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情敌一夜墙角
女友出轨情敌,何二头顶绿帽为爱守房门。
雷点与脏话齐飞。
作品标签:架空都市 乡土
第1章
何二蹲在地上抽烟,一地烟头。屋内正酣战,薄薄门板挡不住淫声浪语。
好了三年的女友杜玲出轨,跟姘头在里头翻云覆雨,何二给他俩守门,个屁。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何二那小子干的你舒服?”姘头声音听起来耳熟。
“啊……不……是……”杜玲喘息不止,嗯嗯啊啊叫着。
何二蹲在门口吸了口烟,他晚上出去借钱,被灌了几瓶烈酒,胃里翻涌着酒精和血气,疼得身体颤抖,尤其是两只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但他没喝醉,大脑清醒,回到家听见屋里的动静,他怔了下,却没破门而入、抓奸在床。
他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蹲了下来。
屋内两人搞了许久,估摸有个把小时,终于鸣金收兵。
过了几分钟,卧室门开,走出来个人,何二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双锃亮皮鞋和一截裤管,他把烟头碾在地板上,没说话。
皮鞋的主人经过他时顿了顿,然后抬脚,鞋面抵住何二的下巴。
“蹲这儿干嘛呢?给我守门啊?”
下巴上传来一阵力道,何二被迫仰起脸。袁彦人模狗样站在面前,西装领带样样齐整,唯独汗湿的头发彰显出了一点儿情欲后的痕迹。
“听墙角。”何二嬉皮笑脸,“也顺便给袁少爷守个门。”
袁彦拿鞋面轻拍他的下巴:“真是条听话的看门狗。”
何二盯着他,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怒气。
袁彦撤回脚,啧了一声:“不对劲啊,怎么今天装孙子了?平日见着我时那嚣张的气焰呢?哪去了?”
何二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卧室,里头没有动静,杜玲不知是睡了还是装作睡了。
袁彦蹲下来,伸手捏住他的两颊,摆正脸:“看什么?她高潮了四次,累得睡过去了。你是不是没让她这么爽过?听到她叫的多大声了吗?”
他手抖的越来越厉害,帕金森晚期般,咬着牙齿说:“袁少爷能力过人。”
袁彦笑了,拍了拍他的脸,道:“不知道杜玲怎么看上你的。”
何二左手捏紧烟盒。
袁彦眼尖,瞟到变形的烟盒,笑道:“怎么,想打我?”
何二牙齿咬着内唇,嘴里泛起血腥味,却缓缓松开了握着的拳头,说:“我怎么敢。”
袁彦直起身,居高临下的啐道:“没用的孙子。”
何二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袁少爷没了兴致,整整领带转身准备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你女朋友又软又辣,味道不错。”
何二猛地抬头怒视他,目眦欲裂,仿佛被割了舌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呜呜响声,胸口急剧起伏。
袁彦挑衅地望着他,口气轻蔑,火上浇油道:“谢谢款待。”
何二豁然起身,压抑着低吼:“我操你妈!”
拳头像一道闪电,笔直的朝着袁彦砸去。
第2章
拳头没砸中。袁彦反应快,向后一躲,何二砸空了,嘴里骂骂咧咧,举拳打算再来。
结果身子直愣愣往下倒,一头栽进袁彦胸口。
袁彦向后退两步:“哟,气势汹汹的要打我,怎么突然又换成投怀送抱了?”
何二不理会调侃,一把拽住他的外套,不让人躲。
袁彦戏谑道:“老婆上了我床,你也想往上爬是不是?”
何二喉咙里呕了几声,吐了。
“我操!”袁彦看着自己西装上的呕吐物,骂了句脏话。
蹲了太久,骤然站起来头晕目眩,没忍住便吐了。
袁彦神色愤怒,皱着眉,被恶心的不行,一脚将人踹开。
“你他妈个贱人!”他骂道。
何二跌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却恶狠狠地回嘴:“你他妈个畜生。”
袁彦怒火中烧,一脚踹在他腰上:“现在谁像个畜生?啊,谁趴在地上比狗还不如?”
腰腹那快仿佛要废了,胃里也翻滚绞痛,何二冷汗淋漓,却不服输,说:“我是狗,那你就是狗弟弟,小野狗。”
袁彦气得眼睛发红,冷笑道:“谁是你弟弟?何二你算个东西,也配喊我弟弟?”
说完又抬脚狠狠踹上去,专逮着脆弱的腰腹踢。
何二痛得身体仿佛要撕成两半,使劲蜷缩着。
“谁不配?袁彦你个傻逼才不配跟我当兄弟。”
袁彦被激怒,下脚阴毒。
何二全身疼痛难忍,骨头被踢中的声响在寂静夜里尤为明显。
“接着说啊?!”袁彦一脚踩上他的脸,碾了几下,“怎么不说了?”
杜玲披着件外套从屋里跑出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蹲下来去看何二。何二脸色煞白,满脸冷汗。
“袁彦,袁彦!”杜玲掰开他踩在何二脸上的脚,焦急道,“你别这样,他快让你打死了!”
袁彦从口袋里掏出块精致的手帕,擦了擦手:“打死了又怎么样?给你的60万不够给他买个墓地的话,我再加一倍。”
杜玲哆嗦着唇:“别……别说了……”
袁彦蹲下来,捏住杜玲的下巴,让她去看躺在地上的何二:“看看这个废物,在外面听了一晚自己女人被男人干,却不敢进去。”
何二忽然睁开了眼睛,正盯着杜玲,杜玲心里一凛,移开眼睛。
“是我自愿的……”她低声说。
袁彦笑了笑,意味不明,站起来,说:“钱少不了,明早就会入账。你也考虑考虑,要不要以后跟我。”
杜玲看着他走出门,神情怔愣。怀里的何二突然动了动,杜玲低头去看,叫道:“何……”
何二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手上打着点滴,胃疼缓了许多,胸腹那一块却针扎似的疼。
病床边没人,何二坐起来,掀开衣服看了看,胸前到下腹一片紫黑,袁彦那孙子下脚够狠。
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杜玲拎着水瓶走进来,见他醒了,想笑又收了回去。
何二直视她几秒,移开视线,躺了回去。
“你喝多了,胃出血,医生建议观察两天再出院。”杜玲放下水瓶,倒了杯水递给他。
何二没接,却猛地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杜玲一惊,说:“干什……”
何二却是要掀她的衣服。
杜玲挣扎要躲,水洒了一床,惊慌失措的吼道:“何二你干什么?!”
何二瞥见了她衬衫里的皮肤,白皙肤色上镶嵌着点点红痕,煞是刺眼。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涩哑:“你妈做手术只要三十万,你找袁彦拿了六十万?”
杜玲挣脱他的手,拢起衣服,说:“他要多给的。”
“他那么好心,做慈善呢?”何二冷笑,补充了一句,“你真值钱。”
杜玲听着这声笑,忽然来了火气,抬起头,忍无可忍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咱们房子的首付你凑多少了?袁彦说的没错,何二你个没种的窝囊废,你他妈就会嘴上说说,让我过过一天不缺钱的好日子吗?”
第3章
胸口急剧起伏,杜玲清楚自己不站理,虚张声势的吼道。
何二眼底乌青一片,摸了把脸,疲倦又颓丧。他俩对峙着,一个血液沸腾一个寒如冰水。
“钱我们可以慢慢挣,没必要拿别人的。”何二说。
杜玲嗤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男友:“慢慢挣?空口说白话倒是好听。”
“我已经力所能及的给你好的生活了……”何二忍不住道,他从来不爱卖弄自己对女友做过什么努力,但一片真心遭人践踏,也不至于再忍耐下去。
杜玲好笑道:“你给我什么好的生活了?何二你好意思说这个话吗?我要买个包你都不愿意出钱,却转手就借了十万给你那些朋友。要不是你借了钱出去,我妈会躺在医院没钱做手术吗?”
声音越来越高,宣泄着情绪。何二动了动嘴唇,想说话,病房门被推开,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说:“何肖肖对吧,醒了?”
杜玲整了整头发,调整好情绪,扯出微笑:“对,刚醒。你帮忙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护士调点滴的滴速,笑道:“刚看到何肖肖这名字时,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病床上躺着着的却是个长相俊朗的男人。
何二脸色发白,精神不济,闻言只笑了笑。
从小到大,每个听到他名字的人都要这么调侃一番,早听腻了。
护士年纪小,检查完也没走,反倒八卦地问道:“刚出去的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何二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昨晚你被送来急诊,正好是我当值。有个挺帅的男人跟她一起,你进病房他就走了。我看他走时,那女孩子出去送他,有接吻哦。但是晚上这个女生又守了你一夜……”小护士絮絮叨叨。
何二打断她:“你跟我讲这些干嘛?”
护士抿嘴笑了下:“怕你受骗嘛。”
何二歪过脑袋,嘴角提起来,是个自嘲的笑容。
护士耸耸肩,出去了。
自己是真的窝囊。何二想。他哪里是会被骗,他是主动戴上了绿帽。
直面女友和别的男人上床却连推门都不敢。怎么敢呢?毕竟一条人命就握在他的手里,推开可能就要流逝了。
为了杜玲母亲的手术费,他先后奔忙了半个月,借钱凑钱却总还差点。杜玲跟他说过,袁彦找过她,说上一次床就能拿三十万,不用还。
何二好歹是个男人,怎么容许让自己女人出卖身体,当即找到正在泡吧的袁彦,一拳头就抡了上去。
袁彦抹着嘴角站起来,说:“行,何二你有种。”
两人遂在酒吧打了一通架,何二是个混子,胜了一筹,却被押进警局待了三天。
袁彦有权有势,早被保释,走前啐道:“等着吧,有你求我的时候。”
何二不搭理他,双手垫在脑后枕着。天塌下来也能寻到出路,何二是乐观的。
出号子第一晚他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去找朋友借钱,凑医药费。可没料到,或许也料到了,回家面对着那副景象。
钱可以凑、可以挣,但他无法替杜玲做决定。杜玲是自愿的,他知道,听得出来,叫声那么春意盎然,手指抬起好几次,却没推开那扇门。
第4章
何二住了两天院,杜玲请了个护工,一天送三顿饭。她只再来过一次,通知一声:“我妈明天做手术,我没空来照看你。”
何二皮实,住了两天就要出院。找护工帮忙买了个刮胡刀,收拾了下仪容,勉强能见人。
小护士见到他惊呼:“还算人模人样嘛。”
何二洗了把脸,问她:“怎么办出院手续?”
“有人给你办过了。”她抱着一沓病例凑过来,“费用都一并交了。”
“谁?”何二皱眉。
“就那晚送你来医院那个男的……”
病房门正好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皮鞋声踢踢踏踏的,彰显着存在感。
“喏,就是他。”护士努努嘴,“我先去别的病房啦。”
说完便嘻嘻笑着出了门。
袁彦手插兜,身姿修长,说:“看来住院生活挺滋润,小护士蛮水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