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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102)

作者:春意夏 时间:2023-08-13 10:38 标签:ABO 架空 酸甜

  这里的人都是Beta,岑沐死去的爱人也是Beta。
  最后,茧绥托缘余给江宜晚送去食物,江宜晚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从没看得起我。”
  缘余没吭声,找了块干净的报纸把吃食放上去,又听江宜晚说:“只有茧绥不会欺负我。”
  缘余这才转过头,对着哭花脸的Omega说:“他确实不会。”
  得到缘余的肯定,江宜晚抽泣的声音渐弱,“所以我不会被送走对不对?你们都很听他的话。”
  这倒是缘余从没想过的,不过仔细想来,确实如此。
  岑骁渊暂且不提,尘燃和他也一直是以茧绥的意愿为首。
  只不过茧绥很少向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从来都是他给予,他付出,至于回报,茧绥想都没想过。
  江宜晚的不安表露在外,神情里的忐忑满溢出来。
  缘余垂下眼看他,“对。”
  Omega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他的情绪一直都写在脸上,很好猜也很愚蠢。
  “因为他是这么走过来的。”缘余说,“他不会再把‘自己’推进去。”
  这一句,江宜晚又听不懂了,缘余也不去解释。
  他离开后没多久又有新的人来。
  地上横斜出一道影子,江宜晚敏感地抬起头,在他面前伸来一只稚嫩的手。
  ——————————
  茧绥没想到黄毛已经娶妻生子,而且女儿已经三岁多。
  越过那面矮矮的墙壁,听尘燃的介绍,茧绥停下了脚步。
  小女孩伸出手,手里的棒棒糖递到身旁的岑骁渊手里,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漂亮哥哥吃。”
  长头发的女人不好意思地把女儿拉回来,说:“她一见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以前还说要给尘哥哥当新娘。”
  带路的尘燃一脸不爽地哼一声。
  自那晚篝火烤肉已经过去好几日,尘燃好不容易有时间上山,一大早,敲响他哥的房门。
  听到小灰的一声叫唤,茧绥迷迷糊糊来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型挂件。
  尘燃一见到茧绥身后的Alpha,整个人炮弹一样,大喊:“你他妈一个瞎子,不好好休养,总是缠着我哥干什么?!”
  “你哥能治我的病。”
  “他治不了!”
  眼看又要陷入循环,茧绥连忙抬起手来制止,说:“要吵出去吵,我好困要睡觉。”
  周遭安静下来,尘燃咬着后牙槽,低声:“你先让你身边这个臭气熏天的Alpha滚出去,还有你身上怎么都是他的信息素!”
  岑骁渊闻言更是俯下身,下颌抵住茧绥的肩膀,直接无视尘燃,对茧绥说:“我不走。”
  眼看尘燃要爆发,茧绥也不困了,不用看身后alpha都知道是什么表情,他于是开口说:“你不要挑衅我弟弟。”
  岑骁渊当着尘燃的面吻了吻茧绥的耳朵,说:“我没有。”
  “……”
  一大早鸡飞狗跳,小灰也跟着凑热闹,嗷呜嗷呜不停,仿佛要把这几天的委屈都道尽。
  自从岑骁渊的伤口结痂,每天傍晚必准时到达茧绥的门前,茧绥有回睡得太熟没听到敲门声,再醒来,岑骁渊人已经在他的被子里,圈着他的腰了。
  小灰窝在床脚,时不时就会被踹一脚,醒了不知道是谁踹的,憋屈死狼了,只好白天加倍粘着茧绥,获得一点来自饲主的温暖。
  反正alpha看不到,茧绥常常一只手被岑骁渊牵着,另一只手撸自己的小狗。
  小灰如今已经长得很大只,但在茧绥眼里,它依旧是那只最初捡到时夹着尾巴嗷嗷叫的小土狗。
  而江宜晚最近安静得有些过分,以往向来是他最吵闹,芝麻大点的事都会大呼小叫,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茧绥曾在他的房屋门口张望过,被岑骁渊阴恻恻一句你在看什么给吓到了,余光里闪过一道影子,却没有看真切,再回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尘燃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更不知道江宜晚的身份。
  如同缘余所说,江宜晚如果真有那么重要,岑绮露和C区谈合作时不会不说。他们选择瞒下这个导火索,一方面是他们需要尘燃一方的助力,而江宜晚的事只关乎A区,是纯粹的内部矛盾,另一方面,Omega真的只是个借口,没人在乎,甚至没人去追查他的失踪是否属实。
  所有人都默认他寻不到,压根没人去寻找。
  尘燃这次上山,身边还带着几个人,黄毛也在其中,一家三口团聚,其乐融融。
  岑骁渊把手里小女孩送的糖果撕开,叫了一声茧绥。
  茧绥转过头,棒棒糖塞进他的嘴巴,柠檬味道填满口腔。
  “甜么?”岑骁渊问。
  茧绥把糖拿到手里,说,是甜的,是女孩送给岑骁渊的。
  “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把它给你。”岑骁渊说。
  现如今他的眼睛上还蒙着纱布,茧绥每次问岑沐,岑骁渊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岑沐都支支吾吾,说还需要休养。
  于是Alpha一直休养,走到哪里都需要茧绥引导,哪怕茧绥看得出来,岑骁渊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可是当他把手松开,岑骁渊孤零零站在一旁,那场景又太过凄惨。
  他知道岑骁渊看不到,根本不会认为自己可怜。
  就像很久以前,他们还是主仆关系,在宅邸高高的环楼上,茧绥抬头向上看,望着岑骁渊一阶一阶走下来。
  Alpha是不会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影子投落在脚边,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模样是何等凄清。
  茧绥只是有点可怜他。
  但他不会开口说。
  一个C区来的Beta去怜悯一个高阶Alpha,说出去会叫人笑话。
  他那么小就懂得,那层高高的象征阶级的楼梯,他永远也没资格爬。而站在上面的人,一旦摔下来就太疼了,不仅要冒着鼻青脸肿、鲜血淋漓的风险,还要被旁人所笑话。
  夜晚降临时,岑骁渊被岑沐抓去换药,尘燃被小弟们拉去喝酒。
  茧绥带着小灰,本想去后山转一圈,小灰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呲牙低吼。
  许久不见的江宜晚出现在那条窄窄的小道,好像特意梳妆了一番,没有再穿花衣裳,而是换回了学校里那身便服,看上去又是个矜贵的小公子。
  不远处的酒席时不时传来欢呼,江宜晚的脑袋向那边偏去,说:“我今早看到了。”
  茧绥想问看到什么,江宜晚自动为他解答:“那一家人很幸福地在一起。”
  肯定是忌惮茧绥身边的Alpha,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里偷偷观察,好一会儿,江宜晚说:“这些是我引起的吗?”
  茧绥没有听懂。
  江宜晚又说:“这一切难道是我引起的吗?就因为我不去联姻,就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该死的老头……”
  过了今晚,尘燃就又要走了,他一离开,带走一些人,一些人就又会遭遇别离。
  茧绥隐约知道Omega想要什么答案,他的质问都向着一个方向导去。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按你的想法做选择,这本来就没错。”
  即便如此,茧绥还是回答了。
  没人规定一个人必须为了一群人的幸福而牺牲,想要活着本身不是一种罪过。
  就像他之前总是在逃跑。
  当一切都无力反抗时,唯有逃是出路。
  做不出抉择的人没资格嘲笑。
  江宜晚像被这句话赦免了,眼泪成串往下落,往前走一步,小灰更凶地伏低身子。
  江宜晚直接咧嘴哭,毫不顾忌姿态,“现在连只狗都能欺负我!”
  “……小灰是狼。”
  江宜晚终于知道了这个事实。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像是鼓足勇气,充满希冀,“我今天好看吗?是我特意打扮的。”
  未等茧绥回答,江宜晚注意到他身后的动静,瞬间变了脸色,转身逃跑了。
  茧绥刚迈前一步,肩膀被一只手臂罩住,跌进Alpha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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