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207)
昨天许旬这个行径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亭州看着前桌感叹,“还是你观察的仔细。”
前桌毫不谦虚,“那是自然。”
两个驴唇不对马嘴的进行一番友好交谈,最后双方都带着满意的笑容继续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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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跟许旬第四次的交集,是在校庆表演的前夕。
沈亭州他们乐队的吉他手急性肠胃炎,没办法登台表演了。
在乐队最危难的时刻,许旬出来救场。
虽然没彩排几次,但最后呈现的效果很好,再次拿到一等奖。
因为这件事,杨垒对许旬的感官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逆转。
下台之后,被躁动音乐刺激的肾上腺素激增的杨垒,兴奋地将胳膊往许旬脖子上一拐,“兄弟你行啊。”
许旬侧身避开了扬垒,垂着眼皮,仍旧是那副目下无尘的高冷模样。
杨垒脸子有点挂不住。
沈亭州赶忙出来打圆场,“结束以后我请客,我们出去庆祝。”
“我不去。”许旬垂眸看着沈亭州,“我是冲你才帮忙的,你要是感谢就单独请我。”
说完拎着自己的吉他就迈步离开了,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杨垒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他在拽什么?”
其他人都劝杨垒,“得了得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去哪儿L吃饭。”
杨垒不甘心非要从沈亭州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班长,他到底在拽什么?”
沈亭州之前也不理解,后来经过前桌的点拨,他悟了。
沈亭州安抚道:“他比我们小两岁,还是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杨垒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他是孩子?他比我还高,有这么大的孩子吗?我只比他大两岁,不是一十岁!”
沈亭州:……
在沈亭州眼里,许旬就是中一少年。
虽然嘴巴毒了一点,说话直接不给人留面子,但没有什么坏心眼。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许旬这种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法还是蛮值得学习的。
如果全世界都是这样的人……
那估计得天天打架,但不会再有内耗,更没有虚与委蛇和勾心斗角!
沈亭州对“不气盛叫什么年轻人”有着充分的理解,因此没生许旬的气。
校庆表演隔天,沈亭州买了饮料感谢他。
看着沈亭州手里的可乐,几秒后许旬才接了过来。
沈亭州委婉道:“你下次说话可以稍微不那么……真实吗?”
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收拾烂摊子的人可是他。
许旬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我的报酬呢。”
上次许旬假装脚受伤,沈亭州送他回去,许旬拿出一罐可乐说是给沈亭州的“路费”。
沈亭州爱好和平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许旬睨了他一眼,“你上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直接扣了我们班两分。”
沈亭州:……
沈亭州对许旬第三个印像是呛,很会呛人的呛。
第四印像是听劝,那天后许旬没再对杨垒说过什么直白的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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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旬说话呛了一些,但沈亭州跟他关系还是越来越好,因为他俩很多相同的爱好,聊多之后自然亲昵起来。
相处了一段时间,沈亭州发现许旬另一个特质——娇气。
某个周末,沈亭州应许旬的邀去他家听黑胶唱片。
许旬收藏了很多爵士乐,沈亭州也很喜欢这类音乐,一大早骑自行车就过去了。
摁下门铃,沈亭州等了很久,面色潮红的许旬才过来开门。
看他精神不对,沈亭州怔怔地问,“你怎么了,发烧了?”
许旬沙哑地嗯了一声,然后回屋躺到沙发上。
屋内放着唱片,是沈亭州最喜欢的那个爵士乐大师,自由松散,但又十分抓耳。
许旬窝在沙发,半垂着眼睛似睡非睡的。
沈亭州很少见他这么没精打采,不由问了一句,“吃药了吗?”
许旬没有说话,把眼睛彻底闭上了。
沈亭州:“是没吃吗?你家药箱在哪里,我去给你拿药。”
见许旬始终不说话,沈亭州不免有一个猜测,试探性问,“你该不会怕吃药吧?”
许旬皱了一下眉,鼻音很重,“不用吃!”
这下沈亭州确定了,许旬就是怕吃药,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许旬听到了沈亭州的揶揄,一下子睁开眼睛,满脸不悦,“谁小?”
越是年纪小的,越是不喜欢被说小。
沈亭州笑着说,“你就是比我小两岁。”
“但我比你高。”许旬冲沈亭州昂了一下下巴,“你要跟我比比吗?”
沈亭州干嘛要跟别人比自己的劣势?
看许旬那张烧红的脸,沈亭州哄道:“行行,你高,你不小,你是我哥哥。现在烧到多少度,难不难受?”
沈亭州把手放许旬额头上,嘶了一声,“应该温度不低,有体温计吗?”
许旬看着沈亭州清俊的脸,对方又问了一遍,他才瓮声瓮气地说,“在那边的柜子里。”
沈亭州拿出体温计给许旬测了一下/体温。
马上就要烧到三十九度了,他好说歹说终于劝对方喝了一粒退烧药。
吃了药,许旬昏昏沉沉睡着了。
看着盖着毛毯,面庞泛红的许旬,沈亭州心道还是闭上嘴巴的时候可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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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发烧让沈亭州再次清楚意识到,不管平时许旬装得有多酷,行为有多么拽,其实就是一个小破孩。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沈亭州态度更加宽厚。
两个人的关系急剧升温,一度让杨垒看不下去。
沈亭州脾气好是全校皆知的事,他对许旬的态度就算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一向以高冷示人的许旬,在沈亭州面前变得不正常,就跟……软件动物似的。
杨垒实在看不下去,在课间坐到了沈亭州的前桌,跟沈亭州来了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这场对话也叫“爸爸”保卫战。
这些年他一直是沈亭州的好大儿L,深受沈亭州多方面照顾,现在来了一个许旬,分走了沈亭州对他的关爱。
但问题是许旬也没有自知之明,不像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
“那个许旬天天跟长皇上您身上似的,您这么日理万机,每日都要操心一校之事,他还如此没有眼力劲!上不能像我这样为您分担朝政,下也没有如我一般体恤您的身体,天天往您身上靠,他都没有想过您会腰酸腿疼吗!”
杨垒说得慷慨激昂,如泣如诉。
听的沈亭州只想说一句,“不是说宦官不能干政吗,你怎么为我分担朝政了?”
但最终他只是说,“小许没有天天往我身上靠。”
杨垒愤慨拍桌,“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午休你俩在天台时!”
沈亭州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俩在天台上的事?”
杨垒一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天天往另一个男人身上靠,他不正常,他绝对不正常!”
沈亭州再次祭出那句话,“小许还只是一个孩子。”
杨垒:……
“你现在就是被他迷了心窍,等到事情真发生的那天,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啊班长大人!”杨垒喉管发出悲鸣声。
沈亭州捂了捂耳朵,然后把自己的饭卡掏出来,“拿去吧。”
杨垒立刻乖巧,“谢谢义父。”
杨垒拿着饭卡,夹着尾巴离开了。
沈亭州摁了摁眉心,为杨垒说许旬是狐狸精的口气感觉到好笑。
小许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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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放学铃,许旬过来找沈亭州一块回家时,杨垒又开始用幽怨的眼睛盯着他。
沈亭州假装没看见,走出教室跟门口的许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