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爱的战士宇智波(50)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树林那端却又有一道人影接近。我错愕的抬起头来,那个被我等了好半天的人正灰头土脸的倚在树干上朝着我笑。
林间微风和煦,虫鸣阵阵,午后的暖阳仿佛也如数化作了他眼底那一抹亮金色。
我刚准备开口却又察觉到了什么。
“以撒!背后!”
灰暗的影子在以撒身后鬼魅般闪过,冷色的光芒在刹那间甚至盖过了阳光的暖意。
时间被无限放慢成了一帧一帧的定格画面,所有颜色都在此刻褪尽。就连风声与虫鸣都如数隐去,眼前所发生的事都像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以撒亮金色的眸子也融进了这张黑白旧照里,暗淡的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我僵硬的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
事情发生的太快,就像是假的一样让我做不出任何反应。
……是假的吧?
是假的吧?
是骗人的……以撒又在耍我了……对吧?
是,骗,人,的,吧?
灰暗的影子终于清晰起来,暗部特有的面具摔在地上,一张让我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露出了诡秘的笑脸。
行凶者扔了手里的刀,下一秒便瞬身逃走。
以撒的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黑白画面里突兀的绽出了一抹刺眼的红。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嗡嗡直响。
“以……撒……”
第50章 佐助真温柔啊
我醒了,外面好像在下雨。
没有坐起来也没有睁开眼,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数着外面雨点落在窗户上的细微响声。
肩膀微微刺痛,之前被水断波之术打到的地方果然还是伤到了骨头,要命的是我受伤的还是右手。负责给我治疗的医忍反复叮嘱了我数次这个伤一定要静养,要不然以后留下了后遗症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忍者生涯断送了一多半。
房门的响动声暂时遮蔽了雨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病床的床沿有一块凹陷了下去,带着雨水潮湿气味的衣袖在我鼻尖上拂过。
我睁开眼,恰好与那双同我如出一辙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啊。”
他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抬手理了理散乱在我额头上的碎发,语气平静道:“我在家里给你拿了衣服。今天出院之后 ,你先跟我去找卡卡西……他们要在慰灵碑那边下葬阵亡的忍者。”
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并非往日的高领短袖,而是一件黑色的丧服。
我隐约有些印象,之前他来看我的时候似乎对我说过事情平息之后,要在慰灵碑附近为那些阵亡的忍者举行葬礼。只是我当时好像光顾着盯着落在窗台上的麻雀神游天外,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完全都没往心里去。
用另一只还能动的胳膊撑住身体,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微凉的指尖擦过我的脸侧,最近照顾人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小佐助顺势就把枕头垫在了我腰后。
“伤了肩膀也不用垫枕头啊。”被他这么无微不至照顾着的我忍不住对他扬了扬唇角:“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来医院生孩子的。”
“就你话多。”
他白了我一眼,语气不那么温柔动作却很轻的把打湿了的毛巾盖在了我脸上。被他捂着毛巾一顿揉搓,窗户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张惨白了好多天的脸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我其实能自己洗脸啊。”
我对小佐助摆了摆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道:“我还能单手结印呢,这个状态出去殴打二十个鸣人跟玩一样。”
“闭嘴。”
他放下毛巾,面色不善的拿起了放在床边的黑色丧服:“不想让你那条胳膊就此废掉,就给我老实点。”
“……我哥都没这么伺候过我。”我小声的嘟囔着,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佐助真温柔啊。”
小佐助给我解扣子的动作做到一半,似乎是听到了我口中小声的喃喃。他蓦地抬起头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了足有数秒。
我被他看得更是心虚:“怎,怎么啦?”
我以为是因为我又提起了“哥哥”这个他心中的禁句,然而他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鼬哥身上。
“你怎么回事。”
小佐助皱着眉毛一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突然换了对我的称呼?”
“……你不是挺讨厌我叫你二助的嘛。”
“我的确讨厌你用那个傻透了的外号叫我。”他臭着一张脸脱下了我的病号服,小心的避开了肩上层层包裹的纱布,把那件长袖的丧服套在了我身上。
透过领口可以看到衣服下面露出了些许痕迹,小佐助看起来更不高兴的整了整我的衣领挡住了绷带:“但是,那不是一回事。”
佐助微微仰着头看我。
那张和我有如镜面般相似的脸上,却是和我截然相反的神情。
看着这张让我感到有些陌生的面孔,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侧:“我就是觉得……我可能需要认真点的看待这个世界。”
提我穿好了衣服,佐助抱着肩膀站到了一边看着我。他挑着眉毛,表情倒是有些难以言喻。像是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后,他低声道:“那个人的死又不是你的错。”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茫然了一瞬。
……原来佐助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对哦。
按照“宇智波佐助”原本的成长轨迹来说,本来就不该认识他。
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后,我干笑了两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佐助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我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你先走吧,待会儿我自己去慰灵碑那边。”
他有所不解的望着我。
“我想先去看看三代目。”
“我可以等你。”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我受伤后要比平时更加粘人的佐助几乎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背后。回身用左手屈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佐助不自觉的捂住了被我戳过的地方睁大了双眼望着我。
“好啦。让你等着也挺无聊的。”我对他笑道:“我又不是不认识慰灵碑在什么地方,你先走吧。”
他这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我的病房。
确认佐助的气息远离之后,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挂在脸上的笑意慢慢垮了下来,房门的玻璃上倒影出了我不笑时的脸。我不笑的时候跟谁都不像,不像鼬哥,也不像跟我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佐助。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后没有扎成小辫子的头发,我打开门走出了自己的病房。
三代目现在跟我在同一家医院里。
那天我背着他跑出来的速度还算及时,贯穿了内脏的一刀没能要了三代目的性命。然而他毕竟是已经老了,他的巅峰时期已经不知道是几十年前的事,伤了他的人又是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就算集中了木叶医忍之中最为尖端的所有治疗,也难以避免老爷子生命力的流逝。
相比除了暂时不太能做大动作却已经活蹦乱跳的我来说,三代目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有下来。
大蛇丸逃之夭夭,三代目的病房门口还有不少暗部层层守卫着。其中应该是有那天被我过于惨烈的声音调动起来去找医忍的忍者,在见到我之后,那些带着面具的暗部竟然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来看三代目吗?”
不知名的暗部声音和善的笑道:“那天还真是多亏了你啊,没有你就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进去的时候,三代目正倚在枕头上,满脸倦容的翻看着手里密密麻麻不知道都写了什么的报告。见我推门进去,三代目露出了一个算是和蔼的微笑:“怎么跑到这来了?已经可以出院了吗,佐助。”
长者慈善的对我微笑,我有点尴尬的抬手搔了搔脸侧:“嗯……我过来看看您。”
三代目收了手里的文件,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要去摸手边的烟斗,又想起医院禁烟摸了个空。没有戴火影斗笠的小老头收回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长叹道:“我一把老骨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说着,三代目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在他床边坐下。
猿飞老爷子郑重道:“那天,还要多谢你了。”
“没有没有,应该的。”
我手足无措的摸着自己脑后的头发:“您身为火影,绝对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那种地方……在与砂隐一战之后,木叶还需要您。”
“我已经老了,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三代目老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次之后,我也在考虑退位重选一个火影的事。”
我惊讶:“您是说……五代目?”
他点了点头。
按照我那个世界的走向来说,三代目早在近二十年前就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四代目皆人叔叔去世的事也并不存在。五代目火影出自宇智波家,正是我的小叔叔宇智波带土。
这个世界的小叔叔不知所踪,根据卡卡西的反应来看,目测应该是早早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如今三代目准备退位,四代目去世多年,五代目位置悬空,也不知道继任者究竟会是谁。
……总之不管是谁,都不会跟我所熟知的世界线。
尽管如此,我姑且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已经决定好五代目的人选了吗?”
我已经做好了不会收到任何回答的准备,毕竟身体年龄摆在这里,我也就只是个普通的下忍。然而猿飞老爷子沉吟片刻,非但没有认为我的提问过于僭越,反而将我当做平辈般反问我:“你觉得自来也如何?”
“我不敢过问您的意思。”我垂下眼睛低眉顺目道:“只是,自来也大人的性格——他恐怕不会同意接任火影。”
自来也身为三代目亲传的弟子之一,比现在木叶村中任何一人都更有接任火影的资格。只怕他本人对此毫无意愿,要不然当初的四代目……也不会是皆人叔叔。
三代目闻言大笑:“你说的也对,自来也听说自己要继任火影的话,只会一边抱怨着‘我的人生不该浪费在无聊的火影公务上’,一边逃得远远的吧。”
提及除了大蛇丸之外的得意弟子,三代目的心情有所好转。
“所以,在处理完各项交接事宜之后。我会让自来也出发前去寻找我的另一名弟子。”老爷子的疲倦一扫而空,过于年迈的眉目也生动了几分:“那孩子是个认真豪爽的性格,由她来接任火影之位再适合不过。”
“纲手大人吗……那位大人的话,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三代目惊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还知道纲手?”
这个……怎么解释呢。
我想了想道:“在我原本的世界。第七班的成员分别师从三忍,我的老师是大蛇丸,鸣人由自来也大人教导,小樱便了纲手大人为师。”
“那你们三个就是新三忍呢。”
“的确是有人这么说过……不过比起那三位大人,我们小辈还差的很远。”
三代目的眼角都漾开了一抹笑意:“后生可畏。”
我有些不好意思。
气氛沉默了半晌。
三代目正满眼慈眉善目的凝视着我,被他这么看这,我却有些犹豫了起来。他像是看穿了我的迟疑,温和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抿着嘴唇,小声的说:“就是……关于以撒。以撒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不管你想知道什么。”
他安静的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开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就顺畅了不少。
我侧目,轻声道:“我想知道,以撒真正的名字。”
他哑然失笑。
“我以为你会问别的事。”
“别的事我大概可以猜到。”
“鹿久对我说过,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看来他没有说错。”三代目抬手,枯瘦苍老的手掌落在我发顶,很是温和的顺了顺我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聪慧而清醒,难能可贵的是,还保留着自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