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赐(119)
程世知道厉中信是在讥讽他,他毫不客气,一肘后撤,一下子击在厉中信的肋骨上。力道还不小,厉中信心里想着。程世见厉中信没事人一样,便抬起腿,往他的小腿上狠踹了一脚,只是厉中信反应迅捷,程世并没有占到便宜,胯下还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程世恼了,一手捂住小腹,另一只手腾出来朝着厉中信的脸上出拳。程世这段时间没少去健身,练身手,从最初的乱打一气已经变得有些招式。厉中信本来只是想和他闹着玩,结果程世给厉中信的回击都是致命部位,让厉中信心里很不知味,难道他就这么想让自己死么?
程世突然给厉中信脸上的一巴掌,让厉中信彻底暴怒了。他曲起膝盖给程世肚腹猛地一起,程世弓着腰差点儿没吐出来。厉中信将他的头发向后扯,往程世的肚子上又结结实实给了两拳。
程世被这样的厉中信骇住了,平时看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一直以为他的脸皮很厚,随便欺辱也没事。没想到今天来真格的了。程世霎时间感觉血液升上脑际,他拿起旁边的一个瓷花瓶,直接朝厉中信的头上砸去。
厉中信虽然躲过,但是花瓶溅出的碎片冲力很大,厉中信感觉自己的皮肤已经有了划伤。他一下子发了狠,抽出皮带走上前去,程世是真的需要好好教训一下了,要不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厉中信将程世的双手反压在背后,程世奋力向前掰,厉中信发了狠就像是一头野兽,力气大得无法想象,程世几乎没有一点儿返还的余地。厉中信抬起一只脚,把程世踹倒在墙角。然后揪起他的头发,狠狠地朝着墙上撞着。程世的鼻子一下子就撞出了鼻血,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额头也撞出了血,程世的意识有些涣散,但是他还是死死抓住厉中信的衣服,一有机会就断断续续地骂着。骂厉中信**,骂他败类,骂他人渣,总之什么东西能惹火厉中信,程世就捡什么骂。
厉中信拿起皮带将程世的胳膊死死绑住,程世的双手一下子变得青紫。厉中信直接拉起他的脖领,在地上拖着拖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一只手就将程世扔在了床上,白色的床单一下子就沾上了无数灰尘,还有程世蹭上去的血。
恩赐 暴风骤雨 第十八章
厉中信二话没说,直接把手伸到程世的裤子上,一个下拽的动作,程世立刻感觉下面凉飕飕的。他意识到了什么,而这种意识让他猛然间爆发了。程世用自己灵活的右腿直接朝着厉中信的脆弱踹了上去。厉中信猛地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上后面的桃木柜,发出“砰”地一声巨响,门口立刻有了声音。厉中信咬着牙说了一句没事,门口的人就撤了回去。
厉中信本来没有可能会让程世偷袭成功,只是他一时望着程世的身体失了神。而程世动作又快,又踹在那样一个地方,厉中信感觉自己的神经炸开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上了他,让他明白什么叫屈服,让他懂得自己到底是以一个怎样的身份待在这里。
程世的不安和挣扎刺激了厉中信的胯下神经,他扶住程世的腰,在没有任何润滑的作用下一下冲了进去。程世嗷地叫了一声,奋力挣扎着,厉中信死死扳住他的腿,像是一个疯狂的兽类,**着自己最原始的**。程世血红的眼睛盯着厉中信,整个人剧烈地挣扎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侮辱!一个男人,什么都不缺的男人,竟让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底下干……
程世的挣扎和反击让厉中信发了狠,他借着血液的润滑作用将自己的动作力度做到最大。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实在是太令人沉醉的身体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紧致,温暖,厉中信丝毫不在意身子底下的人已经呼吸不畅,甚至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程世体会不到任何的**,在他的意识里,就只剩下了厉中信的一进一出的动作。疼痛已经超出了程世的承受能力,他甚至好几次已经感觉自己的下面已经没了知觉,整个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五脏六腑都在不停地翻搅着。程世在昏厥前的最后一秒钟想过,假如自己日后还能好好活着,一定要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直到厉中信最后长出一口气,趴在程世的身上,他才发现程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冰凉。厉中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几步就冲到门口,大叫着:“来人,快给我来人。”
听到厉中信的话,几乎是同时,一个楼层的人都冲了过来,厉中信大吼道:“两分钟之内给我找来医生,陆悠悯,你进来一下。”
陆悠悯倒是神色平静,紧跟着厉中信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碎花瓶,零零散散的血迹,还有厉中信凌乱的衣服。陆悠悯很明显就看出了厉中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是程世的时候,他还是震了一下。没想到,厉中信竟已经做到这一步。
陆悠悯走了过去,小心地翻过了程世的身,这才发现程世的手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他赶忙将程世手上的皮带解了下来。长时间如此紧致的捆绑,程世的手久久没有恢复血色,陆悠悯小声地说道:“快,和我一起搓他的手,让手恢复正常的血液循环。”
厉中信此刻无比听话,和陆悠悯一起揉动着程世的手。陆悠悯略懂一点儿医术,厉中信不想浪费医生没来的这两分钟的时间,而且陆悠悯是厉中信一个很信得过的助手,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厉中信在他的面前什么事情都不避讳。
两分钟不到,一大批医生带着一大堆的器械已经站在了外面,厉中信给了一个眼神,陆悠悯便将那些医生请了进来。厉中信在旁边站着,看着氧气罩罩在了程世的脸上,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旁边的心电图一下一下地跳着,厉中信死死盯着那个线路,如果不是能看到起伏,他甚至感觉不到程世是活着的。
大概忙了两个小时,其中一个主治医生终于停了下来,面露喜色地对厉中信说:“情况还好,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危险期?厉中信一听这话确实被震到了,自己真的有这么粗暴么?竟然把程世折腾到了这种程度。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病人的心率已经不到20,而且头部有严重的创伤,伤口没有及时消毒造成化脓,再加上脑震荡,病人可能一时半会无法醒过来……”
看着厉中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主治医生也只能尽量往情况好的一方面说。他见到程世下半身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大概明白了到底是怎么样造成的,不想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残暴到如此的程度,要是再晚一点儿,这个人就算不死也会致残。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出了屋子,里面就剩下三个人,厉中信缓缓地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陆悠悯点点头,轻轻掩门走了出去,厉中信慢慢地走到程世的面前。程世满脸伤痕地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没有血色,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厉中信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该了这个人多少人情债一样,愧疚不已。以前在他手里死了人他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现在看到这人脸上的伤便不能控制地心疼起来。厉中信将手放在程世的脸上轻轻的**着,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够。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必将成为自己一生的一个软肋。
恩赐 暴风骤雨 第十九章
第二天的下午,程世才醒来,厉中信一夜没合眼,就在办公室的卧室里面守了程世一宿。程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厉中信就在他的旁边,程世没有侧过头,甚至,眼睛里连焦距都没有。厉中信柔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程世没有任何的回应,厉中信就当他是默许了,厉中信从旁边的暖水杯里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地递到程世的嘴边。程世很听话地喝了下去,然后便闭上眼睛休息。程世的反常让厉中信明白了,程世这次才是真正的生气,他平时的大吼大叫只能叫一种情绪,如今的这种反常才算是真的开始恨了。
其后的两天,厉中信公司的事情一直是陆悠悯帮着办理,厉中信就一直陪着程世。本应该是别人做的事情,厉中信全部自己做,他不放心别人伺候程世,也不想让别人动程世。不过不论厉中信做了多少,在别人的眼里是如何的震惊,程世始终都是一脸的冷漠。
程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两天之后便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厉中信将他接回了两个人的家里。程世似乎无比听话,每天在床上出来吃饭就是睡觉。饿了便吃饭,吃饭了就睡觉,实在睡不着了就望着外面,只是从来都是一副表情,也没有拿正眼看过厉中信,每次厉中信对上他的双眸,程世的眼里总是空洞的,除了空白,厉中信在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厉中信知道程世喜欢杜鹃花,便在院子里面的空地上摆了很多盆的杜鹃花。如果直接捧一束花到程世的面前,程世是死也不会接受的。杜鹃花喜阳,一般在南方生长,就算是移到北方,也要在很温暖的屋子才能开花。厉中信每天就叫人把已经盛开的杜鹃花搬到固定的角落里,记住位置,等到晚上花被冻谢了再去换一批过来。
这一切程世都看在眼里,除了恶心,他想不出任何的词汇来相容厉中信给他的印象。既然已经做到如此之绝,干嘛还要这样假惺惺地回来讨好。玩游戏很有意思么?程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只能怪自己太过倒霉,遇上一个心里畸形的人,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不见他享用,非要拿一个男人来泄恨。
第二个星期,程世没有和厉中信打招呼,便自己步行回了家。好久没有这样在路上散步了,经过自己曾经的学校的时候,程世听到了校园广播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如此熟悉,只是没有了广播员,难道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广播么?程世站在校门口,静静地朝里面望着。这次有太多的回忆,有和巩志一起滚过的草坪,有两个人相逐打闹的操场,有一起背英语的大槐树……
曾经的快乐到现在都成了难以言说的痛,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他的心里还装着谁?假如时间能够倒流,还回到那个冲突的校门口,或者是眼光灿烂的午后,夏日的草坪……我还会这样么?程世喃喃自语着问道。一年后的这里,要第一次认识到是自己的错误么?程世的心隐隐地痛着,没用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已经都变了,一不小心再也回不去了。
偶尔有一两个穿着朴实的男生从程世身边经过,流露出很明显的羡慕的眼神,程世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他们在羡慕自己什么。不过曾经自己还在学校里单纯地活着的时候,也是这副德行,总以为穿得好,气质好就算是活得潇洒。现在亲身体验了才明白,原来一切浮华的背后都是无尽的空虚。
仔细算算,这个时候自己也应该读了高三了吧。程世忽然间对自己一下子意识到的年龄大吃一惊。只有17岁,原来到现在他只有17岁,17岁就要回家去看自己的老婆,去抱自己的儿子。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升上心头,程世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冷,便很快地离开了这里。
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家,来到别人给的大房子。程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家里的欢歌笑语声。他远远地看过去,几个人都在围着一个人转,有的人给他喂奶,有的人在旁边呵呵笑着逗他,还有的人在旁边看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