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夫夫(32)
他满脑子都是何故的脸和看他时的眼神,他胸中又瞬间溢满激动。
不管了!
他抓起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何故那边是晚上八点,他还在和组长开会,手机响起,他看到是林冬青时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出会议室。留下几位组长一脸茫然和疑惑。
“冬青?”他找了一间空房间,关上门。
林冬青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怂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冬青?怎么了?”何故又叫了他一声。
“没事,何故哥哥,我……”
何故心说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不可能没事,笑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林冬青有点慌,但又不舍得挂断:“我就是……就是……”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故看他支支吾吾的,就故意逗他:“是想我了吗?”
“……嗯。”确实是,“我想你了。”
何故站在门后,额头抵在门上,闭上眼睛,心里喟叹,真的不能逗他,逗他先阵亡的是自己。
“何故哥哥……”林冬青叫他的名字。
“嗯?”
“何故哥哥……何故哥哥……何故……”他再也忍不住,他喜欢何故,他用了四年时间才明白。
何故被他叫的心都要碎了,他能听出林冬青声音中的眷恋,但时间太久了,他不敢想也不敢奢望林冬青会喜欢他。
他有点口干舌燥:“冬青,盛炎集团再有两个月就要挂牌了,你再等我两个月好吗?”到时候不管怎样,他也要把林冬青带回来,他等的太久了。
“嗯,我等你。”林冬青期待的说。
他又想起来什么:“对了,下个月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每年何故生日,林冬青都会送一份礼物给他寄过去,前年是一张海盗藏宝图,大前年是一个巨型钢铁火山模型,去年的礼物比较成熟稳重,是一个红色的英国电话亭,1:1大小。
每次问何故他都说什么都好,所以林冬青就挑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寄给他。
何故并不在意礼物是什么,只要是林冬青给他的,他就珍藏着。
何故想了想说:“我想要一束花,红色的小小的,一串串一簇簇,花语是生命的延续。”
林冬青顿时脸红了,何故说的花就是冬青。
他想要他。
第29章 你给我站住
“你傻笑什么呢?”何燕珩吃着早饭突然问道。
林冬青吓了一跳,勺子掉到汤碗里:“啊?爷爷您说什么?”
“我问你傻笑什么呢?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林冬青摸了摸脸。凌晨在花园迷宫里,他到底也没问出来,但是回去兴奋的跟猫挠一样到早上都没睡着。
“我笑了吗?哈哈哈……爷爷,我吃完了!我先去上课了!”他逃也似的跑上楼回房间拿课本,然后又咚咚咚跑到一楼的书房。
何燕珩纳闷:“这小子怎么了这是?”
坐在书桌前摊开课本,林冬青才想起来今天没有课。
但来都来了,正好温习一下昨天的功课,他嘴里咬着笔,看着面前的课本,盯了一会发现书上的文字就跟飘起来了一样,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何故。
他索性带上耳机,放着音乐,趴在书桌上,闭着眼睛,尽情地想他的何故哥哥。
何故哥哥好帅啊,他想起第一次跟何故坐在夏栎树上看日落的情景,以前只知道他长得好看,但是最近越来越觉得何故帅,比那些明星都要帅,笑起来又坏又温柔的,身材也好,声音也好听……总之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好的。
这是我喜欢的人。
他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出声来。头上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他睁开眼,何燕珩举着报纸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林冬青赶紧站起来,把耳机摘了:“爷爷……”
何燕珩:“你笑什么?听啥呢这么高兴?相声吗?给我听听!”
他抢过耳机戴上,里面是巴赫的《马太受难曲》
“……”
听这个也能笑出来?这小子不是疯了吧?
林冬青最近在系统学习巴西柔术,他的教练Silva,今年36岁,曾经在比赛中多次拿到金牌,是巴西柔术界的传奇人物,他和何燕珩是忘年交,在平市的时候认识的。
两人都是武痴,他听说林冬青的事,非要来看看,结果也是一眼就看上这个孩子。
何燕珩本来就想让林冬青多接触一些流派。格斗,尤其是MMA这样的综合格斗,需要掌握多种格斗技巧,取长补短。掌握拳击的拳法、泰拳的膝肘攻击、跆拳道的踢击、以色列马伽术的制敌防御技巧、再加上日本柔道的摔法和巴西柔术的降伏擒技这种地面技巧,才能在实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能得到Silva的指导再好不过了。
林冬青换上了白色的柔术服,他站在武场中央,对面是身穿深蓝色柔术服的Silva。
他冲Silva行礼。
林冬青和Silva都伸手抓住对方的袖子和衣领,想把对方摔在地上。Silva动作极快,弯腰一把抓住林冬青的右腿,把他掀翻在地。
林冬青想用“断头台”锁死他,做了一半就被解开,他不甘心,站起身快速绕到Silva身后,抓住他的手臂和领口,把他掀翻在地,想用四方固锁住,Silva不愧是世界冠军,直接踏在林冬青腰部和手臂上防守住,然后用力一蹬,翻身站起。
何燕珩在一旁看的紧张,不时指导喝彩。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林冬青满身大汗仰躺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又累又痛快!
Silva拿着水瓶大口喝水,用语调奇怪的中文说:“泥恨不来(你很不赖)!”
“……”
“今田雪德节缩(今天学的解锁),泥药昊昊练(你要好好练)!”
林冬青勉强听懂了,累的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何燕珩跟Silva站在门口聊天,林冬青休息了一会,他躺的位置正好是四年前他跟何故打架,用三角绞锁住何故却被他轻易解开的地方。
他本来以为自己忘了,但回忆猛的浮现出来,被何故吻的脚背那一小片肌肤突然变得滚烫,连带着身体某一个部位也开始发热,他坐起来,不自然的拉了拉柔术服下摆,遮住那里。
好在柔术服很厚很硬,挡住后看不太出来。
他站起来,朝门口的两个人行礼:“爷爷、Silva教练,我先回去洗澡了。”然后就跑掉了。
何燕珩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他不太正常,把事情跟Silva说了,Silva哈哈大笑:“窝闷有衣居花(我们有一句话),Longo para o Amor。”他说了一句葡萄牙语,“酒斯泥闷中文(就是你们中文),死蠢!”
“……”
何燕珩怒道:“你才死蠢!你们全家都死蠢!我们冬青聪明着呢!”
Silva摊开手摇头说道:“no、no、no!不斯死蠢(不是死蠢),斯死蠢,死蠢!”他发音总是不对,换了种说法:“科网爱情(渴望爱情)。”
何燕珩才明白他说的是“思春”。
何燕珩笑着摆摆手:“他才十六岁,思哪门子的春。”
Silva:“窝滴鹅纸斯斯岁酒油女盆友了(我的儿子十四岁就有女朋友了),窝闷那离斯路岁酒阔与党粑粑(我们那里十六岁就可以当爸爸)!”
何燕珩:“……”早婚早恋你还挺自豪是吗?
何燕珩并没有太在意,林冬青平时很少出门,最多就是去镇上的图书馆和市集,偶尔去市区也是很早就回来,没什么机会邂逅女孩子。而且就像Silva说的,他已经十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即使遇到谁喜欢上了,那也是正常的。
他想起自己的孙子,马上就要二十岁了,等盛炎上了正轨,是时候该操心操心何故的事儿了。
何燕珩表面上不搭理何故,但那是因为他身在异乡却对何故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