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产了,我装的
A市头号杰出青年,白手起家钻石王老五齐楚二十九岁被确诊脑瘤。
医生说:“保持好心情,别劳累别熬夜,稳定病情,我们尽量保守治疗,但是……也可以考虑考虑先立个遗嘱什么的。”
无父无母,无夫无子的齐楚找来秘书,“我要立遗嘱。”
齐楚向一大家子亲戚宣布了得病的事情,并提出,“我死前,谁对我最好,我就把他写进遗嘱当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靠齐楚还完赌债的二表哥一家当即踹出自家最小的孩子,“弟,让他改口叫你爹!”
靠齐楚赞助在镇上开农家乐的三叔第二天找来个漂亮妖艳的“黑寡妇”往齐楚病床前一塞,“这是叔给你找的护工!”
头次看到低胸装护工的齐楚眉头直跳,都快死了,他决定活的顺心点:“叔,我不喜欢女的。”
三叔表情千变万化,如同吞了奥利给。
第三天,齐楚见到了温情似水,媚眼如丝的男护工。
齐楚没好意思说:叔,撞号了。
——
死者为大,将死之人第二大,齐楚决定玩把人性。
找来秘书把自家豪华别墅贴了封条,齐楚对上门的亲戚宣布:“我破产了,负债了,别墅被抵了。”
嘘寒问暖的亲戚顿时作鸟兽散,温柔似水护工消失不见。
齐楚无语,对秘书说:“等我死了,把钱都捐了吧。”
——
为了维持破产假面的齐楚住进了老破小居民楼,谨遵医嘱静养在家,但他闲的发慌。
于是从前卖烤肠起家的齐楚决定重操旧业,开着一百来万的牧马人,在小学门口卖冰粉儿。
五块一小碗,七块一大碗,用料扎实,每碗倒贴钱。
普普通通卖冰粉的一天,齐楚在小学校门口旁边的小公园蹲守,为了在学生下学那一刻,占据有利地形。
谁知,不知道从哪来了个帅哥,目光灼灼盯着齐楚,那眼神活像是见了老婆。
齐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身后还没来得及切的顶级黑美人西瓜。
“帅哥,吃冰粉吗?解渴又消暑,小料自选,西瓜想吃多少盛多少哦~”
帅哥人高马大九头身,身上驴牌雕牌琳琅满目,一瞅就不是缺钱的,谁知他对齐楚说:“叔,我没钱,能不能……”
二十九岁的齐楚本想给这合自己眼缘的帅哥基情赠送一份,一句‘叔’毁掉了他所有温柔。
“不能!没钱别挡道!”
——
二十一岁顾西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人生第一次离家出走。
卡很快被冻结了,现金花光了,微信零钱全交了五星级酒店房费,然后被赶出来了。
无依无靠饿了一整天的顾西野准备露宿街头睡公园时,见到了一个冰粉摊儿,因为饿的头昏眼花,他没看清那穿着老头汗衫戴墨镜的摊主,是个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的白净青年。
叫完‘叔’再叫‘哥’好像也没用了。
但在他垂头无力地坐在公园椅子上时,刚刚的青年又出现了。
他递过来一碗冰粉,搁了大半西瓜,山楂碎,小圆子,还淋了红糖,沉甸甸的。
顾西野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冰粉,他对着青年说完了刚刚的话:“哥,我没钱,能帮你打工抵钱吗?”
那天,齐楚心软,捡了一条小流浪狗回家。
——
年少自立市侩嘴不饶人心善脑有病受x百亿身家继承人但离家出走狗系帅气娇娇男德年下攻
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楚,顾西野 ┃ 配角:徐笠,盛远斋,吸血鬼亲戚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假破产后,捡到亿万白富帅
立意: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一支蜡烛
第1章 看,是脑瘤!
“看这里。”
鬓角花白的老大夫举着签字笔在齐楚的颅内CT上敲了敲,笔下的位置有一块阴影,这阴影在齐楚不大的脑仁里占据了一个如核桃般大小的位置。
“这是什么?”
“肿瘤。”
齐楚霎时倒吸一口凉气,怕是任谁接到肿瘤通知书,也做不到谈笑风生。
他看一眼片子,又看一眼老大夫,忐忑问:“大夫,能治吗?”
老大夫扫了眼齐楚的病例,一瞧人刚二十九,便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你这个肿瘤不算小,而且位置很不好,很难现在就做手术切掉。”
“所以?”
“你一定要心态积极,保持好心情,别劳累别熬夜,稳定病情,在确保不扩散的情况下,尽量保守治疗。”大夫跟齐楚透底了,他的肿瘤长在脑室,个头不小,且四周神经密布,现在开刀保不齐人都下不了手术台。
“那我还能活多久?”齐楚勉强扯扯嘴角。
“这都很难说,”老大夫摇头,“大脑是很精密的器官,有可能你心情愉悦积极治疗不把它当回事,它就会自己变小,你只要不受大刺激就不会发病,甚至消失不见,但也有可能……”当天买棺材,第二天就用上了。
这也都看命。
而齐楚从小就命不好。
“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立个遗嘱什么的。”
走出问诊室的齐楚,把老大夫的话记在了心上。
立遗嘱。
这事很重要。
今年二十九的齐楚,是A市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餐饮业白手起家的钻石王老五,如今他一手办起的【家满和】酒楼在整个省会都遍地开花,个人净资产突破十位数。
十位数,也是好大一笔遗产了吧?
有些失魂落魄的齐楚一屁股坐到了医院天蓝色的塑料椅上,摆弄手机通知了徐笠来接自己,便开始深深思考立遗嘱的事。
来往的护士小姐瞄了他许多眼,或许出于职业道德,最终没在医院这种连墙壁都充满肃穆哀求与无奈眼泪的地方要帅哥手机号。
而齐楚正为立遗嘱发愁。
搁别人家,遗嘱立起来困难可能是家中人丁兴旺,孩子之间无法平均分配,于是一封遗嘱如果立不好,说不定要惹出争夺遗产的大戏。
可搁齐楚身上,他自十五岁起,无父无母,成年至今,无夫无子,独门独户,直系血亲为0,遗嘱不大好立。
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小有成就的齐楚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耳畔女人尖厉的哭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经内科外,又多了几队人马。
除却齐楚这个单枪匹马接受人生噩耗的,剩下两队都三五成群:一帮年轻的簇拥着一位颓至暮年眼珠混沌的老人和一帮成年的簇拥着一个躺在女人臂弯里头大的过分的婴儿。
哭声是搂着婴儿的女人发出的,她泪流满面,通红的眼眶盛不下那么多泪水,而泪水也好似流不尽一般。女人单手抱着那头大的怪异,苍白的像木偶的孩子,另一只手扯住了自己面前男人的领子,含泪道:“今天交不上医药费,医院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
男人亦是愁眉不展,他身上的衣服有明显斑驳的脏污,忠厚老实的面孔与手掌是常年在外务工所炼就的黝黑。
小小年纪的孩子得了脑瘤,可他们一个小小工薪阶层的家,又怎么负担的起那数字庞大的医药费?
坐在夫妻俩对面的老人又不知怎么了,着魔似的喋喋不休,“我不治疗!我不治疗——我这把年纪了,活够了!”
“爸,怎么能不治!?”老爷子的儿女们纷纷叫嚷起来。
老头双目无神,眼珠混沌,平静的有些可怜,似乎是到这一把年纪对自己的生与死都已经看淡了,儿女喋喋不休的吵嚷也不足以让他有所反应。
这两家的吵闹,让齐楚沉默地看了半天。
所幸他孤家寡人,治与不治,都用不着和人吵吵嚷嚷。
可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齐楚,同样在这一时刻希望自己不是独身一人来到医院的。
这样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