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房东没注意她的表情,只是对于自己送个登山杖还有礼物收这件事挺高兴的,乐呵呵地接过了礼物。
“我这登山杖买了还是有用的吧?”房东三两步跨到贺庭屿身边,捏着老虎挂件的挂绳跟贺庭屿炫耀。
除了防狗还能收到礼物,真不错。房东喜滋滋地想。
“……”贺庭屿抿了抿唇,微微蹙眉瞥了一眼依旧红着脸的徐梦,年轻漂亮,是大多数男性会喜欢的类型。他淡淡道:“是,你是对的。”
“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房东瞧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又突然恍然大悟道:“你要是也想要,我回头也送你一个呗。”
“我没不高兴。”贺庭屿微微一笑。
瞧着他许久不见的温和又礼貌的微笑,房东纳闷地挠了挠头。
这哪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谁惹着他了?
第51章 敞亮!
房东直觉贺庭屿的确心情不好, 至少在那一小段时间里,他是不太高兴的。
只是他又追问了两句,贺庭屿依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房东也就不再问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贺庭屿不说,那他也不强求。毕竟不能告诉他的事, 应该也和他没关系, 没必要一直逼问。
贺庭屿见房东对此没什么不好的想法也松了口气,他不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房东, 那样显得他多小心眼似的。
他是个三十岁的人了, 在房东眼里他应该是包容的,是温和的,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表现的云淡风轻,而不是对着一点还没有苗头的小事就失了分寸,想东想西的人。
面对男朋友身边可能对他有好感的人轻易吃醋, 蛮横无理的要求他远离的做法,是年轻人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的错误行为。
他不想变成就连房东交朋友他都要插一脚的存在。
房东好奇心很强, 是个自由的人, 如果他的控制欲太强, 两人之间势必要产生矛盾, 贺庭屿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只是心里这样想着, 贺庭屿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烦闷,他抬手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只觉得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格外刺眼。
还跟他炫耀自己从爱慕者那里拿到的礼物。
烦。
尽管徐梦是否真的喜欢房东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但在贺庭屿心里, 这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脚下的土地旁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崖壁,乳白色的云雾缭绕在脚下, 犹如贺庭屿理不清的烦乱心绪。
晚上一行人看了落日,房东拍了两张照片,和贺庭屿的一对比,瞬间就失去了拍照的兴趣,只叫贺庭屿拍了发他一份。
如果说房东有什么东西是怎么也学不会的,那艺术方面肯定要算一个。
在需要用到审美的地方,他格外的蹩脚。
第二天一早,看了日出后旅行团算是走完了所有的景点,下山的时候众人一致决定坐缆车下去。早上人不多,排队没排多久就排到了,回酒店的时候才中午十二点。
根据安排,他们还可以自由活动一下午,晚上再坐车一起回去。
“待会儿去哪?”吃过午饭后,贺庭屿和房东一起收拾行李。
“去那个草编体验馆看看吧,”房东头也不抬的叠着衣服,“我想做点东西。”
贺庭屿自然同意。
草编体验馆位于他们所住的酒店不远,打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房东进去交了钱,翻着册子凝神看了许久,选了个兔子的模板。
这家草编体验馆的模板不多,大多都是一些草编盒子,草编帽子,草编筐之类的,动物类型的很少,只有基础的蜗牛兔子和仙鹤三种。
贺庭屿选了个猫咪托盘。
是猫咪的样子,不过不是立体的,而是一个盘子。编一个带回家可以放点瓜子花生之类的干果。
房东或许是有编织的经验在,学起这个很快,他手很巧,一会儿就能编一只兔子。
他编的兔子还都不一样,有立耳的,有折耳的,还有垂耳的,相同的两只立耳兔子之间又有不同,这只尾巴颜色不一样,那只耳朵颜色不一样,总之每只兔子都是不同的。
房东忙活了一下午,编了四只兔子出来,贺庭屿是初次接触,边学边编,一个下午勉强弄了出来,只是有些地方肉眼可见的有些粗糙。
贺庭屿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再看看房东的,抿着唇将猫咪托盘装进了袋子里,不管房东拉着他说有多想看,他也没答应。
房东临走前又买了十五份材料装进包里带走了,贺庭屿好奇他要做什么,却被房东一句“你不让我看我也不告诉你”的幼稚发言给逼了回去。
团队解散前,房东加了崔燕,邵元白以及徐梦的微信,又被贺庭屿凝视了许久。
晚上他们乘车回了S市,为期五天的假期旅行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落地S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两人打了个车回绿城,房东走在居民区的小路上,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只觉得是自己离开了几天,对绿城的环境没有那么熟悉所造成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起床丢垃圾的时候,他蓦然发现,不是他出现了错觉,而是小区内部的确有大事发生。
绿城之所以叫绿城,就是因为内部的绿化做的极好,小区里的树木都长得很高大,一看就是有些年份了,每年除了冬季,基本上都是郁郁葱葱,秋天的时候泛黄的叶子能铺满整片小区的草坪,那种经过时间沉淀的味道扑面而来。
然而今天,它们大部分都被砍掉了一半,只留一截光秃秃的树干在原地,有些丑陋,像是引颈受戮的罪犯,光滑的截面顶端被套着廉价的彩色塑料袋,滑稽中又透着一丝难言的沧桑败落。
房东叫住了正在院子里踢球的夏老太太,夏老太太在房东不在的这几天里,没人带着她们做气功,就重新捡起了她踢球健身的大业。
“这树怎么都这样了?”他问。
院子里的树凡是靠近楼房的,都被砍了头,只剩院子中间种的树,因为距离居民楼较远而幸存了下来。
“还不是上次那场火闹的,”夏老太太一边“砰砰”地踢着球,一边跟房东聊天,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大家伙怕上次的事重演,就联名要求砍掉院子里的树。”
“尤其是对面院子的,本来就因为这些树挡了他们的阳光怨声载道好久了,这下更留不得这些树,”她唏嘘道:“毕竟谁都不想哪天这火烧到自己家里去。”没人能保证这树被雷劈了第一次,就不会被劈第二次。
“那怎么不只坎对面的呢?”房东有些奇怪。
对面的树被劈是因为长的实在太高了,比他们这边高一截,也不知道同一片土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再加上那边的方位不好,一天到晚都阴森森的,石凳上都长了一层淡淡的青苔,砍了也能稍微多一点阳光。但这边院子的树没那么高,阳光又好,砍了还不能遮阳,夏天岂不是更热,房东觉得实在没必要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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