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72)
“文案写得轻描淡写,但栏目组应该知道摊上事了,不然也不会在邹月月对着领口的摄像机求救时就切断直播。”
“野外求生之前不还有一期跟野人部落打战吗,这回遇到偷猎者就够不靠谱的了,居然还有熊,所以帅哥们好好拍戏唱歌不行吗,非要上这么危险的节目…”
“开始还以为是栏目组假装的NPC,咆哮声一出来,隔着屏幕我都腿软。”
“熊: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人类很好欺负…”
“江璨真是个狠人,说他厉害吧,他能把熊打得嗷嗷跑,说他不厉害吧,自己好端端走着也能把自己摔晕。”
…
视频上乱七八糟的弹幕很快被隐藏掉,出现在眼前的,首先是大段大段江璨揍棕熊的画面。
各个视角不停切换,三百六十五度展示棕熊起初的猖狂、被毒打后的不可置信,以及最后逃跑无能的脆弱和凄惨。
而江璨一直在揍它,熊嗷嗷叫起来要打他,他动手揍它,熊呜呜嚎着要逃跑,他还是动手揍它。
很快的,熊连滚带爬地挣扎开,他还要追,追着追着,就清楚地看到浅浅的水面上,一脸杀气的江璨来了个利落的左脚绊右脚,摔了。
进度条很快就加载完,熄灭的黑屏倒映出裴与墨因为无话可说而微微抿起的唇角。
江璨是跟着一起看到视频的,在棕熊扭啊扭啊地跑掉时,他就看不下去了,赶紧把脸埋在裴与墨的掌心,一副只要我没看到就是没发生的地鼠样。
其实满脑子都是,啊,好丢人。
啊,真的好丢人。
啊,真的真的好丢人。
裴与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他丢人?
沉默片刻,江璨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与墨,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话才出口,就感觉额间散落的头发被轻轻撩起,裴与墨注视着那块明显泛红的磕痕,冰凉的指尖隔空轻轻抚过,“不丢人,很帅,但下次不要这样了。”
江璨雀跃地仰脸,“你说我帅!”
裴与墨一顿,没有任何预料地看进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里面装满了惭愧、温柔、痛心、雀跃…似有千言万语等候着诉说。
虽然但是,上次江璨摔坏了脑子,在医院里紧紧扒着他的腿时,也是这么丰富又复杂的…等等,摔坏了脑子?
裴与墨瞳仁微缩,迅速推出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可是,坏过一次脑子,还能更坏吗?
心里已经有了怀疑,裴与墨面上神色不改,一字一句地试探:“人鱼…泡沫…我爱你?”
每个词之间都停顿几秒看江璨的反应,可江璨听到前面两个词时都只是不解。
直到“我爱你”三字出口。
细致观察的面容忽地靠近,裴与墨的下颌就被被迫靠在江璨的肩膀,继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过来。
能让自持腼腆的公主主动说爱,这一路行来,该是多么惶恐和不安。
江璨把裴与墨搂在怀里,怜惜吻过他的眉心,“我也爱你,我可怜可爱的公主,我永远爱你。”
干燥温暖的嘴唇留下滚烫的星火,轰然一炬,烧化了漫山遍野的白雪,裴与墨呼吸一窒,想要往后躲,却被拥得更紧。
他自然挣不过江璨。
…算了,不如直接问吧。
裴与墨额头抵着江璨的肩,他垂下眼睑,遮掩其中摇曳的碎星,声音依旧平淡而冷静:“江璨,我是谁?”
江璨一本正经,“你是公主。”
裴与墨:“哪个公主?”
江璨认真道:“唯一的公主。”
裴与墨:“…”
见状,江璨更是怅然,哦,可怜的公主,真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深情款款地捧起裴与墨的手,“你是唯一的公主,天底下有很多公主,但不论如何,我都只认你这一位公主,我以我的灵魂和血肉发誓,这一生,我只守护你一…唔唔唔。”
捂住那张什么话都敢说的嘴,裴与墨:“……”
作者有话说:
裴与墨:他脑子又坏了
江璨:我可怜的公主
——
第53章 一直摔坏脑子就好了
只两个小时, 野外求生就彻底出圈了,还被官方转发了一记,让小朋友们不要轻易模仿。
热搜名一连串地从上挂到下, 什么“江璨和熊”“一起发烂发臭”“江璨金城”“江璨陈则”“对小朋友来说不能模仿, 大学生正好”,言望瞧见的时候正在餐桌前边等着吃晚饭。
他就寻思着, 江璨这名儿还挺热闹, 模糊的轮廓在眼前一闪而过,再想起来,之前觉得人家长得眼熟,还在宴会上唠过几句。
点开那段视频,言望跟着弹幕乐半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突然就知道是哪里眼熟了——这个侧脸, 这个下颌, 分明就是年轻版本的他爸!
言望“啊”地一嗓子站起来,言夫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呀望望, 一惊一乍的, 汤险些都洒了。”
言家主也评价道:“在外一副霸道贵少爷样,在家简直是只尖叫鸡。”
言望没理,直接冲过去挽着言夫人的手, “妈,快快快, 拿几张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给我看看!”
言夫人把碗碟放在桌上, 有些好笑, “怎么突然想看你爸的照片?”
言家主横了他一眼, “你爸我就搁你眼前,你跑去看照片?”
言望心脏嘭嘭嘭嘭地跳,他觉得他搞不好是真找着他哥了,话都激动得说不太利索了,“那怎么能一样呢,我突然想念爸从前英俊潇洒的风姿,饭前看两眼好下饭。”
言家主被逗笑:“臭小子。”
言夫人说等先吃饭,言望不愿意,他一秒都等不及,扶着他妈就要往楼上去。
装饰温馨的阁楼角落里,是专门装相册的壁橱,拉亮上面图案幼稚的灯,就能清楚地看见每一册子上标注的年份,起始是言夫人嫁进来的那年。
言夫人取出最左边的相册打开,问道:“到底怎么了?”
言望说:“真的就是想看一下。”
言望拿起他爸年轻时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一旁的言夫人则又拿出那个孩子为数不多的照片细细看着,眼眶渐渐红了。
真的有几分神似,尤其那副劳资天下第一挡我者死的架势,真是越看越觉得像,言望正雀跃地要说话,抬眼看到他妈神色,硬生生顿住。
言夫人垂着眼,忍不住道:“要是小乖还在,就好了。”
言望问:“哥哥没有消息吗?不是说英国那个人…”
言夫人摇头,笑容温柔而勉强,“是骗子。”
只三个字,宣告了半年的追寻化作空影,言望也跟着难过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壁橱上。
壁橱左边几沓册子比右边的册子厚许多,因为从那个孩子失踪后,每年的相册里,都会留出四分之一的位置。
就像每一张全家福,都会刻意留出一个人的空位一样。
言夫人见状,又玩笑道:“小孩子不要做这个表情,丑不拉几的,要愁也是我跟你爸愁,再找不到,我两做亲子鉴定都能把头发做秃了。”
言望如言地露出笑脸。
但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从小到大,这也不是言望第一次觉得有谁像了,但每次都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想看爸妈再失望,他还是等私下查出结果再说吧。
江璨的病房隔壁,住着邹月月。
导演进门时,就听到邹月月正在跟经纪人打电话。
她的经纪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话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我早就说了可能有危险,你非不信邪,现在我手头还有事,在横店走不开…”
邹月月哇地一声就哭了,打断她,“你就知道怪我,是你非要我去演丫鬟我才接的这个综艺!我怎么知道真的会有熊啊!”
经纪人有些无奈,“《太平》是要在央台播的剧,而且导演是武信,能在里边露个脸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