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大佬是我的小公主(122)
“裴总吧, 冷漠霸道大佬攻X忠犬英俊演员受?”
“反过来更好磕, 把冷漠阴郁的外壳一下下撞碎什么的, 眼尾泛出难耐的红什么的…&*¥#@%¥#”
言望:“…”
他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几个编剧越说越诡异,还发出奇怪的笑声, 言望心想自己要是告诉她们裴与墨只是朝着江璨笑了一下,她们会不会很失望?
等江璨被化妆师领走, 言望到底没忍住到裴与墨旁边来催一催, “哥夫, 那什么, 您能稍微积极点吗?”
裴与墨:“急什么?”
言望再真都要给裴与墨跪下了,“急得多了,我还等着亲子鉴定出来跟爸妈说呢。”
裴与墨不为所动地应一声,仍全神贯注地看着江璨的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们就在不远处的灯光下面补妆,从言望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璨的后脑勺。
虽然但是,只凭个后脑勺也能看出那股子魂不守舍色令智昏。
亲子鉴定还没出来,但不影响言望已经认定江璨是他哥哥,婚礼还没举行,也不妨碍言望确定裴与墨就是他亲哥夫。
对于亲哥夫,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言望摸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哥夫,你家没丢孩子是不知道,我爸这些年里为了找我哥,真叫一个风里来雨里去。”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地叹息道:“我妈说我爸之前可懒,二十岁之前让旅游都少出门,现在一个月几个地方地跑,不是山沟沟里看水牛龇牙就是在老树林里跟袋鼠打拳,夏天晒秃噜皮冬天冻嘎滋抖…而且,要是过段时间我哥还没找着,我爸又要到非洲去了。”
言望是娇养大的,喜怒哀乐向来不藏着掖着,外边一般纨绔听着他名头都跟耗子听着猫似的,给江和那一脚下去更是直直白白的无所畏惧,就是裴与墨也有所耳闻。
再者言家确实急于开拓海外市场,对于国内事宜可谓是不闻不问,想来是确实把找孩子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
裴与墨问:“但为什么去非洲找?”
言望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前不久有个算命的,说因为我哥小名叫斐斐,应和非洲的非。”
裴与墨:“…”
这么多年没找到,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江璨接下来几场戏,都是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完成的。
也不知道因为小怪物是他第一个正经角色,还是本身体验感强于技巧感的缘故,江璨先前每次拍戏,都会深刻地体会下小怪物的孤独和悲哀。
而这次他不得不在上场前给了自己腿上piapia来个两耳刮子,才能确保在中途该难过时不乐出来。
渐渐的,也忘了些有的没的,实打实地入了戏。
等许凌云喊停,江璨茫茫然地一抬眼,月亮若隐若现地浮在云间,裴与墨坐在他的位置上,漆黑如墨的眼睛含着点认真的笑意望着他。
很寻常的一幕。
跟之前每一次下戏后没什么区别的一幕。
但可能某种后劲还在,江璨不着五六的,居然莫名的有种想冲过去逮着裴与墨亲两口的冲动。
等吃完饭,他们照例一起出去溜狗时,江璨这种冲动就更强烈了。
倒也不能全赖他。
谁叫小虫在前面走得哒哒哒哒,裴与墨在右手边忽远忽近地跟着,手背时不时会不经意地蹭过他的。
蹭一下,江璨手背就跟过了下电似的,蹭两下,江璨手背就跟过了两下电似的,蹭三下,江璨手背都给电麻了。
干柴里撒下一把又一把明亮的火子,整条手臂连带着整个人一起烧起来。
江璨暗戳戳地看一眼裴与墨冷淡而俊美的侧脸,都不敢张嘴说话,生怕喉咙眼里往外喷火。
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盯着前面一对老夫妻。
裴与墨忽地出声,“江璨,你在看什么?”
江璨:“看他们,好羡慕。”
老太太推着老头的轮椅正在散步,他们头发雪白,互相微笑着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看着很温馨。
旁边溜着的狗子瞧着岁数也很大,牵绳挂在轮椅上,老态龙钟地慢慢走。
手背又被轻轻碰了一下,裴与墨眸色沉静地问他:“羡慕什么?”
江璨指尖蜷了蜷,不回答,只说,“与墨,以后你老了,我也给你推轮椅。”
裴与墨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给你推?”
顿了顿,想起什么般轻声问,“江璨,等你老了,你还会跟我一起散步吗?等你老了…”
完蛋,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话啊,怎么又想喷火了。
江璨艰难地转移注意力,想东想西,还真的给想出个,“与墨,我明天问道具师弄点木头,做个橇车让小虫拉你怎么样?”
裴与墨神色如常,继续把话说完,“等你老了,我晚上睡不着还能跟你一起睡吗?”
要不是旁边河堤里水太脏,江璨再都想一脑壳扎进去降降温。
他眼珠子都在颤抖,“与墨,与墨,你晚上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吗?是葫芦娃暴打金刚熊,还是飞天麻雀侠和会爆浆的四眼大蝴蝶?”
话题转移得生硬又拙劣。
裴与墨眸色深了深,怕江璨又吱哇乱叫地蹲在地上当蘑菇,没再紧逼,“还有别的选项吗?”
江璨松了口气,掰着手指,“还有小土豆和胡萝卜,金银树和丑小鸭,美小姐和癞|**…”
一串又一串闻所未闻奇奇怪怪的名字蹦出来,裴与墨不得不打断他,“就最后那个…**是什么故事?”
江璨懂了,原来裴与墨喜欢这个调调。
他清清嗓子,“大致是说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美小姐,有一天,她出门在外,不慎爱上了个摆摊卖字的俊书生。
小姐家很有钱,书生家却很穷,小姐的家人不许她和书生在一起,但她坚持追求爱情,就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私奔了。”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像美小姐想象得那样美好,书生虽然俊,却是个实打实的狗屎王八蛋,家暴还花心,每天半夜偷偷出去和别的姑娘约会,独留美小姐独守空房。
再然后俊书生变成了个癞|**,美小姐被家里人接回去继续当千金小姐之前,把它给锤扁了。”
说到最后,还做出个锤打的动作,“脑壳子都锤出来那种。”
裴与墨:“…”
还要往江璨手背上贴的手,默默抽开。
江璨还很有兴趣地追问,“与墨,你知道俊书生为什么变成癞|**吗?”
裴与墨:“因为他是个负心汉?”
江璨摇头,“不,因为他晚上不好好睡觉。”
裴与墨:“……”
怪不得是睡前故事了。
裴与墨幽幽叹了口气,问:“这是江老爷子给你说的?”
江璨惊讶:“对,你怎么知道?”
裴与墨:“…我还知道你小时候晚上不好好睡觉。”
江璨怪不好意思的,露出个有点怀念的笑。
其实打他生下来到现在,不好好睡觉的夜晚统共就那两个半月。
要不是半夜偷偷翻墙陪隔壁家小姑娘的事让江老爷子知道了,这个时间还能再往后拖长点。
主要是季节过去了。
盛夏初秋,翻墙胡闹也没什么影响,渐渐的凉意重了,还一宿一宿地下雨,虽说他们藏身的地方上方有檐,四面却是空的。
再厚重的毯子沾染了湿意也不再保暖,幼崽时江璨的身体素质还不像如今这样无敌,一来二去难免有点感冒,上课也就难免犯困。
连着因为孙子在学校睡觉,被老师叫了三天学校的江老爷子本就有所怀疑,守墙待璨的,就给他逮着了。
好在江璨机智,瞧见有人就装梦游。
想到自家爷爷当时看到自己,不知道是要叫醒好还是不要叫醒好的表情,江璨就想笑。
把小虫叼来的矿泉水瓶随手丢进麻袋,再用吓唬小孩那股慎重其事的腔调,旧话重说道:“与墨,你晚上再要好好睡觉,不然变成癞|**都是轻的,也许还会娶不到老婆,没有哪个老婆会第一眼喜欢上个因为熬夜秃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