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123)
瞥了眼小虫甩着的光秃秃尾巴,裴与墨怀疑自己被内涵了。
费尽心思营造出的暧昧气氛又变得寻常,两个人随口聊着些有的没的,很快就绕了一圈,要回酒店了。
夜风变得温柔,抚慰了裴与墨急于拥有江璨的烦躁和不安。
稍时,一粒石子落在脚下,不远处言望又探出个头,比手画脚就是一通。
裴与墨喉结动了动,“江璨,我也给你说个故事,要不要听?”
江璨不明所以地应:“听啊。”
裴与墨:“从前有一条毒蛇,他生活在城市里…”
江璨:“不要蛇,不喜欢蛇。”
裴与墨:“喜欢什么?”
江璨:“喜欢猫。”
裴与墨纵容地改口,“有一只猫,它流浪在城市里,又饿又困。”
他唇边抿着点浅浅的笑意,语调却是冷淡的,像心怀贪欲的猎人讲述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它很瘦弱,很疲惫,吃了很多石头和塑料袋,但顽强地坚持着,它以为自己要一直饥寒交迫地死去,直到有一天,它遇到一个人。”
“那个人很温柔,投喂给它很多食物,还包扎好它的伤口,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它想要跟他回家。”
江璨:“那个人带他回家了吗?”
裴与墨:“带了。”
裴与墨懒懒散散地,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般洒落在温煦的晚风里,引人入胜。
但很奇怪的,明明是很温馨的故事,奇奇怪怪的脆弱感却像是在讲述某种故事的前奏,比如还没有失去母亲的白雪公主,或者还和父亲安然生活在一起的仙度瑞拉。
江璨:“后来呢?”
裴与墨:“没有后来,它骗了人。”
“它是老虎,可人把它当做一只需要保护的小猫,或许还是他曾经走丢的那只,才会对他好,老虎是会长大的,老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江璨:“老虎好可怜。”
裴与墨:“为什么是老虎可怜,人才是被骗的那个。”
江璨:“是人自己认错的啊,老虎又没有想过要骗他。”
裴与墨唇角牵起,“嗯,人还会投喂别的猫猫,对别的猫猫笑,摸别的猫猫头。”
江璨痛心得要命,“老虎更可怜了。”
裴与墨低垂的眼睫扫下一层沉沉的阴影,“对啊,小老虎真的很可怜,江璨,你觉得如果老虎把那个人叼走,让那个人只养老虎,只能看到老虎怎么样?”
正如言望所说,裴与墨起初确实是不想让江璨找到真正的家的。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慈善家,出一尺,得一丈才是裴与墨为人处世的本性。
江老爷子本身就够难琢磨,若再横空出来个寻子多年的言家…
而且,和裴与墨不同的,江璨并不是偏执的性子。
他的身边永远热热闹闹,他的心里永远不能只装着一个人。
——让老虎把那个人叼走,让那个人只养老虎,只能看到老虎怎么样?
裴与墨是真的喜欢江璨。
明明已经暗地里做了很多事,却还要自欺欺人地得到江璨的允许,才敢伸手的那种喜欢。
可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狠心把江璨变成一个孤岛?
就像等待着信号发起狩猎的兽,裴与墨却没有收到江璨的回答。
就那么一眨眼,江璨连带着小虫一人一狗都跑没了。
在前面几步远的距离,江璨以一个滑跪的奇异姿势冲过去,扶起差点摔倒的老妇人。
下一秒,各路记者扛着大枪小炮冲了出来。
“如今扶起老人反被讹诈的社会新闻层不出穷,而是怎么样的想法,驱使这位市民毫不犹豫就扶起老人呢?咕咕TV,现在为您播报。”
“您好,这位热心市民,请问您在刚刚那几秒钟,想到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是不是很好奇我干啥去了
院子里又又又来了两只奶猫!!一只全黑一只橘,我逮它们去了(以一条腿三个蚊子包的代价,得到两只新鲜出炉的猫猫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很叽叽咕咕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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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rua秃这只咕子,明天满大街的小猫咪都要和你贴贴?
第92章 我是党员
记者问江璨想什么。
江璨其实想得海了去了。
在前一秒, 他想自己好像真的好像病入膏肓毒入肺腑无可救药,不然实在也没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是裴与墨说个故事里有只可怜兮兮的老虎他都心疼得要死要活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裴与墨rua成个幼崽塞到心尖尖上最柔软的地方藏着。
在后一秒,他想前面那个张牙舞爪就倒下去的老人家是不是被什么丧尸病毒附体, 并在冲过去扶人时迅速琢磨出一套用以制止丧尸的军体拳并想该怎样发挥最大效果替裴与墨和现场众人争取最长的逃跑时间。
…然而老人是记者假装的。
再然而他想的那一堆没一句话能对着镜头说出来。
咕咕台记者是个小姑娘, 看江璨不吭声,以为是自己和同事们吓着他了, 朝他解释道:“我台近日举办发现文明保护文明活动, 在本市多个地区寻找热心好心市民,您不用担心,我们问完话会给您掰发热心市民奖章及奖金的。”
闻言,江璨注意到,旁边确实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个道具支票板,他回头看一眼没有走丢的裴与墨, 也迅速支棱起来, 眉眼弯弯, 露出个堪称幸福的笑。
记者:“您在扶起老人时,有害怕会发生讹诈之类的事情吗?”
江璨:“有道是满招损谦受益,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作为新时代新青年, 我有着最坚定的理想信念和正确的价值观傍身,志于将小行为融入大事业,将小步伐投入大征程, 恨不得立刻投身于祖国伟大的建设中去。
我每天早睡早起养生养发,坚决对封建主义怪力乱神视若敝屣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老人摔倒在地上不闻不问?…而且这条路上有监控, 我相信祖国, 相信人民, 更相信电子科技。”
记者:“…这位热心市民的思想觉悟很高啊,您的底气来自哪里?”
江璨昂首挺胸,“我是党员。”
少年人手长脚长地站在镜头里,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只凭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眼也足够吸睛,也足够熟悉。
记者看着他一时出神,无来由感觉后背一凉,心里发憷,有种被什么猛兽盯上的危险感,但很快,危险感就被一种更不好的预感所替代。
她笑眯眯的,“这位热心市民好像还有点眼熟——”
江璨:“是的我记得你们台。”
看着话筒上圆滚滚的小胖鸽标记,他继续道,“上次盗版雪糕工厂也是你们采访的我。”
记者:“…!”
江璨发誓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上可以在短短一瞬间浮现出这么多表情,三分茫然三分惊愕三分别扭三分欲言又止三分不知所措——足足十五分情绪此起彼伏五彩缤纷。
只是记得而已,居然这么感动吗?
记者:不敢动。
她是万万想不到,这风和日丽的在路上随便逮逮居然就逮着了传说中的行业黑洞。
上次来采访江璨的是台里带她的组长,前一天人还神采奕奕容光焕,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新闻采访界的一颗新星,还给她好好畅谈了一番五年出省台十年进央台的美好大饼,后一天人就跟遭受什么不得了的精神摧残般各种萎靡不振意志消沉,直接递交了辞呈决心重返高校深造…组长离开时萧瑟佝偻的背影,就好像肩负着什么科研重任的老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