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我和情敌搞了个基(67)
祈越一愣,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嘛?”
“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崇九笑道。
“这不废话吗?”祈越没好气地拍拍身旁的两只龙蛋, “你见过能生蛋的马吗?”
“见过。”崇九说。
“在哪?”祈越问,心里忍不住感叹, 这三界之大, 当真无奇不有, 一个动物,居然即能胎生又能卵生。
崇九看着他,缓缓说:“白龙马。”
“咳咳。”祈越一口粥都险些喷了出来,他咳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抬手在崇九脑门上摸了摸,自言自语:“也没发烧啊,还是这么凉。莫非是有九个头,智商反而下降了?”
……
祈越喝完粥,漱了漱口,继续去床上瘫着。他把被子展开,睡在一边,再滴溜溜地打个滚,把自己从头到脚,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跟具木乃伊似的。
崇九问:“不去再做其他事了吗?”
“比如?”祈越探出个脑袋来,懒洋洋地问。
崇九说:“蝎子精还没对付呢。”
“打什么蝎子精啊。”祈越说,“是床不舒服,是酒不好喝,还是女儿国的御膳不好吃?”
“那,要去查查如意真仙的事吗?”崇九问,“他一个天庭神仙,占了落胎泉,向凡人收钱,这事不合规矩,肯定有些蹊跷。”
“算了吧。”祈越又把脑袋钻回被子里,说,“我要睡一会儿,吃中午饭前不用叫我。”
“但你刚睡醒。”崇九说,“睡太多了不好。”
祈越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坐月子,坐月子!”
崇九无话可说。他便也脱了鞋,除了外袍,跳上床榻。
崇九一推裹成只大茧的祈越,便将他从被子里释放出来。
“干嘛?”祈越揪着被子问。
“我也想躺。”崇九道,抱着祈越一滚,一齐裹进被子里。
祈越被紧紧地搂住,有点不太舒服,他动了两下,却没有挣开。
算了,爱抱就抱吧,祈越也就懒得再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他一合眼,便起了睡意,刚准备入梦,又突然一惊,睁开眼睛叫道:“我的蛋!”
崇九紧紧搂着他,就有点心猿意马。闻言,便伸手朝祈越下\\身摸了一把,还用一根指头戳了戳:“在这呢,怎么了?”
祈越大怒,一把掀开被子,一膝盖顶在崇九小腹,将他踢到床边。再一脚揣出,崇九在半空中划成一道弧线,重重地跌在了门边。
“出去,关门,别给我进来。”祈越恶狠狠地说完,抱起自己的龙蛋,又缩回被子里。
这点小打小闹,对于身为大妖的崇九,当然算不上什么,就像两个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从地毯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又鼓起勇气爬上了床。
祈越白他一眼,转个身,背对着他。
崇九又试探着,打开被子钻了进去。见祈越没再反对,心里一喜,轻轻地从身后搂住了对方。但他也不敢再乱动手动脚,规规矩矩地抱着,用脸颊蹭蹭对方身后乌润飘逸的头发。
“睡吧。”崇九轻声说。
祈越有点犯愁,唉,该怎么办啊!他也摸不清自己对崇九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不讨厌这个人,也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亲吻,自己也确实想和崇九继续在一起。
但是这算不算爱呢?祈越以前可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他初中时还暗恋过隔壁班的班花呢。
莫非是一直没真正发现自己的性向?还是自己是双?
祈越纠结片刻,又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是觉不好睡,还是梦不好做?
……
祈越睡下,做了个好梦。
然后,便到午饭时才起。
他懒洋洋地吃完,又继续躺回床上。
“还睡啊?”崇九问。
“不然呢?”祈越说,“也没其他事可做,还不如在床上躺着舒服。”
崇九差点就想说:要不,我们来床上做点其他事?比如,亲一亲?
但他怕开口说了,祈越就真不让自己再上床了。于是,他又上床,搂住祈越。
刚才是从背后抱的,现在是从正面抱。崇九想着,一边低头看祈越的睡颜。
睫毛好长,好想亲一下。脸好白,好想亲一下。鼻头小巧俊俏,也好想亲一下。
但崇九怕惊醒了祈越,也只敢用眼睛看,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他一遍一遍地看着,从对方的额头望向下颌,又从下颌望回额头,视线逐寸逐寸,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日头从正中缓缓下沉,崇九静静地看着怀中这人,却觉得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够。
崇九正在不知用视线描摹着第几遍,突然,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
崇九搂紧了祈越,一跃起身,将他护在身后,谨慎地问:“谁?”
祈越抱着龙蛋,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揉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屋外一个女人边笑边道:“是我。”
声音轻盈,飘扬,说话跟唱歌似的,语气里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是谁?”祈越下意识地问,话一出口,又赶忙说,“不对,是你是谁。”
屋外那人奇道:“咦?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祈越仔细一想,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似乎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听这语气,屋外这人和祈越很是熟稔,崇九心里不免不快,他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冷冷地问:“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观音!”屋外那人说,“我不方便进你们男人闺房,你们俩快给我出来!”
祈越和崇九一惊。
好吧,这声音,确实有点像观音,但语气完全不像。
以前,观音说话是很正儿八经,跟唐僧差不多的,语气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说话不急不慢,一听就很有菩萨风范。
而现在,观音讲话边说边笑,抑制不住的一股子欣喜味儿,实在是让两人没听出来。
两人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打开房门。
观音一袭白衣,踩着莲花,脸上笑盈盈的,手上捧了一只白色的玉盘,盘里浅浅一点水,上面飘着几根杨柳枝。
很像饭店里端盘子的服务员。
观音看着从房里出来,衣冠不整的两人,笑得更灿烂了。
这观音,不伦不类的。祈越想着,你就算不捧瓶子,也捧个花盆啊,再不济也捧个碗啊,拿个盘子干什么?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地和崇九行礼:“菩萨好。”
观音忙说:“别别别。你怀着孩子呢,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祈越陡然一惊,想起龙王和自己说过的话:观音……送子药……
祈越瞬间面如土色,两腿发软,有一种想给观音跪下的冲动。只求发现真相的观音,不要发太大火,迁怒自己。
“怎么了?”观音忙问,她看着祈越颤抖而紧张的模样,再仔细一看,发现祈越不像怀孕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联想马上涌上观音心头。
观音心里咯噔一下,但她还是赶忙先安慰祈越,柔声说道:“莫急,小白,肚里的孩子掉了,你人没事就好。我再给你些药,还可以再怀一个。”
祈越更紧张了。他揉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顿痛骂:都怪你这肚子不争气,吃了那么多送子药,怎么就不给小九怀一个呢!
一旁的崇九说:“菩萨,他已经生了,但……”
“生了?”观音忙欣喜地问,“在哪呢,快拿来我看看啊!”
祈越一招手,两只龙蛋飞了出来。
观音把手里的盘子悬在一边,一手一个地捧着龙蛋。她掂了一掂,说:“还挺健康的,龙王还给它们加了护持呢。我也加一个吧。”
说完,观音松开手,龙蛋悬在她身前。一旁玉盘中,飞出两道清水。
观音闭起眼睛,合十轻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随着她念诵咒文,两道杨柳水缓缓浇在龙蛋上。水波在蛋壳上划出数不清的万字符。
观音念完咒,长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她把两只蛋交还给祈越,随口问:“知道是公是母了吗?”
“两只公的。”祈越说,“但……”
祈越有点吞吞吐吐。
“但什么啊?”观音说着,又捧起自己的玉盘。盘中的水竟然已经少了浅浅一层。
要知道,观音的瓶啊盘啊这些玩意儿,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能装尽三江五湖八海四渎。红孩儿偷偷用她的杨柳水泡了几百坛酒,那水看着也一点没少。但此刻,为了施这个咒,竟然让水真的变少了,可知观音下了多大的血本。
这水妙用无穷,当年在五庄观救人参果,观音也没用那么多。
此刻,她想着这是自己生子药成功的第一个孩子,验证了自己实验成功,将在来日让自己有巨大收获。所以,此刻,观音才毫不吝啬地施了这咒护佑两个孩子。
从此以后,这两条小龙沾了杨柳水,就算三昧真火也烧不伤,也基本不惧毒物,此外,还能得到其他不少好处。
“多谢菩萨。”祈越感激流涕,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但这蛋,不是我和崇九生的。”
观音马上望着崇九,眼里有同情怜悯等等各种情绪。
她又不由地望向自己盘里的杨柳枝。
绿油油的,煞是好看呢。
第83章 西梁女儿国(十二)
观音望着盘中的杨柳枝, 默默不语。
这绿意,真是无处不在呀。
“菩萨。”祈越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我和一条河的孩子。”
“一条河啊。”观音抬起头来, 重重地“哦”了一声。她虽然是和祈越说话, 但眼睛始终看着崇九头顶。
眼神越来越古怪。
崇九都想伸手摸摸自己头上是不是长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爱情啊,唉,还好我早就勘破了出家了,观音想着。
等等,一条河?
“河,你是说河神吗?”观音的语气带点疑惑。
“不是河神。是这儿有一条河,名曰子母河,只要喝了河水,便能怀孕。我正是喝了这子母河的河水,才怀上龙蛋。”祈越说完,又弱弱地加了一句,“所以,我怀孕好像和菩萨您的送子药没多大关系。”
“咣”的一声响,观音手中捧着的白盘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碎裂的瓷片四溅,观音僵在原地。
祈越和崇九都不敢大声喘气。
“什么?”观音高声问, 满脸不可置信地从莲台上走下。
她的赤足从地上的碎片踏过,但她却恍若未觉, 只是走来祈越面前, 颤抖着身子问:“你, 你,你说什么?”
祈越不由地退了一步,看着观音,咬着牙说道:“菩萨,我好像是喝了河水才怀……”
“胡言乱语!”观音厉声打断了他,“喝了河水怀孕,这怎么可能?天地自有其生生之道,三界中断无喝一口河水就能怀孕之事!”
如果这是真的……
自己都已经召告三界,说已经成功研制出送子药了。现在若又收回这话,那……
观音觉得,从今以后,自己真没脸再在洪荒中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