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不幸的我(60)
还有,为什么都到这时候了,操无天还惦记着给他催婚?之前提起来的时候明明是逢场作戏啊?这会儿看着他还目露欣慰,不会真打算给他找对象吧……
这猜测让楼春山心里堵得慌,直接导致他在接下来的行动里没按计划来,纵着轻功飞下落的时候一剑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两根交接器。大蜥蜴本在狂怒地四处喷火,结果来这么一下,它的吼声戛然而止,沉重身躯随即倒下,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不顾四散的尘土和泛着紫光的毒液,楼春山紧接着又一个鹞子翻身,在场边轻飘飘地落了地。
阎阗火跟在后面落下,还没站稳就忍不住嫌弃:“我发现你果然是属孔雀的。”说好了一人一根,怎么阵前变卦呢?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干这活就是了……
“什么孔雀?”楼春山心不在焉,好半天才把话听进耳朵里,完全没往脑子里去。
“啧啧,又装。”趁其他人都在补血药换装备的时机,阎阗火不客气地吐槽:“你是不是就靠爱表现才在我们教主跟前刷出存在感的啊?”
……那叫什么爱表现?
——那是心虚想认错!
但来龙去脉解释起来很麻烦,楼春山干脆保持沉默。阎阗火见他不理自己,又啧了一声,转身去找焱焰的两个和尚了。
虞晚空和达摩走过来,正好迎面碰上满脸不虞的阎阗火,两人不由暗自嘀咕起来。照理来说,他们顺利通过第二关,阎阗火不应该这反应;难道……
随即,楼春山身边笼罩的低气压迅速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你怎么了?”在剩下没两步距离的时候,虞晚空小声问。
楼春山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和他说话。他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虞晚空正待再问,场地中央就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都过来吧!蜥蜴不会晕太久,咱们得快点进第三关。”
原来雁负水刚才依旧没受什么伤,便第一个去查看机关所在的位置。通关后的机关很简单,这会儿已经被她激活,正散发着传送阵特有的莹莹蓝光。
对此大家都无异议,便一起踏了进去。待到眼前蓝光重新消散,却不是预料中的新一片沙漠——
林深水绿,斜风细雨,有个戴着箬笠、披着蓑衣的老翁正背对着他们执竿垂钓,手边还随便放着一根山路常用的青竹手杖。
这不是活脱脱的江南春景图嘛……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不是说第三关是对付巨石之间的影子吗?隐藏本改幻境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之外的某人:幻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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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阴阳之交
情况完全超出预计,之前所做的准备也就打了水漂。阎阗火都已经打算让所有人站好位置动手了,面上猛地被雨丝清风一拂,实在懵得不能再懵。“……这什么意思?”
按正常逻辑,副本里有的当然是怪物,不管外貌如何。更何况第三关就是最后一关,刷出个boss才是合理的。
可他们却碰到了一个钓鱼的老头?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吧?
虞晚空瞄了瞄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或者危险。“不然你去问下,阎少?”
闻言,阎阗火回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因为潜在风险很大,他一般不干打头阵这种活儿;奈何今天他带队,不可能把事情推出去。“行吧。”
虽然话说得很勉强,但他往前走倒是毫不犹豫。其他人盯着那个背影,都有些紧张。
在离老翁还有大概一丈远的地方,阎阗火停下了脚步。“请问老人家,这条路应该往哪里走才对?”
垂钓的河面不宽,然而竹林葱郁,以至于河对面除了挨挨挤挤的竹叶都看不到其他。河这边只有一条弯曲泥泞的羊肠小道,因为同样的原因,根本不见头尾。
那老翁一动不动。“要看你去哪里。”
这一下子把阎阗火问住了。他们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又何谈知道去哪里?他求救性地往后一瞥,正好看见操无天对他轻微摇头。
莫非……这老头就是boss?
阎阗火霎时惊恐,赶紧一个瞬移挪了回去。
“一听就是练家子,”操无天就在这时候低声开口,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依旧不动如山的垂钓老翁,“而且功夫非常好。”
能从短短一句话里听出功夫如何的本事可不是常人能有的,再考虑到能让操无天夸功夫非常好的水平……
所有玩家齐刷刷往后退了两步,除了楼春山。“师父,”他用同样低的声音开口,“你不要……”
他没说完,但里头的阻止之意再明显不过。
操无天本来满心满眼都是即视感——这老头他好像哪里见过?他是不是理应认识?然而,楼春山的“不要”过于莫名其妙,令他不得不分给徒弟一个眼神。“不要什么?”
楼春山还是没吭声,只是目光很快地往下一溜。
操无天跟着瞄了瞄,才意识到对方在指他受伤的手臂。那点小伤到底有啥好惦记的?值得楼春山到现在都念念不忘?“不是问题。”他耐着性子回答——心想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随后就想往老翁的方向靠近。
只可惜,楼春山一个箭步挡在了前面。“师父。”他微微加重语气。
这下别说操无天,其他玩家都迷惑不已。这是怎么个情况?徒弟还想保护师父?
操无天还从没见过楼春山这样顽固的死脑筋。另外,他高度怀疑,之前敢这么做的人都已经死了。“让开。”他沉下脸。
“难道你有把握必胜吗,师父?”楼春山不答反问。
“本座没有,难道你就有?”操无天直接把问题丢了回去。
就在空气里满是剑拔弩张的时候,老翁突然一甩鱼竿,站了起来。“不钓了不钓了,你们俩吵架都把鱼吓跑了!”
听到声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去。只见老人慈眉善目、精神矍铄,若不是须发皆白,说他刚到而立之年也有人信。
“现在的小子们都这么无礼的吗?”见大家都直盯着他,老翁的山羊胡抖了抖,“见到前辈也不先自报门户?”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持续发懵。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啊!
老翁挨个扫过大伙儿面上神情,接着重重叹了口气。“看来老儿退出江湖太久,已经没人知道老儿名号了。”他又叹了口气,“鄙姓任,任平生的任。”
仍旧满地沉默。任平生又是谁啊?
见得如此尴尬反应,说自己叫任平生的老翁眉毛也塌下来,似乎彻底放弃了。“先是惊了老儿的鱼,后是伤了老儿的心……”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那老儿的考验,你们怕是也通不过了。”
“考验”这词一出,所有玩家都暗自警戒起来。说话一绕三叹,结果还是boss吗?
对于突然紧张起来的氛围,任平生看起来像是完全没察觉,或者说发现了但没反应。“他是你徒弟?”
这话显然是对操无天说的。他本就一直在观察,闻言点了点头,不确定对方问这个做什么。
“啧啧,”任平生突然绕着楼春山转了两圈,又回到岸边——速度快得像是一阵风,除了操无天之外根本没人能看清——接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功夫实在一般。好在知道心疼人,也不算太糟。”
听得这样的重磅感言,玩家们全体傻眼。
榜一的武功只能算实在一般?那他们算啥,充话费送的?
站在边上的操无天也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