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53)
再不跑,他可真要被那个玫瑰花精刨了墙根了!
还是按他一个多星期之前设想的方案,先打车直奔赵虔那,再让赵虔出来给他付了车费,好在拿司机师傅的手机给赵虔打电话的时候,赵虔刚睡醒,还没出门,正好把他给接手了回去。
此时他捧着一杯热茶缩在赵虔家的沙发上,语音控制智能空调又把温度往高调了调,回答赵虔问他“穿这么点出来不冷啊”的智障问题:“怎么可能不冷,我第一回嫌弃你家这别墅位置太偏,出租车没法直接开到门口,真不方便。”
赵虔给他又拿了条毯子,瞅着祝宗宁脱掉羽绒服之后身上那T恤和大短裤,简直没眼看了:“你这是哪来的破烂,这几天人都不见踪影,你被绑架了啊?”
祝宗宁心说你猜对了,我还真是被“绑架”了来着,但嘴上却说:“什么破烂,这纯棉的,纯棉懂不懂啊,穿着可舒服了。”
赵虔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不都穿真丝的吗?”
祝宗宁“咕咚咕咚”把手里的热水都喝了,也不跟赵虔臭贫,裹着毯子直说来意:“你手机借我用下,我手机坏了。”
“怪不得我这几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赵虔摸过自己的手机递给祝宗宁,“我说你别不是真被绑架了刚逃出来吧?”
祝宗宁没记住小张助理的手机号,直接拿赵虔微信给小张助理打过去。
那头小张助理听见祝宗宁的声音都要哭了:“我说祝总,您这几天手机关机,人也不回家,这是跑哪去了啊?要不是没接到勒索电话,我们都要报警了。”
“我一个大活人能跑哪去。”祝宗宁敷衍地糊弄,“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我以前也这样,我哥不是知道。行了赶紧的,我手机坏了,去帮我买个新手机,顺便补张卡。”
小张助理找着老板的欣喜还没持续几秒,就又被迫进入打工人的苦逼模式,应了声“好”,祝宗宁又追加额外要求:“快点啊,半个小时搞定,我在赵虔这,给我送过来。”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回给赵虔,才回答赵虔刚刚的话:“当着我哥你可别乱说话啊,什么绑架,我就出去玩玩。”
赵虔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纯棉大短裤”:“玩成这德行?啧,我越来越看不懂了啊。”
祝宗宁就在短裤T恤外头套了个半长的羽绒服出来,在贺兰牧家楼下拦出租的时候就冻透了,好不容易打到车,从赵虔家这个别墅门口走进来又冻了几分钟,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来,支使赵虔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捧着喝完,才说:“贺兰牧回来了。”
赵虔这个不靠谱的这才一拍脑门:“啊,对,是有这么个事儿,上礼拜你们去喝酒我不在,后来听说当晚劲爆新闻,一个自称你男人的壮汉把你劫走了。”
祝宗宁抓到了重点:“自称我男人?真的啊?”
“是啊,我听他们是这么说的。”赵虔莫名地看着祝宗宁,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激动,迟疑且不解地继续道,“我听他们描述,又高又凶,直接能把你扛走,你又不像我好这一口,出现在你身边的这种人可不多,我一猜就是那个贺兰牧,本来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这个事儿的,你没接,我一忙就给忘了。”
祝宗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我要是真被绑架了,你这可是第一手消息,你能不能靠点谱啊?”
“你不说没被绑架吗!”赵虔心虚地“嘿嘿”笑了下,从茶几上端过零食递给祝宗宁,“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看上个特别中意的。”
祝宗宁灌了两杯热水,又裹着毯子坐半天,这会儿总算暖和过来了,接过赵虔递过来的饼干撕开包装吃了,才说:“特别中意,多中意啊?打算跟人家领证啊。”
赵虔又露出来了刚刚那副见了鬼的表情:“领证?你疯了吧。而且昨就已经断了,我送了他辆车,五百多万呢,对他够好了吧。”
“好个屁。”祝宗宁早上没吃饭,这会儿饿了,又自己从茶几上拿了块饼干,看着墙上的挂钟皱眉,“十分钟了,小张办事怎么这么慢了。”
赵虔也跟着撕了一包饼干吃:“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家这附近都没业务厅。再说了,五百万,还不够好啊。”
也不算不好了。
祝宗宁想,他连五十万的东西都没送过贺兰牧。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从沙发那头拿过赵虔的手机,对着赵虔尚且茫然的脸扫了一下解锁,又给小张助理打了个微信语音:“快点,再给你十分钟。”
赵虔看他是真的急,没再接回来自己的手机,扒拉着通讯录和微信列表问祝宗宁:“什么事儿你这么着急,咱那些朋友我这都有联系方式,还是你要找你公司客户?那直接问你哥啊,宗安哥的电话我也存了。”
祝宗宁扒拉开赵虔又递过来的手机,烦躁地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我找贺兰牧啊。”
他那么在意外在形象一个人,此时把头发弄得仿佛鸡窝,皱着眉头说:“老子再不赶紧联系上他,就要被那个玫瑰花精挖墙脚了!”
第63章 我们俩好得很!
海边风大,有一种直扎入骨头的冷,一支烟抽完,出租车司机就冻得有点受不了了,钻回车里发动了车子,把空调打开了,又探出头来喊贺兰牧:“帅哥,你上来坐会儿不哈?”
贺兰牧又点了根烟,冲司机摆了摆手:“抽完这根。”
但烟刚点着,他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贺兰牧抗冻,但是手也有点冻僵了,摸手机的动作慢了点,没接着第一通电话,只在屏幕看见了一个未读的微信提醒,他解锁屏幕打算看一眼是谁打进来的,第二通微信语音电话就进来了。
来电显示“宁宁”,贺兰牧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把这小混蛋的备注给改掉。
他现在能给自己打语音电话了,看来是已经把手机给修好了。
贺兰牧抽了口烟,他其实烟瘾很小,一盒烟能揣一礼拜,而且抽得也不凶,大部分时候抽烟不过肺,就咂摸个味儿,但这回却把烟过了肺才吐了出来,平静地看着闪烁的微信语音提醒再度被挂断。
照以前,俩电话他都没接,祝宗宁肯定要耍脾气了,但现在对面却像是换了个人,第三个语音电话很快就不屈不挠地打了进来。
这次贺兰牧按了接通键:“什么事。”
大约是没想到这次的电话会被接,祝宗宁那头儿卡了一下才开口:“那个,你一会儿回来吃饭吗?”
贺兰牧相当会噎人:“你会做?”
“我不会……”祝宗宁的声音低了一点,透着一点心虚,“我可以让人送来,哪家餐厅的都可以。”
“哦。”贺兰牧又吐出一个烟圈,回绝道,“那我不如直接在外面吃。”
“那也行啊!”祝宗宁相当好说话,大概是感觉贺兰牧有要挂电话的意思,接话接得很快,“我去找你吗?”
贺兰牧再度拒绝:“不用。”
祝宗宁声音又低了下去:“可是我想来找你……你……你还跟那个玫……那个男的在一块吗?”
谢寻年走得有点远了,身影有点模糊。
贺兰牧朝那边看了一眼,反问祝宗宁:“我和谁在一块,在干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祝宗宁一瞬间语塞。
他忽然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记忆中贺兰牧似乎也问过他差不多的问题。
印象里那好像是第一次贺兰牧真的和他吵架,他当时在吃醋,质问贺兰牧是不是有了新欢。
他明明知道贺兰牧喜欢的是他自己,可是还是会因为贺兰牧吸引了别人的目光不高兴。
他当时就已经在喜欢贺兰牧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那个时候贺兰牧问他,“是拿什么身份要求我专一呢”,而他却不没有给正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