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我和情敌搞了个基(16)
红孩儿见祈越答应的爽快,于是很期待地问:“那这次的钱呢?”
祈越手飞速一扬,指尖射\出一小道水柱,将崇九被烫卷的头发洗直,然后他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望向红孩儿:“什么钱?”
红孩儿:……
……
夜已深,月色凄凉而惨淡。
黑熊精去观音的紫竹林里掰了几棵竹子,生一把火堆,四人团团围坐。
隔着火光,祈越见到崇九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平时带笑的眸子里一片死寂。
红孩儿见来了朋友,时机又恰好,就掏了几个竹筒杯,和一个羊脂色的玉瓶子出来。
祈越大惊:“能把那白瓶子给我瞅两眼吗?”
“接着。”红孩儿说完,直接就朝祈越一扔。
祈越顿时慌得手忙脚乱,手舞足蹈,好不容易才把瓶子接住。
“这也是假货?”祈越望着手里的瓶子。
“真货啊。”红孩儿说,“菩萨懒拿,整天使唤我帮她捧着。”
祈越胆战心惊地捧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菩萨的玉净瓶摔个缺口。
他仔细端详,瓶子质地白净,握在手中光滑如丝绸,有一股冰凉清爽的气息直入心扉。
不过,瓶口上却有个木塞子,看上去很不协调。
祈越轻轻拔开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你竟然把菩萨的瓶子拿来泡酒!”祈越惊道,这小屁孩整天和黑熊精呆在一起,果然变成了一个熊孩子。
“这是果汁,果汁!”红孩儿气急败坏地叫道,“咱出家人不喝酒的,你别污我的名声,小心菩萨听见。”
“呵呵。”祈越冷笑一声,嘲讽地说,“谁家的果汁还能带着酒味?你当我是小九那傻子吗,这么容易被骗。”
话音刚落,气氛突然就诡异起来。
崇九双手抱膝坐着,把头埋进膝盖里,看上去比刚才更可怜了。
祈越讪笑两声,连忙说:“小九啊,我说的不是你,是另一个也叫小九的人。那是一只九尾狐,被一个叫纣王的男人迷得情迷意乱,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傻,哈哈哈。而你呢,真的一点都不傻,我就是看你才貌双全,智勇双全,才甘于退位让贤,把当坐骑的重任交付给你……”
见祈越越解释越乱,黑熊精忙上来打圆场:“对对对,小九这人不傻,只是一时犯了点蠢,人都会有犯蠢的时候嘛。”
红孩儿听不下去了,他摆好杯子,依次倒满:“来来来,兄弟们,干干干。”
祈越慌不迭地拿起一杯堵住自己的嘴,又把崇九拉起来,往他嘴里强灌一杯。
这是上好的竹叶青,用观音家的紫竹所酿,看上去绿晶晶,青亮亮,看着很像碧波潭水。那清香味直飘鼻子,很是诱人。一口饮下去,竹叶的清香,混合着仙酿的香醇,当真是回味无穷。
如此好酒,怎能无诗?
祈越诗兴大发,端起酒杯,准备吟咏。
祈越憋了半天,可惜这才情不是尿意,任凭他憋来憋去,也不能憋出那么一丁点来。
于是他只能引用一点别人的旧诗,看了看大家,朗声说道:“何以解忧,唯有……”
祈越瞥到红孩儿时,见对方眼神不善,小嘴微张,随时准备喷出一口火,于是他只能说:“唯有果汁。”
黑熊精很给面子地鼓掌:“好诗,好诗。”
祈越拱拱手:“谢谢,谢谢。”
“有果汁,有诗,又怎能无菜?”黑熊精摇头晃脑地说。于是,他去紫竹林摘了几个竹笋,抹上蜂蜜,拿在火堆上一烤,就飘香四溢。
金黄的蜜配上焦嫩的笋,实在是一种人间美味。
祈越拿了一个啃着,啃完再啃,还顺手塞了一个进崇九嘴巴。
崇九接过来就吃,吃完就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喝完了祈越就给他再满上。
黑熊精和红孩儿在普陀闷坏了,现在见到朋友,自然很高兴,于是不停劝酒,干杯。
观音的瓶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小,也不知红孩儿酿了多少,反正几个人一杯接一杯,瓶子里的酒看上去却一点都没减少。
就算大家都成了仙,也挡不住这酒的后劲上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酿的,反正都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人一晕,就容易做些不太经过大脑的事。
比如崇九,他本来挺郁闷,不说话,对于自己犯过的蠢,他只觉得往事不要再提。
但喝了酒,就开始管不住嘴巴,拼命地想倾述。于是,他把傻逼的事——被万圣公主暗算受伤,更傻逼的事——被假箍骗了半辈子,更更傻逼的事——跟祈越立约,全部又说了一遍。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大家坐在高高的火堆旁边,听崇九讲他过去的事情。
其他三个人一边笑,一边七嘴八舌地安慰他:
“小九啊,别难过。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等到以后啊,你就会发现,日子还能更糟糕呢。”
“年轻人就是要多吃点苦,这样老了才会习惯吃苦。”
“人要学会认命。你已经注定要坎坷一生,难过也没有用,所以,还不如躺平任艹吧。”
“反正你又不会成功,活的失败一点很正常啦。”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普陀山顶的气氛更加融洽与和谐了。
第26章 硕鼠(二十)
崇九说完他的伤心事,就轮到红孩儿说。
他照例又开始讲一些带颜色的小故事。
说到兴头,他还想拿出一套魅魔装来,想给崇九穿上,可惜他翻来翻去,只翻出一套母龙装。
“那就将就一下吧。”红孩儿很无奈地说,把衣服递给崇九。
崇九醉醺醺的,见有人给自己递衣服,还以为是关心自己冷不冷呢。于是他道谢,接过来就往身上套。
但他刚套进头,衣服就被人抢了。
“凭什么给他不给我!”祈越醉了就开始发小孩子脾气。他拿着衣服,冲红孩儿大吼,吼完之后,忙把衣服套在自个儿身上。
“好看啊!”黑熊精很给面子地叫道,还吹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口哨。
祈越毫不害臊地搔首弄姿,摆出几个pose。
一转眼,他见崇九站在一旁呆望着自己,突然又犯了同情心。
唉,被人骗了,衣服很被抢了,真是个可怜的娃啊。
于是,祈越就想安慰一下可怜娃。他伸出双手,抓住崇九的腰,把人家整个都举了起来。
祈越力气很大,别说举个崇九,就算普陀山要塌,估计他也能站在山脚撑那么几秒。
举个崇九自然不成问题,不光举起来,他还绕着火堆溜了一圈。
崇九脑子里像塞满了东西,反应不快,觉得自己被人举了起来,走了一转,又被放下。
然后就被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结结实实地抱住。
被松开后,他听见祈越说:“我也要举高高,要抱抱。”
“哦。”崇九想了一下,本着你给我,我也给你的公平精神,也把祈越举了起来。
他举着祈越,脚步虚浮地绕着火堆走了几圈,然后把人放下。
“要抱抱。”祈越打了个酒嗝,张开双臂望着崇九。
崇九也伸开手,和祈越重重地抱了一下。
他刚想放手,就听见黑熊精到处乱叫,喊着什么“火燎到自己的熊毛”。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耳朵虽然听见,但大脑却很迟钝,没能力去思考话语里的含义。
还没等崇九想明白,他连着怀里的人,就被狂奔过来的一人重重撞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有什么重物跳入了身后的莲花池中。
崇九倒在地上,脑袋空空,怀里抱着个人,就此在普陀山上睡了过去。
……
一朵祥云,正从天外驶向南海普陀山。
云过的地方,有风,则风停,有雨,则雨住。
海面上晒太阳的妖怪,见了这朵云,都远远地合十躬身,恭敬目送。
观音和几个要去她家做客的女仙们站在云上,大家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她们的心情非常不错。每次来开女仙平权会,总是能让她们愉悦。
开会是个很让人苦恼的事,尤其是佛界开会,每个与会人都能讲出大段大段的道理,大家又特别擅长打盘腿,开一次会坐个百年千年都不嫌累。
但是呢,这个平权会和其他会不一样。
说是平权会,其实也不讨论什么东西。毕竟,这里可是洪荒。难道要老虎和蝼蚁讲平权?更何况,洪荒中人和人的差距,比老虎和蝼蚁还大呢,根本就没有平权的可能性。
不过,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仙们,总要找个地方嗑嗑瓜子,讲讲八卦吧。因此,就找来一个开会的由头,从天庭讨一笔经费,再好好地聚聚,畅聊一番。
于是,这会就成了三界高级别女仙们的一场盛会。
这次平权会,是在九天玄女家开的。与会成员,包括女娲,妈祖,龟灵圣母等等,就连东瀛的天照大神,婆罗门教那边的难近母、吉祥天等等,也都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了。
一个外国人,不辞辛劳地来到洪荒,把洪荒的八卦当做自己的八卦,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这种精神,值得每一个与会人员的学习和深思。
总之呢,来开会的,都是三界排的上号的女神仙,级别低的,根本就不配和她们聊到一起。
会上,大家主要交流了几个问题。
第一呢,是梨山老母说自己有个女徒弟,是条白蛇。白蛇千年前被一个叫许仙的男人救了,便想以身相许。但白蛇的家长死活不同意,毕竟,人不能轻贱,别人救你你就以身相许,这是把自己当成一件可以交易的货品了吧。
于是,梨山老母问大家怎么办。
大家叽叽喳喳想了半天,嫦娥给出个主意:等白蛇报恩的时候,派个人把他们分开。最后毗蓝婆菩萨说自己先前欠了梨山老母人情,这次就接下这活来,到时候派个和尚去棒打鸳鸯。
第二呢,大家又讨论了下玉帝的外甥女,也就是杨戬的妹妹,三圣母的八卦,听说三圣母生了个儿子,叫沉香。于是,有子女的,分享了一遍育儿心得,没子女的,则开始聊给沉香介绍娃娃亲。
第三呢,是说玉帝的一个孙女,叫做织女的,下去洗澡时被一个放牛郎偷看,还偷了衣服。织女见这放牛郎长的英俊,也就与他成了亲。
众女仙齐骂,偷看洗澡,还偷衣服,这完全就是个欠揍的死流氓,怎么能因为这流氓帅了就头昏嫁了?
像观音这些佛教的还好一点,只是斯斯文文地讲了几句,而三霄姐妹,石矶娘娘她们,就开始大吐脏字了。
骂了个痛快,就开始讲第四个八卦,这是最让与会人员沸腾的大八卦。
被八卦的对象没什么地位,没什么实力,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男人罢了。
这个八卦是摩耶夫人带来的。
摩耶夫人是佛祖在凡间的母亲,也就是释迦摩尼之母。她这个消息,还是佛祖亲自跟她说的呢。
说啊,西海龙王家三儿子,竟然跟一个九头蛇,还是条公蛇有缘!
有缘,这很正常,佛教很常讲这个词儿。像佛教的两位教主,时不时就说“此物和我西方教有缘”。
但是,这次的有缘可不一般,他们有的,是姻缘!
那可是两个男人!
男女之事,这么多年来,也聊得多了,男男之事,那可是很少见啊。
与会人员们顿时兴高采烈,叫嚷纷纷,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第27章 硕鼠(二十一)
平权会上,女仙们正热烈讨论男男之事呢,这个时候,就有不合时宜的人纳闷了:“不可思议,公的和公的?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