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只有他们几个在?”房东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明显少人的活动室问道。
姚姐笑了笑说道:“那几个今天被带去医院治疗了,还和以前一样,例行治疗。”
房东恍然道:“对,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我都忘记了……”
福利院里的孩子一大半都是有些疾病的,有治愈可能的,福利院都送去医院治疗了,有些孩子每周都要固定去复诊,就定了一个统一的时间。
“不该今天来的。”他蹙眉道,面上流露出有些后悔的表情。
“没事,等他们回来了,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姚姐安慰道。
房东依旧皱着眉,礼物这东西,就要亲手送才有意义,转手他人的总会丢掉点什么,显得很没真心,尤其对于这些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本就心思敏感的孩子来说,亲手送的和托人转送的差别很大。
“我还是等一等吧。”房东果断决定鸽了下午的外卖以及代驾工作。
“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有好转了吗?”
姚姐正了正神色,像是汇报工作进度一般,“都还不错,比以前要好一些,福仔现在能清楚的表达一些日常用语了,再过一段时间,他或许就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福仔是一个天生耳聋的男孩,福利院出钱给他植入了人工耳蜗,现在正在学习说话的阶段。
“那就好。”房东微微一笑,表情轻松了很多,“有需要就告诉我。”
姚姐抿着唇微微躬身,“好。”
这家福利院是房东和民政局合办的,资金来源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爸妈留下的遗产,当年火灾的意外发生之后,他舅舅回来了一趟,接手了后续的相关事项,对于他爸妈留下的遗产和公司,找了专人负责,经营的还不错,一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的盈利。这也是他申建时提供的主要资金来源。其他的资金主要有三个来源,财政拨款、慈善总会资金、以及社会捐助,大部分都用来维持福利院的日常开销和给这些小孩治病。
对于姚姐来说,房东无异于是这家福利院的贵人。
中午房东给贺庭屿发了消息说自己不回去吃了,在福利院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了午饭,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回来的孩子。
随后他将兔子挨个分给他们,又和他们一起做了康复训练和小游戏,才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仇子骞轻轻拉了拉房东的衣角。
房东一向很关注他,尽管拉扯衣角的动作很细微,就像被奶猫抓了一爪子似的,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小骞怎么了?”房东蹲下来,尽可能轻声细语地问道。
身量单薄的男孩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拿了一张正方形的白纸,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面前摆着一只蹲坐着的草编兔子。
房东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保持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影响到他。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仇子骞放下了笔,把那张两个巴掌大小的画放在了房东的腿上。
房东拿起画仔细看了看,笑着揉了揉仇子骞的脑袋,“小骞画的越来越好了,以后可以当大画家!”
仇子骞脸上似有腼腆的表情,像是被房东脸上的笑容刺到一般,没一会儿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房东笑笑没再说话,照例和他道别:“小骞再见,哥哥下次再来看你。”
回了家,贺庭屿已经下班回来了、
“回来了?”贺庭屿从厨房出来,“去洗手吃饭。”
“不急,给你看个好东西,”房东神神秘秘地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展开摆在贺庭屿眼前,“当当当——”
“今天收到的礼物!”
画着图案的纸聚的太近,贺庭屿不得不后退一步才能看清纸上的画。他仔细一看,是一只黄绿色的兔子。
贺庭屿哑然失笑,“这是你做的那只草编兔子?”
“没错,”房东笑眯眯地说:“怎么样?画的是不是超级像?”
贺庭屿笑着说:“确实挺像的,看着很舒服。”他的语气很真挚,房东听着也高兴了几分。
以贺庭屿的角度来看这幅作品,各方面都还是很稚嫩的,但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感。以那些小孩的年龄来看,这无疑是一个出色的作品,因此他夸的很走心。
房东一高兴也忘了还要吃饭的事,拉着贺庭屿走进书房,从书架最上层拿下来一个铁盒子,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边角处生了点铁红色的锈,很有年代感。
他“嘭”的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张同样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房东把那些都拿了出来递给贺庭屿,“都是小骞画的。”
贺庭屿一张张的看过去,指着最底下的一张画说:“原来这就是你的头像。”
房东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对,这是小骞第一次画画。”
“他的第一幅画送给了我。”他的语气很是自豪,像是第一次被捡回家警惕心很强的猫咪蹭了腿。
贺庭屿看着纸上略显粗糙稚嫩的绿冬瓜,也笑了笑。
他第一次加房东微信的时候就觉得这一看就是手绘图画的头像一定是他心里重要的人画的,后来他还好奇过这幅画究竟出自谁的手,甚至猜测是不是房东的哪一任女朋友。后来知道他没谈过女朋友,这件事就被他渐渐淡忘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得到了答案。
坏消息是画这张图的人的确是房东很重要的人。
好消息是那人还是个小孩,离成年都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贺庭屿对于没有威胁的人向来十分的大方,“真不错,画的很好,短短时间进步这么快看来挺有天赋的,可以培养一下,小骞也是个好孩子。”
“是吧。”房东笑眯眯的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似的。
说着房东又一张纸地将这些画仔细的叠起来,放进盒子里,每一张的位置他都了然于心,和拿出来时的顺序没有丝毫改变。
晚饭过后,房东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又是熟悉的汪汪队。
贺庭屿刚刚搬进来的时候,房东一直都没好意思看,但他又实在憋不住想看,只能干脆摆烂般的摊了牌,直言自己就是个心思幼稚的成年人。
但贺庭屿只是轻笑了两声,说他的爱好很可爱,时间长了房东也不觉得自己爱看动画片这件事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贺庭屿目光诡异地看着屏幕上活跃跳动的狗狗们,以及坐在电视前聚精会神的房东,这个格外富有童趣的和谐画面让他嘴里准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要是说出了口,他总觉得自己是满脑子黄色准备诱拐纯洁男孩的奇怪叔叔……
房东感觉到了他诡异的视线,扭头问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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