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180)
“后来水水成熟起来了,不哭了?”
苏冶轻轻拧了下席玙,“后来我妈觉得一定是我名字没取对,所以才经常哭,就带我去改了个名。”
席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下子来了兴趣,“是吗,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这件事他从来没听苏冶说过。
苏冶短暂地蹙了下眉,像是思考了一下,又显得有点犹豫,最后开口。
开口前,苏冶瞟了席玙一眼,像一种无声的嗔怪。
“治,我以前单字叫治,三点水的治。”
席玙脸上的笑慢慢定住,试探着道:“......不会吧,真的是苏治?”
他以前刚认识苏冶的时候,为了惹苏冶生气,经常故意叫错苏冶的名字。
那个时候席玙总是恶作剧般地叫苏冶“苏治”。
苏冶轻轻点头,“嗯,我妈觉得我名字里水太多了,干脆去掉一点水,改叫苏冶。”
席玙瞬间变得有些心虚。
他以前性格恶劣,故意挑拨苏冶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难怪那时候苏冶第一次听见他故意叫错名字时,流露出过一瞬间的不快。
席玙有些慌张,觉得自己性格确实太欠,终于把功德全部飞没了。
他真该死啊,他死后估计会下地狱吧。
“...你打我吧。”
小孩子为什么爱哭,再加上苏冶脑后的那条疤,席玙不是弱智,多少能猜到苏冶的家庭不太寻常。
“我不打人。”苏冶伸手摸摸席玙,“没事呀,我以前也不姓苏,姓顾。而且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叫我。”
席玙心里一松,听见苏冶笑眯眯道:“只有你爱干这么幼稚的事。”
席玙心虚认错。
半晌,席玙又开口。
“后脑勺的疤疼吗,当时哭得厉害吗?”
昨天夜里虽然提到过这个,不过后来两个人歪了主题,席玙也看到了苏冶犹豫的神情,便选择暂时不多问。
苏冶伸手摸了下,只摸到做好发型的假发套。
“嗯,很疼,我好像哭了很久。”
席玙没再说话。
但苏冶知道他只是在忍着不问,于是主动开口。
“疤是小时候受的伤,但是具体的我有点想不太起来了。”
苏冶没说谎,他确实想不起太多细节,只剩下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
他回忆着,眉头不自觉拧得死紧。
“好像是家里出了事...应该和债务有关,然后来了很多人,再然后——”
苏冶的手被席玙拉住。
席玙一颗心紧着。
“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不去想那些也没关系。”
苏冶看着席玙,片刻后露出一个笑,摇摇头。
“我答应过会告诉你,也答应过你不会再逃避。”
和席玙重逢到现在,苏冶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毫不躲闪地看着席玙的眼睛。
“我对你,说到做到。”
*
作者有话要说:
阳了的宝贝们,要注意休息,吃药的时候不要混吃,晚上可以泡脚但尽量不要洗澡,高烧不退的话一定要去诊所打一针退烧针,不要硬抗,希望我们都早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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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075章 回忆
“我父亲。”苏冶在说到这个称谓时, 眉头拧了一下,很快松开,“有赌瘾, 到处借了很多钱, 最后又还不上,只能藏着躲着那些借债的人。”
席玙握住苏冶的手,认真听着他的话。
苏冶所说的世界,是席玙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只能靠想象来试图探清的另一个世界。
但想象只是种很稀薄又无可奈何的最终手段,席玙知道虽然现在的苏冶说得轻描淡写,但真实情况只会比这糟糕百倍。
不然苏岚不会一提起苏冶就忍不住带着心疼和愧疚的眼神。
“他...没什么责任心。”苏冶像是想找一个客观一点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只有血缘关系上能称之为“父亲”的人。
“那些催债的找上家门前, 他在家里嬉皮笑脸什么都不说,最后留下我和我妈在家,一个人借着买烟的借口躲出去。”
席玙握着苏冶的手紧了紧。
但很奇怪的是,苏冶却反过来安慰似的捏了捏席玙的手,这让席玙心里更加不好受。
现在的苏冶完全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一样,甚至在讲述这些的同时,还在习惯性留神着席玙的情绪。
这点让席玙非常不舒服。
他希望苏冶能够再自我一点,不用那么去在乎身边的人如何,该高兴的时候就高兴, 该难过的时候也难过。
而不是说到自己的伤心事时,反而还担心着别人听了会不会不好受,温和又大方地照拂着别人。
最需要照拂的应该是苏冶他自己,至少在这种情况下, 席玙希望苏冶的全部情绪能百分之百回归到他自己的身上。
这种时候, 越是善解人意, 反而越是让人难受。
席玙的情绪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激动,但苏冶的手指就是一下又一下轻揉着席玙的指骨,像安慰着小孩子一样。
席玙在感受着苏冶指腹温度的同时,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苏冶面对过去所独有的处理方式。
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努力将自己摆脱出悲情主人公的位置,从而来逃避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
一遇到苏冶的事,席玙就忍不住思考很多。
“我妈如果发现得早,就会想办法在催债的人找上门前带我出去。”
苏冶回顾到这里时,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丁点笑容,像是回忆着什么童年趣事。
“她会带我去远一些的公园,看着我在那里玩,然后给我买一只香芋味的雪糕,等我吃完后再慢慢走路回去。”
“如果是饭点出来的话,她就会带我去吃一碗米粉,加很多的豇豆臊子,等我吃饱后再慢慢吃我剩下的那些。”
席玙跟随着苏冶的声音,慢慢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温柔又细心的女人形象。
苏冶的妈妈应该也很漂亮。
也像苏冶一样很坚强。
同时也一定太容易心软。
苏冶眼睫动了下,那点回忆童年趣事般的笑容褪去了。
“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不懂这些,我妈也不会对我说什么,只会笑着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每次都以为真的是我妈想带我出去走走而已。”
“后来稍微长大一点,撞见过几次那些催债的人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妈那时候或许是带着我出去躲债。”
席玙听得面色很不好看,“那你父亲...”
苏冶扯了下嘴角,“我也不知道他躲在哪儿,他每次都很精明地等到那些催债人走了,再嬉皮笑脸地装没事人一样回来。”
席玙沉默。
苏冶的外祖苏家的经济条件很优渥,苏冶的母亲应该也算是富足人家出身的大小姐,他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女性为什么会跟苏冶父亲这样的男人结婚。
但席玙没有问出口。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劣,内心里两股情绪打着架,折磨着他。
他一边厌恶着给苏冶带来这种童年的父亲和家庭,一边又忍不住想,如果苏冶的母亲和父亲没有相遇的话,苏冶就不会诞生在这个世上。
席玙就没有办法遇到苏冶。
这个可能性让席玙难以忍受。
这种情绪让席玙的双肩稍微沉了一下。
“你的伤是被那些催债的人伤的吗?”
苏冶点点头,“嗯,但是具体细节我记不太清了,也不怎么能想得起来。”
苏冶慢慢试图在记忆深处寻找着相关的信息,但最终找到的只是一些破碎的,无法连贯起来的画面。
他只能靠着这些细小的破碎记忆,去拼凑出一个当年的回忆。
“大概是有一天我父亲终于躲不过了,在家里的时候被催债的人上门堵了个正好。”
苏冶在记忆中那些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和家具毁坏的声音里仔细分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