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夫夫(25)
天色暗的极快,不到六点就全暗了,一个惊雷响起,暴雨倾盆而下,瞬间天地之间被雨幕连成一片,下山并不好走,两人快十点了才下了山,雨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滴着。
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庄园大门已经落了锁,大家都没在意两个大男孩是不是没回来。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何故说:“走吧,我带你找个地方过夜。”
他带着林冬青去了庄园后面的农场,这个农场属于盛炎,种了些粮食和菜,养了牛羊鸡鸭,平时找附近的农夫打理,农夫下了班就回村子了。谷仓没有锁门,何故推门进去打开灯,夏天没什么粮食储备,只堆了些稻草。
可以,还挺暖和的。他心想。对林冬青说:“咱们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林冬青没有异议,下着雨确实没地方能去,只能等明天一早庄园佣人去采购开了门再回去了。
两人把稻草堆在一起,稻草经过暴晒松软干燥,带着浓浓的草香和阳光味道,林冬青累了,把湿衣服脱了,钻进稻草里,被蓬松的稻草包裹瞬间干爽了。
何故站在那里有点纠结,稻草就那么多,他要想进去,就得挨着林冬青,他想起林冬青白皙的身体,觉得挨着他恐怕不太好。
林冬青看他愣在原地,叫他:“你干嘛呢,快来啊,可舒服了。”
何故狠狠心钻了进去,刚进去腿就碰到了林冬青的腿,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完蛋了。何故心想。
第23章 隐秘的情感
何故受了惊似的挪开腿,手脚僵住,不知道该放哪,那挥之不去的触感粘在他那一小寸皮肤上。
“都八月了,还这么冷……”林冬青把自己蜷起来,小声嘟囔着。
何故猛然发现他的暑假快结束了:“再过一周我就要回去了……”
林冬青皱着眉看他。
他有点不舍,直接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盛炎?”
他见林冬青不说话,接着说:“盛炎也是个大庄园,比这里大多了!里面有个大湖,咱们可以划船、游泳、抓鱼……”林冬青眼睛亮亮的,他越说越兴奋,想着怎么才能把眼前这个人骗回家去,“我们家后面还有一座山,山上有猴子、野猪、山鸡、猫头鹰,你要是来了,我就带你去爬山探险!……你跟我回去吧?”他小心郑重地问道。
“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回去!”林冬青被他说的充满期待,点头说道:“何先生应该会同意吧……”
看着他比阳光还明媚的笑容,何故心里顿时像炸开了烟花。把他拐回家关起来,每天陪他,哄他开心,再过几年,他就长大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盼望林冬青长大,他本能的喉结上下滚动,黑洞洞的水面下面,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正慢慢浮上来。
林冬青累极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睡着了才真正像个小孩子,双唇微启,眉眼放松,敛去了锋芒后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剩下的只有娇憨可爱。
外面的雨很小了,只有雨水顺着房檐落在水洼里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何故的心,他安静的看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睫毛轻微的颤着,光滑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红。
突然他动了一下,抬手搭在何故身上,可能还是觉得冷,整个身体蹭了过来,钻进何故怀里,小腿贴着他的小腿,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呼出的气温温热热的喷在他心口的位置……何故心都软了,化成了夏天雨后映着蓝天的小水洼,软成了初生羔羊蓬松的小绒毛。
他伸手搂着他,像怀抱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又想用力把他揉进身体里,又怕吵醒他的美梦。
他就这么搂着他,看他睡觉,怎么看都看不腻,直到凌晨才支撑不住睡着。
农场里养的公鸡是个狠角色,它为了吸引母鸡,每天都会按时打鸣,而且边巡视领地边打,不仅转着圈打,还要和远处别的农舍里的公鸡斗唱。
林冬青被它吵醒,不想起来,又往旁边的热源上拱了拱,觉得不够,还把大腿搭在上面,用脚丫摩挲着。
何故也醒了,刚醒怀里的人就往他身上蹭,他起了反应,迷迷糊糊地抱着人顶了两下。
“嗯……”林冬青被他顶,可能还没清醒,赖赖的搂着他脖子,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喉咙里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
何故霎那间清醒了过来,一把把他推开。
林冬青揉揉眼睛坐起来,不满的问:“你干嘛?”
何故表情很严肃,林冬青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靠过来伸手想摸他,裸着的上半身上有被稻草压出的红印,头发上还挂着稻草,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何故不自然地躲开他的手,脸微微泛红。
“你到底怎么了?”林冬青不依不饶地追问,探过去想看个究竟,何故还硬着,背过身去说:“没事!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咱们回去。”
林冬青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进入青春期之前,生理课很多事情都已经讲过了。
他坏笑着问:“Morning glory(晨勃)?”他好奇的扳着何故的肩膀,把头伸过去想看,手还不老实的往他下身伸去,他的脸蹭过何故的脸,何故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亲到那张坏笑着的小嘴。
他终于崩溃了,抓着林冬青的手一翻身,把他压在稻草上。
林冬青还在笑他,以为是在玩闹,嬉笑着挣扎了几下。
何故双手死死压着他的手腕,他挣不开,有些着恼:“你别闹了!放开我!”自从上次打了一架,两人虽然也会吵架,但基本上都是靠比赛的方式来解决,没再动过手。
林冬青瞪着何故,何故也满眼通红地看着他,气氛很紧张。
何故没有放开他,他喘着粗气,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像孤狼盯准了猎物一样,眼睛里都是火。
林冬青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心里一紧,本能的想逃脱,何故死死按着他,他抬腿想踢他,何故俯下身,腰腹以下的部位压着他,他能明显感觉到何故怒张的欲望顶着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都软了。
“你他妈疯了吗!何故!”他大叫着,疯狂地扭动身体想逃。
何故如遭雷击突然回了神似的,嘴里喃喃道:“我是疯了……”然后松开了双手,从他身上下来,快速的穿好衣服,也不等他就径直走出了谷仓。
自那以后何故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已经十六岁了,再懵懂也彻底明白了自己对林冬青的感情,那是种带着原始冲动的感情。他怕自己伤害到他,所以干脆躲着他。
哎……还说要把人带回盛炎,看着他长大,现在能不见还是别见了……等他长大了我再来找他……不过就怕那时候他已经把我忘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冬青,那天早上阳光从大门上的彩色琉璃花窗照进来,在门厅地面上投射出色彩斑斓的光斑。
林冬青就站在那里,倔强的不肯理他,像一只软嫩的小白猫,龇着牙挥着爪,用静默来虚张声势。
他想起那天早晨餐桌上热烈鲜艳的重瓣红玫瑰,像一种预示,像命中注定。他早该想到的,只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
确定了之后,他心像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但又空的像开了个洞。
他手里转着的笔掉在桌上,一整天了,他一个字也没写。
何钰又在花园里烤肉,佣人来请他,他拒绝了,回到书桌前继续发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跑到阳台上。
阳台正好对着花园,能看见何钰姜纯在烤肉架旁边跳舞。
还有林冬青……坐在桌旁,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偶尔何钰叫他他才回一句。
何故贪婪的看着,想把那个身影都印在脑海里,回盛炎之后,想他的时候好拿出来看看。
林冬青本以为何故会出现,但两天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他没有交过朋友,何故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