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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瘾(43)

作者:花卷 时间:2022-02-03 11:09 标签:女装 民国

  “容先生你不要了?”谢沅生瞥他,“前一天还同我说要和别人过一辈子,现在就要跟我走,你舍得?”
  谢洛生耳朵微红,喃喃道:“……只是分开,又不是不在一起了。”
  谢沅生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当然知道我们洛生也是有大志向的人,可现在时机不对,再等等吧,等你想明白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哥都会支持你。”
  夜里,谢洛生就将谢沅生的打算和容述讲了,青年面上掩不住的担忧,蔫蔫的,霜打了似的趴在枕头上。
  容述倒是不意外,道:“到时候让你哥跟着容家的商船离开沪城吧。”
  谢洛生低低地嗯了一声,容述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软的发丝,谢洛生仰起头看着他,索性就挪上了他的腿趴着,如同闷闷不乐的小宠物。容述捏了捏他的后颈,道:“人各有选择。”
  谢洛生说:“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
  容述笑了声,道:“你哥哥便是为了你的放不下,也会保重自己的。”
  谢沅生这人看着是个直愣愣的读书人,还有些酸腐气,不是个顶聪明的人。可他出身商贾世家,自小衣食无忧,本可以做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却能为了心中所求舍了一身富贵,委实难得。
  谢洛生说:“其实父亲从小就对哥哥比对我严格,他是长子,父亲想让哥哥接他的班,但是哥哥喜欢读书,不喜欢经商,那时哥哥没少挨父亲的罚。我身体不好,父亲母亲偏宠于我,哥哥也对我极好。”
  “就是我后来要出国,家中人都不同意,只有哥哥支持我。”谢洛生抿着嘴唇笑笑,道,“哥说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件喜欢做的事就已经难得了,他偷偷替我打算,还给我寻先生教我说法语。”
  容述看着谢洛生,青年一截脖颈白皙修长,声音里有几分缅怀,整个人都透着股子干净。容述想,这人倒真是蜜罐子里浸大的,才养了这么一颗玲珑心,剔透的骨,不掺半分杂志。
  容家嫡系只容述一个,他生性冷淡,对旁系不亲,对这种手足之情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容述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听着,轻轻摩挲着谢洛生柔软的发丝。
  突然,他听谢洛生说:“容先生,你会觉得孤单吗?”
  容述一怔,垂下眼睛看着谢洛生,道:“不会。”
  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孤单,谢洛生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容述慢慢道:“我母亲在世时,我要照顾她,还要学着如何管理容家,后来学了戏,便要兼顾着唱戏。”
  “忙,”容述说。
  谢洛生眨了眨眼睛,道:“容先生为什么会去学唱戏?”
  容述想了想,道:“母亲喜欢。”
  容述的母亲喜欢听戏,有时会请了人来唱堂会,容家后花园里的戏台就是那时搭的。他站在母亲身边,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看着那一折折或喜或悲的恩怨情仇,神思恍惚,仿佛也踏入了那一方玄妙的世界。
  母亲神态放松,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地应着节拍,专注而认真。
  容述记得有一回台上唱的是一折《游园》,台上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他母亲望着,潸然落泪。
  容述怔怔地看着,那一滴泪仿佛落到他心里去了,下意识地伸手擦去了母亲脸上的眼泪。
  谢洛生顿时想起了容述早逝的母亲,低声道:“容先生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容述抬起眼睛,道:“美丽,孱弱,但是又很刚强。”
  他说得很冷静,仿佛只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评价,谢洛生忍不住想起他在公寓里见过的那张照片,那真是顶漂亮的。
  容述长得像他的母亲。
  可她却早早地去世了,谢洛生想起她一意孤行,和一个英国人结了婚,后来又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整个容家,还将容述培养得这么好——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谢洛生将这话说出了口,容述不置可否,却有些意兴阑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玩笑道:“怎么,容太太想见婆婆了?”
  谢洛生愣了愣,脸颊刷的红了,咕哝道:“什么容太太……”
  “谁要做你的容太太?”
  容述说:“不是容太太,那是什么?谢先生你说说。”
  谢洛生看着容述,想起谢沅生问他的,你舍得?谢洛生想,自然是舍不得的。他这样喜欢容述,喜欢得只消一想分别,心都发疼,怎么舍得离开容述。
  他恨不得把容述和自己绑在一起。
  要以前有人说他会这么喜欢一个人,谢洛生是绝对不信的,他素来理智,感情于他,是潺潺流水,温温吞吞。可真要喜欢一个人,才发现喜欢是不理智,是滔天海浪,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
  可谢洛生甘之如饴,很满足,甚至想就这么下去,真要命。
  谢洛生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容述,低声说:“是容先生的容太太,也是容先生的谢先生,怎么都好。”
  谢洛生说:“容述,我爱你。”


第51章
  不日,谢沅生就离开了沪城,他走时谢洛生原本是要去送的,却被谢沅生拒绝了,只道不好引人注目,还是小心为上,谢洛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临行前谢沅生看着容述,容述也看着他,二人目光相对,半晌,容述点了点头,谢沅生放了心,朝容述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他是跟着容家的商船离开的沪城,容家有自己的商队,谢沅生混在里面,商船启航时,“呜呜”几声长鸣,驶入广袤的海域。
  谢沅生离开后,谢洛生消沉了两日,后来容述告诉他谢沅生已经安全抵达了津门,谢洛生才松了口气。
  入了春,天气逐渐回暖,五月份的时候,街道上所见尽是长衫,码头上的工人甚至打起了赤膊。四月中旬的时候谢洛生退了弄堂里的小房子,真正搬去了容公馆,和容述住在了一起,二人同进同出,日子过起来竟有几分蜜里调油的意味,让人丝毫不觉得腻。
  五月时,容述和谢洛生都收到了一份请柬,是宋老送来的。宋老是沪城商会会长,如今他要退了,不但商会里的人盯着会长的位置,就连沪城的政客也盯着,一个个藏着不知多少心思。
  铂金的请帖丢在茶几上,沙发上纠缠着两具躯体,衣服都未褪尽,就已经厮混到了一处。谢洛生后背靠着沙发,底下吃着容述饱胀滚烫的东西,他用力一顶,那玩意儿深深地楔入柔软肠壁,谢洛生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手指紧紧抓着容述的肩膀。二人接着吻,舌尖伸着,容述含吮舔弄,整个人都似骑在谢洛生身上,犹不知足,掐着他的下巴逼谢洛生仰起头,舌头也要伸进去弄他的口腔。
  肆无忌惮的侵略欲铺天盖地,让人躲无可躲,谢洛生头皮发麻,推拒着,容述不愉,攥着谢洛生的屁股重重掐着,又拍了一巴掌,口中含糊不清地哄他,“张嘴,嗯?”
  谢洛生眼角红透,受了激,屁股夹得紧,险些让容述射了出来。容述蹙眉重重插了几记,捋着他汗湿的发丝,看着他迷乱的眼瞳里映出自己的面容,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吩咐道:“亲我。”
  谢洛生下意识地凑过去就吻他,容述伸出舌尖,他也碰着,舔着,容述心里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爽得难以自抑地发出低低的喘息。
  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激烈凶猛,谢洛生的裤子已经脱了,内裤挂在白皙的脚脖子里,晃荡了几下,跌在了地上。谢洛生腰也绷直了,下头没碰,竟直接射了出来。
  高潮时后穴绞得极销魂,容述再忍耐不住,失控地咬着他的颈子弄在了谢洛生屁股里。
  二人在沙发上缓了许久,容述舔着谢洛生脖子上的吻痕,又去亲他的喉结,如同餍足了,黏人的矜贵白猫。谢洛生抬手抱着容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容述长长的发丝,低声说:“容先生头发长长了。”
  容述抬头吻他精致的下颌线,心不在焉地说:“是吗?”
  “有段时间没去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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