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巨著(25)
窗外的雨停了,有阳光刺了刀光进来。
盗版书的纸屑混入尘埃,在太阳下闪着光,扑簌而下。
很多年以后,无意间教会严历汌何为哀、何又是乐的李检,收到了严历汌赐予他最浓烈的喜与悲。
李检收回视线,他想,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透过严历汌。
林场毫无遮挡,从树林的罅隙穿过细密的冷风。
像很多双细且长的手,攀缠着李检无所挡寒的纤细脖颈钻进去。
李检冷不丁打了个寒蝉,想起前天他开车时听到电台预报里女主持人低柔的嗓音说,未来一周嘉青市或会局部雷雨。
“还要等你多久?”严历汌微一偏转脸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秾深的眼瞳黑沉沉地看过来。
“严历汌。”
李检低又轻地叫了他一声。
严历汌听到他问:“你现在开心了吗?”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不过严历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他。
身后是拔地而起的人造景观山,那座名为金山枋,估值150亿的庄园在黑云下,宛若一头盘踞其后的巨兽,藏在深渊尽头,伺机而动。
“我要抽根烟,你先走吧,”李检晃了下神,有一瞬间的绝望。
他看着此刻世家傍身的严历汌,像赤足走在海岸,冰凉的潮水冲刷着李检全身,无力伴随着黑暗蔓延。
“不会有车再过来,你要走过去吗?”
严历汌目光微动,在李检苍白的脸颊上掠过,语气平淡地说:“听说严闵星从西伯利亚买了几匹白狼回来,养在那片树林里。”
李检觉得他在放屁,但他的目光飞快地瞥了眼步行去正屋必经的那片人造树林,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阴森。
严历汌回过脸,没有再看他。
司机启动了油门,准备走了。
“算了,”李检把烟收起来,急急跑过去,“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严历汌没回头,侧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因阴影入木三分。
李检想和那只叫Jenny的狗坐在一起。
趴在椅子上的Jenny倏地抬起头,凶狠地朝他叫了两声。
李检的下颌僵硬地动了下,他咬着牙坐到严历汌旁边那个空位上。
观光车因为冬天,遮了透明的帘子,李检上车后把帘子放下挡风。
车就缓缓启动了。
“你干什么?!”李检陡然握住腿上摸来的手,警惕地看向面无表情的严历汌。
严历汌的下颌很快地鼓了个小包,又消失,他缓慢地转过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检,另一只手松开抓着的狗绳,捏在李检另一条大腿根上。
严历汌挨得他很近,呼吸从上头洒在李检脸上,眼瞳黑沉沉地,一直盯着他。
随后李检听到他说:“给我摸摸。”
第16章
李检抓他的手很用力,并不长的指甲几乎陷进严历汌的手背,狠狠地盯着他,从白又整齐的牙间磨出几个字:“前面还有人,之后再说,行吗?”
最后那两个“行吗”不带着丝毫商量的语气,好像如果严历汌敢说“不”,李检就能一巴掌呼他脸上。
严历汌见他瞪着自己,微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带Jenny下去走两圈。”
他虽然是看着李检,但话是对前面的司机说的。
摇晃的车身在急刹后停了,Jenny欣喜地摇晃着尾巴,屁颠屁颠跟在司机后跑下车。
他们刚驶入树林边缘,后面是一大片开阔的林地,前面是幽径直通的树群。
李检抓着严历汌的手还是没有放松,冷着脸说:“不要。”
严历汌另一只手从他的手腕里抽出来,缓慢地解开李检裤腰上的腰带,慢条斯理地说:“你看,这里占了二百亩地,绿植覆盖面积快一半,还有一个深三米的中心湖,你想被埋在哪里?”
严历汌看着他逐渐丧失血色的脸颊,笑了笑。
没有离开,反而逼近他,一边说着:“你要是每个地方都喜欢,也可以。你的头扔进湖里,腿埋在前山,胳膊留在后面,心脏剖出来,泡进福尔马林里,摆在我的书房。”
他一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李检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从下巴,游到嘴唇,目光跟着垂下去,拇指用力地揉捏了下有些肉感的下唇,指尖点上他鼻尖的黑痣,剐蹭了两下,顺着挺翘的鼻尖按在李检薄又白的眼皮上。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李检看过很多凶案现场的照片,也和很多杀人犯对簿公堂,但都没有一个人像严历汌这样,让他害怕。
他握着严历汌的手臂轻微地颤抖起来,害怕之外,更多的是心寒。
李检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急促的喘息漏出来分毫。
“你刚才看到了,我书房的花瓶前几天打碎了,还没来得及摆新的上去,把你的心摆上去,你觉得怎么样?”
李检本能地把眼睛闭起来。感觉到他冰冷的手在自己的眼皮上停留了很久,严历汌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你他妈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杀了!”李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踹了他一脚,“你来啊!”
在看到那个暗室后,他心里一直压着的害怕与担心被撕开个口子,吹着风,口子越漏越大。
李检气喘吁吁地在他手下挣扎:“严历汌你有种今天就杀了我!”
喊完,他心口狠狠起伏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坐在位置上没再挣扎。
严历汌感觉到抓着他的手卸了点力气,淡淡笑着把手从李检脸上移开。
李检一直睁着眼睛,现在转过脸来,还是瞪着他,不过没有大幅度的反抗了。
严历汌动了被他握住的手,低声说:“看着。”
李检不肯屈服,梗直了脖颈,和他对视。
严历汌的视线也没有移下去,直勾勾地盯着李检的眼睛。
微凉的手触上性器的瞬间,李检浑身抖了下,下意识并拢了双腿,把他的手牢牢加进腿根儿里。
严历汌伸了条腿过来,强硬地用脚抵住李检的脚踝,把他另一条腿卡在腿弯曲起的弧度里。
两个人像在打架中僵持的姿势。
前天被操过的花穴还有些肿,也不潮湿,微干燥地把小又肥的阴唇严丝合缝地包裹在里面,肿起的白肉显得有些鼓胀,像刚出锅的,又白又滑的馒头。
严历汌用手覆盖了他疲软的阴茎,中指最先摸上去,把尚未完全充血的阴蒂夹进食指与中指间,狠狠合了下手指。
“唔!”李检的背脊陡然绷直了,他眉头浅浅皱起,及时咬住嘴唇,但还是被他钻进去。
严历汌的整个手都埋进他腿缝间,他手掌并不热,骤然的凉意让李检头皮发麻,他感觉到贴着渐渐潮湿的肉唇用力揉搓着。
拇指掐在滑腻的阴蒂上,手心里渐渐有了潮意,严历汌伸了两根手指,穿进层叠紧合的骚肉,指尖感受到内里软热的肉壁,在李检面前低沉地叹了口气。
车子周围都被厚实的塑料保温帘遮盖,声音漏不出去,形成一个伪密闭的空间,但又毫无保留地敞开在光亮下。
呼吸声渐渐加重了。
李检听到他的明明是在面前发出的喘息,却好像是贴在耳边的小蛇,一股股钻进耳膜深处,他被衣服裹实的腰肢轻微地颤了颤。
手指没有在穴口停留多久,猛然用力操进深处。
“呃唔——”李检在惊叫出口前,紧紧抿住,他下意识朝不远处背身走着遛狗的司机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哦对了,”严历汌一只手搭上李检的脖颈,懒洋洋地靠近他,贴上他的侧脸,不轻不重地捏上细瘦的脖子,逼迫他朝司机的方向望过去,“你最好忍住了,这个帘子也没那么隔音。”
说着,他第三根手指深插进热红的穴口,最长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深处突起的小点,狠狠按了一下,湿软的甬道频繁缩合着,像要把他推出去,又像是勾着要他往更深处插去。
李检压抑不住低喘,但不愿意认输,拼命地仰起脸,眼尾染上水色的红,黑眸亮盈盈地不服输似的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