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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瘾(72)

作者:花卷 时间:2022-02-03 11:09 标签:女装 民国

  “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别瞒我?”
  容述心软得一塌糊涂,抬头吻谢洛生的眼睛,说:“好,以后有什么事都不瞒你。”
  谢洛生心里突然觉得委屈得不行,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时候,我有多后怕?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我想和你一起,不是永远被你蒙着眼睛,捂着耳朵,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也想保护你。”
  容述抚摸着他颤动的后背,低声道:“是容叔叔错了,宝贝儿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
  谢洛生偏过头不吭声。
  容述捏了捏他的后颈,吻他的嘴唇,说:“看把我宝贝儿委屈的,我向你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再瞒着你。”
  谢洛生看着容述,过了片刻,道:“真想将容叔叔藏起来。”
  他想,将容述藏起来,藏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风浪再碰不着这个人,不必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容述笑了,在谢洛生耳边道:“想将容叔叔藏哪儿?”
  谢洛生盯着容述,只觉得这天底下无一处好,甚至隐隐生出几分荒谬又偏执的念头,要是真能藏在心里就好了,剖开心脏,将人藏进去,谁都碰不着也看不着。
  如此一想,谢洛生咽了咽,下头半软的阴茎都硬了起来,容述瞧着他暗沉的眼神,心情愉悦,挺身深深顶入谢洛生的后穴,说:“宝贝儿想藏哪里都行,叔叔一定都听宝贝儿的。”
  谢洛生喘了声,紧紧抓着容述的肩膀。
  谢洛生顾忌着容述注射了药剂,做了一回就想下去清洗,容述捞着他的腰又按回了床上,顶着他的后臀,说:“再来一次。”
  谢洛生迟疑道:“容叔叔的身体……”
  容述气笑了,一巴掌拍上谢洛生的屁股,道:“在床上担心自己男人身体不行……宝贝儿,”他语气有些危险,谢洛生也反应过来,含糊道:“容叔叔我自然是晓得的,可我明日还有一台顶要紧的手术——”
  他没说完,容述已经插了进去,慢条斯理道:“容叔叔身体再怎么不济,喂饱宝贝儿还是成的。”
  谢洛生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谢洛生被容述折腾到下半夜,浑身都是软的,二人身体挨着,肉贴肉,谢洛生同容述接了一个轻轻的吻。他昏昏欲睡,想起容述和日本人的那个赌,五年——虽说谢洛生有着不知从何处来的自信,容述不会输,可到底关乎容述,他想,要是真的——
  容述不会给日本人唱戏的——即便是死。
  容述有他的傲气。
  旋即谢洛生又放松下来,他睡意模糊地蹭了蹭容述的肩膀,察觉他搂自己搂得更紧,心落了回去。
  不过一死。


第82章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雨下得急,绵密如织,空气里都透着股子清冽的气息。容述站在檐下,望着青黛的苍山,熬过寒冬,山林又野蛮地迸发出生机,渐渐露出绿意。
  又是一春了。
  “今年的那批药及时送到了前线,组织上很是感谢容先生,”钱开志说。
  容述轻轻咳嗽了两声,手中捏着沉香木佛珠,淡淡道:“没什么。”
  钱开志笑笑,道:“对了,聿明让我代他向容先生问好。”
  容述看向钱开志,说:“他的腿怎么样了?”
  因缘际会,谢沅生还是拿起了枪,年前参与了一场大战,伤了腿。消息是直接传到容述手中的,他没有告诉谢洛生,只暗中吩咐人送了容家养的医生和药过去。
  “好着呢,上头让他退到后方休养,这阵子养得不错,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正在做复健。”钱开志笑了笑,道,“就是坐不住,总想去前线。”
  容述点了点头,道:“让他好好养着,腿伤着不是小事。”
  钱开志应了声,“我晓得的。”
  二人就站在檐下,这里是寺庙,不是太平年,拜佛的人都多了,这偏僻小庙的香火也变得旺盛了。所幸下了雨,又是春耕时分,上香的人寥寥无几。
  风寒料峭,钱开志听容述咳嗽了几声,道:“容先生多保重身体。”
  容述道:“不打紧。”
  钱开志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素净的棉麻长袍,头发短了,脸色苍白,眉宇之间有几分病气,若非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简直让人认不出他是昔日艳冠沪城的容老板。
  钱开志声音微沉,道:“自珍珠港之后,日本人彻底撕破了脸,连租界都侵占了。”
  容述嗯了声,说:“这次见面之后就先不见了,你也当心些。”
  钱开志点了点头,叹气道:“日子越发难过了。”
  容述看了钱开志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沪城的日子确实是愈发难过了,日军侵占了租界,彻底打破了这片“孤岛”的平静,人人自危。
  容述是因着谢沅生才注意到钱开志的,他查实了这位沪城时报的主编隐藏的身份,找上门时,钱开志脸色都变了,抽屉里的枪都险些拔了出来。没成想,容述竟是要他做中间人,牵线。
  容家是上百年的大族,家族底蕴深厚,乍看之下,容家沉寂,可容家厂子早就让容述转移去了内陆,一番经营,虽不如沪城,可在内地却另辟了一方天地。
  容述手中有钱。
  钱开志以前和容述没有深交,却也知道这位绝对是个独善其身的主,即便沪城被轰成了灰,只要火没烧到他身上,容述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没想到,容述竟然愿意投大笔钱去抗战。二人当真有了更深的交集之后,钱开志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容述,容述却没说什么。
  容述和钱开志一前一后离开的,他坐上了车,秦忠问他:“先生,我们是回容公馆还是去公司?”
  容述靠着椅背,道:“去学堂。”
  秦忠应道:“是。”
  说罢,直接开动了车子。
  这是1942年的春天。
  容述摸了摸手臂的针眼,这两年他的药物已经停了,直到日本人侵占租界,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谢洛生给他注射了药剂。
  不过三剂,他的身体竟然有些吃不消。
  容述抬手揉了揉眉心,钱开志说以后的日子越发难过了,的确,自珍珠港事件之后,沪城如今彻底沦陷,日本人势头正盛,大肆在沪城捕杀抗日人士,整个沪城都弥漫着血腥气,可容述却从这诡谲莫测的局势中窥见了几分生机。
  他摩挲着腕子上的佛珠,这是谢洛生去上头香时在静安寺里专门为他求的,还特意请住持开过光,说是灵得很。容述同他开玩笑,说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同青姨一般,还信起了这个?
  谢洛生神色认真,道,只要能护佑他平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信的。
  容述闻言顿了顿,当即想起自租界失守之后,谢洛生夜里辗转反侧,连着几天都失眠,索性就将佛珠随身带着了。
  这一场雨下了大半日,容述到学堂时,仍旧不见停。他打着伞下了车,雨噼里啪啦地敲在伞面上,有几分凉意。这几年学堂收容的孤儿更多了,张经理报过,竟都有五六十个了,小到四五岁,大到十二三岁。最初的几个孩子年纪大了之后,有天赋学的,容述送去了正式的学校,不愿意学的,秉性纯良的,有留在学堂的,还有几个进了容家的厂子做工自己讨生活。
  谢洛生今日是休班,他休息时,常会来这学堂里给孩子们上课。容述轻车熟路地找了过去,还未靠近,就看见宋舒婉抱着薛平安站在窗外,里头传出一把清朗的嗓音,正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声音不疾不徐,却显得很有感染力。
  薛平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容述,刚要出声,容述一根手指竖在了唇边,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乖乖地闭着嘴巴。
  宋舒婉也看见了容述,低声说:“毓青。”
  容述嗯了声,抬眼看向屋子里,都是一些年岁较长的孩子,谢洛生就站在讲台上,他穿着衬衫西裤,身姿挺拔,气质卓绝。
  容述安静地看着谢洛生,宋舒婉在一旁说:“前段日子洛生教他们排了一出话剧,叫什么……《王子复仇记》,没想到有几个孩子竟然也有模有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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