头昏脑胀,他抬头望了望月亮,接着靠在门框上闭目休息。在寂寂黑夜里,他听见一个声音在问:“你想有一个朋友吗?”
  “什么?”程蔚识环顾四周。
  周围空空如也。
  “你想要一个真心待你的朋友吗?”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从自己心里发出来的。
  心里那个声音继续说:“真心待你的朋友……不会顾及你的出身,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你,不会在意你的母亲做着这份下贱的职业。只要有人愿意把你当朋友……”
  他的目光霎时变得锋利非常,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闭嘴。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
  心里那个声音也变得恶狠狠起来,如同一条发狂的疯狗:“‘你’什么‘你’!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
  程蔚识忽然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湿得像被雨淋了一般。脸、额头,甚至是睫毛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汗水。
  他抬手把床头的闹钟翻转过来,发现现在只有早上四点半。
  程蔚识已经没有心情再接着睡下去了,他洗了把脸,然后从衣柜最后方翻出了一本锁好的随笔本。
  这本随笔像一本日记,记录在上面的,都是他以往生活的感想,但又不会像日记那么直白把什么事都直接写下来。比起叙述一件事,他更倾向于在这本笔记里记下内心深处最真实也是最隐秘的想法。他翻开一页,发现在两年前的某一天,他写了两句话。
  “我想要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
  “真心拿我当朋友……不会顾及我的出身,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不会在意我的母亲做着这份下贱的职业。如果有人愿意把我当朋友……”
  “如果有人愿意把我当朋友”的后面是什么呢?
  他没有再写下去。
  而程蔚识现在终于明白,刚刚梦里那句“我就是你”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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