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这件事从来不是一个简单轻松的活, 两个人体力都不错,也弄了两天才彻底弄好。
贺庭屿提前一周就休了假,房东则是临过年了,才给自己放假。因为过年前几天街上都是出门买年货的人, 网约车生意好,他又觉得反正自己放假了也没什么事可做, 就一直开车开到大年三十前一天。
贺庭屿早早买好了年货,除夕晚上和房东一起包饺子。房东虽然开火做饭不行,但他饺子包的很好,每个都是圆滚滚的,样子也长得好看,瞧着喜庆极了。
“吃汤的还是蘸饺?”贺庭屿负责煮饺子,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问道。
房东正在沙发上坐着算账,闻言头也不抬,手上边写着什么边说:“蘸饺吧?”
“行。”贺庭屿应了一声,“你算什么呢?要不待会儿我帮你?”
房东摇了摇头,哼哼两声,“不要,我喜欢算账。”
每年过年的时候房东都喜欢把自己一整年的收支都仔仔细细地算一遍,他喜欢赚到钱的感觉,就像在校门口摆小摊卖水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房东就是喜欢一样,他喜欢的是这种成就感。
凭借自己的努力收获成果的感觉让他上瘾。
“好吧。”贺庭屿微微摇头,又反身回去煮饺子了。
晚上八点,房东和贺庭屿终于吃到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年夜饭。
饺子在莹白的盘子里静静地躺着,各个皮薄馅大,胖乎乎的,显得有几分晶莹剔透。刚刚出锅的饺子还冒着腾腾热气,房东早就饿了,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当即就夹了一个塞进嘴里。
浓郁的汤汁瞬间在舌尖上炸开,香浓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经由贺庭屿之手的馅料调味恰到好处,咬一口,就像是吃了跳跳糖一般,香味存在感十足。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斯哈斯哈——”房东还来不及多感受这饺子的味道,就被汤汁烫了个正着,当场表演了一个中国有斯哈。
他本就是个猫舌头,平时吃饭贺庭屿觉得只是稍微有点烫的东西,房东总要吹两口晾晾再吃。贺庭屿没想到这一个没看住,房东就被烫到了。
“你慢点,”他无奈道,“刚捞出来的,急什么。”
边说他边去厨房接了杯凉水放在房东手边,房东抓过杯子哐哐下肚,这才稍微止住了舌尖上传来的灼热感。
“嘶——”房东放下杯子嘶着气,试图用吸进来的冷风缓解一下灼痛。
他缓了一会儿,才抬手擦了擦因为太烫而分泌出的一点眼泪,皱着眉抱怨,“好烫。”
“下次别吃那么快,”贺庭屿叹了口气,捏着房东的下巴示意他伸出舌头让他瞧瞧,还好只是舌尖有些泛红,“还好,没什么大事。”
房东依旧是一脸不太高兴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中间的盘子,“好烫,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贺庭屿想了想又拿了个盘子出来,匀了一小半出来,“好了,这样凉的快一些。”
房东却顿住了,看着他面前的小盘子看了半天,突然说道:“我小时候我爸妈也是这么干的。”
不仅会给他专门弄出来晾着,还会挨个数这一盘有多少个,房东小时候胜负欲很强,每次吃都要比上次地多,吃一个就数一个。
很难说他现在长成这个身高那些饺子没有出一份力。
贺庭屿抿了抿唇,看了眼有些失落的房东,“那以后我都给你匀出来好不好。”
房东平时不怎么提起他父母,偶尔提起也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或许因为今天是除夕,一个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难免带上了些怀念和难过。
“嗯……”房东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后才又说道:“不,别了,我们就两个人,弄两个盘子干嘛。”
他很快振奋过来,又兴致勃勃地夹了一个饺子,这次温度刚刚好。
房东朝贺庭屿竖起大拇指,“好吃!”
贺庭屿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起来贺庭屿塞给房东一个红包,鼓鼓囊囊的。
其实他更想放一张卡进去,红包的容量有限,限制了他的发挥。
一大早起床突然收到了红包的房东还有点手足无措,“啊……但我没有准备……”
“拿着吧,不要你回,就是图个喜庆,”贺庭屿给房东整了整新衣服的衣领,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好看。”
“我比你大,给你红包就拿着,你给我像个什么样子?”贺庭屿拿着之前买的对联,“走吧,一起贴春联。”
——
S市过年的几天都笼罩在一片红红火火的气氛中,前些年为了保护环境禁放烟花,这两年倒是松了不少,没怎么再管了,往年熟悉的淡淡硝烟味又重新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
与此同时火灾的新闻也呈现出上升的趋势,房东的手机上最近经常推送哪里又因为烟花爆竹或是电路问题造成火灾的新闻。
房东假期闲的没事做,贺庭屿去超市买菜了,他就和袁嘉焱他们三个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李平阳前两天和她爸妈回老家拜年去了。
过年的时候小孩子都很闲,在这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里,家长也大多比较好说话,不怎么催着小孩写作业,于是院子里的小孩出奇的多。
其中房东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对面院子的四个小孩,天天捣乱惹人嫌。本就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又到处招惹是非,更是惹人讨厌。
袁嘉焱他们和他们四个也不对付,以前闹过矛盾,双方打过架,因为袁嘉焱他们只有三个人,人数上就不占优势,最后吃了亏,彼此都看不顺眼。
“你们别把炮丢进去,不安全。”房东看着那群小孩蹲在井盖上,把手里的鞭炮往里面塞,皱了皱眉出声制止。
这个小区年岁挺大了,井盖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式井盖,上边儿有两个孔。
那四个小孩根本不理他,其中一个还扭过头,挂着鼻涕的脸朝房东做了个鬼脸。
“……”房东眯了眯眼,干脆带着袁嘉焱他们走远了些,到对面待着,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那些小孩似乎是觉得无聊,又或者是手里的炮都炸完了,终于不再往井盖里丢炮,而是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玩去了。
房东见他们走了,也不再关注,专心和袁嘉焱堆雪人。
没一会儿,伍帅扯了扯房东的衣角,“小东哥哥……”
“嗯,怎么了?”房东正在给雪人装眼睛,手里拿着黑色纽扣专心致志地找位置,听见伍帅喊他就随口应了一声。
“那边……好像着火了。”伍帅犹犹豫豫地说着。
房东一顿,倏地抬眼朝对面看去,只见那四个小孩围在地下室的窗户前不知道在干什么,而窗口,的确似乎有火光闪过,还有灰色的烟飘出来。
“怎么办啊?我们要去看看吗?”曹浩手里还捧着一捧雪,皱着眉道:“他们不会真的往里面点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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