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198)
裴与墨很快就把文件夹封好。
再一次,谁也没碰到谁,清清白白。
江璨把东西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而更沉重的,是后续的又一片沉默。
交付完成后,裴与墨就重新将钢笔握在手里。
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声音响起又停下,他头也不抬地问,“怎么? 你还有事吗?
江璨站在原地,“那我走了?”
裴与墨:“嗯。”
江璨:“…”
看看看看,都下逐客令了。
他还自作多情地,裴与墨明明不在意他。
沮丧地用鞋尖蹭了蹭地面,还是没忍住开口,江璨试探地问:“与墨,我们昨天是不是...”
裴与墨:“不是,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动作不停,手下铁画银钩地签下姓名,看向江璨的目光只有短短一瞬,但很复杂。
江璨微微愣住,开始没仔细看,裴与墨眼圈居然是红的!
他是不是委屈得要哭了?
老实说,裴与墨现在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产生怜惜。
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满是淡漠,每一根线条都锋利得可以刺伤人,漆黑的眼珠衬着苍白的皮肤,因为熬夜疲惫而微微泛红的眼尾更添一分凌厉。
哪怕眉心刻意地蹙起,也绝对和脆弱不搭噶。
但江璨总觉得他在强忍着委屈或者什么的,好像受伤的孤狼努力掩饰着伤口,不允许吐露出一丝哽咽。
千疮百孔的良心再度受到重击。
压下当场抱着裴与墨失声痛哭祈求原谅并且对着老天哐哐哐三个响头发誓以后他。定好好和他过日子再也不胡乱欺负他让他伤心的冲动,江璨沉痛地喊了句:“与墨,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很快就想清楚的,你别难过,我、我先回去了。”
接着,夺门而逃。
沈秘书是在楼下遇着江璨的。
一句 “江少爷”还没开口,江璨就捂着脸以五百米的时速从旁边冲过去,人都快成残影。
他不明所以地回到裴与墨的办公室,就看到裴与墨唇角还未全部消散的笑意。江璨都跑路了,裴总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沈秘书有条不紊地和裴与墨汇报着查到的情况。
但作为一个好奇心疯狂膨胀的磕糖人,沈秘书汇报着汇报着不小心就把疑惑问出了口。
差点就以为要被开除或者被冷漠盯脸,意料之外的,裴与墨居然回答了他。
年轻的掌权者在爱情方面也表现出猛兽瞄准猎物时的攻击性,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与平时模样浑然不同的,生涩的骄傲。
他的语调完全是在阐述事实,“江璨总会喜欢上我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松弛得当的引导。”
沈秘书不敢再问什么是松弛得当的引导,但据他所见,江璨方才一路狂奔的样子,仿佛后面有三百只老虎在追。
言归正传,裴与墨叩了叩桌面,问道:“ 采访视频拍完了吗?”
沈秘书点头,解释道:“目标下乡后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男方已经于半年前去世,女方在通话中是愿意出面作证的,因为距离问题才耽搁了。”
邮箱显示有新消息,他看了一眼,继续道:“五分钟前,分公司派出去的记者已经把采访视频完成且发布,公关部门也在跟进,如果江和在看的话,应该也看到反转了。”
作者有话说:
读作引导
其实……勾引
——
对了,记得我六月份去考的那门试嘛,今天出成绩我考过啦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被喵喵喵喵喵地木嘛木嘛亲亲
Nancy 100瓶营养液
岁岁 30瓶营养液
绛子 10瓶营养液
苗苗 5瓶营养液
江崽默默探出脑壳,我…我好像被摸爪爪了?
第149章 关进疯人院
江和一直在看他和江璨的微博。
屏幕倒映出的那张病弱而憔悴的脸上, 满是大仇得报的疯魔和偏执。
看到骂的爽快的,他还会一字一句地朗读出声,以至于下午开始, 护士医生都不敢进来, 整个病房里一直回荡着他沙哑得,仿佛磨出血腥气的声音。
他的眼睛因为久看着屏幕而酸涩, 喉咙也疼痛无比, 疲倦更是积累在身体里,催促着吃药休息。
可江和太快活太幸福了。
多么有趣的事啊,成千上万的人讨厌江璨,改而喜欢他。
江璨也有这一天啊,江璨会不会一蹶不振地被逼疯掉,而被养好病的他抢走一切呢?
在医院里的这些天, 江和被困在小小一张病床上, 眼睁睁看着江璨粉丝一点点变多, 在众人口里变得越来越璀璨明亮,最后还拿到了影帝…嫉妒和怨恨几乎逼迫着他发狂。
凭什么?
他也不比江璨差到哪里吧?
为什么江璨端的一副花团锦簇, 而他非要埋在泥巴里?
江和拿过旁边的花束, 埋在里面深深地吸了口气, 继而啃住自己的指甲,冒出森森的血气才咯咯咯地笑出来。
说来搞笑,从事情发酵以来不过一天, 原本空旷的病房里装满了鲜花。
都是怜惜他的人送过来的。
甚至还有粉丝哭着想探望他。
当然,江和谁都没见, 他跟江璨不一样, 他不稀罕别人的善意, 更不稀罕别人的喜欢。
那种廉价的东西不值一分钱, 但用来针对江璨再好不过。
江和继续近乎痴迷地继续观赏着评论里的哭泣和抚慰,但很突兀的,他看到几条格格不入的新增评论。
“认真的吗?养父母对你那么好,还装成受害人。”
“我为我付出的怜悯表示恶心,倒也没必要什么事都怪江璨吧。”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心机好深,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还你养父的命来。”
…
看到“养父”两个字,江和浑身一颤。
很快的,像先前给谩骂着江璨的众人引路般的,有人把澄清和吃瓜首页艾特出来。
江和点进去时已经看到了爬到热榜底下的词条,视频里的是个熟悉而苍老的脸。
是他的养母。
她局促地捏紧了手,带着乡音,“我有些事想澄清,关于江和。”
镜头对准的女人有着最普通平凡的面孔,一举一动间,将岁月给予的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地刻在大众面前。
年近中旬的她已经生了白发,衣着和环境也绝对不算富裕。
但周边的一切整洁干净,正如她的叙述断断续续,但依旧有条有理。
她说了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起初,是个一如往常出门上工的年轻男人,他在高速公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了个孩子,带了回来。
十多年前法律意识淡薄,乡村里不乏那些丢弃孩子的事。
当年才新婚不久的夫妻二人心软了,他们收养了他,说是自己生的孩子。
从抱回家的第一天,直到江家找上门将江和认回,都可以用极尽宠爱来形容。
一家人省吃俭用地护着小小的孩子,统共两千元的工资,江和要买一千元的小汽车机械狗,咬咬牙买了,养父后来在工地摔断了腿,赔了十几万元的赔偿款,全部供给了江和闹着要上的那家私立中学。
而且,他们本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是江和不想有人和他们分享爸爸妈妈,才去打掉的。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可以称得上江和口口声声的虐待和忽视呢?
更甚至前几年江和生了重病,养父毫不犹豫就摘除了一颗肾脏移植给他。
对,江和的采访视频中用来佐证养父母待他不好的伤疤,是手术刀留下的痕迹。
提及丈夫时,养母干枯的眼圈红了,“我丈夫自从摔断腿,就很难靠打工赚钱,手术后抵抗力差身体更是不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做透析。”
她指着满桌病历单,“我实在撑不住了,给江和打电话,都不说白拿钱,只求他借给我,可电话都没有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