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我和情敌搞了个基(6)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就是很欠揍。紫衣青年却没有生气,反而带了丝笑意:“当然来得,当然来得……”
“废话少说,去告诉你家主子。”祈越挥挥手中的银枪,“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紫衣青年诧异地望着祈越,又转头望向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公主拿人家什么东西了?”
两只鱼精同时摇头摆尾:“不知道啊。”
祈越本来就看紫衣青年不顺眼,现在认定对方在装疯卖傻,更加不耐烦了。
和妖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拳头大的是老大,这才是唯一的道理。祈越也不打算废话,直接就挺枪上去。
紫衣青年一挥手,一道绿色的水柱就从潭中跃起。
潭水如一条绿色的软鞭,往银枪上抽去。
“敖玉,当年之事,颇有误会……”紫衣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挡住祈越。
祈越不多话,“唰唰”两枪/刺去,打断对方的废话。然后他收起枪,朝上一跃。
一条银龙往天上飞去,继而朝紫衣青年狠狠扑来。
龙啸声漫天,尖利的龙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化为几道耀眼的银芒。
一道水幕出现在紫衣青年身前。
祈越来得快,退得也快,招式还没放完,见对方不好对付,就干脆利落地收手,又化为人形站回了沙僧旁边。
“打不过。”祈越小声和沙僧说。
“我可能也打不过。”沙僧说。
祈越好歹还和对方做了点热身运动,沙僧一招不出就开始示弱。
“他们有三个,我们只有两个,他们以多欺少,打不过很正常。”祈越找了个完全站不住脚的理由。
“师弟说的有道理。”沙僧说。
“那我们走吧。”祈越说完,狠狠瞪一眼站在潭中的紫衣青年,和沙僧迅速化为一道银光飞走。
“咦?他们怎么走了?”站在一旁观战的奔波儿灞问。
“可能肚子饿了,打到一半去吃饭了?”灞波儿奔猜测。
紫衣青年也很纳闷,敖玉和那和尚怎么骂几句就走了。
那句要东西的话,紫衣青年根本没放心上,只当敖玉随便找了个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来当理由挑事儿。干啥事都得讲究师出有名,祈越总不好大张旗鼓地说因为我未婚妻和别人跑了我来报仇吧。
但偏偏祈越那样子,又不像来寻仇打架,做客那更不可能,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隐藏了什么阴谋?
紫衣青年想了半天,也猜不透祈越的想法。但对他来说,不管如何,祈越的到来,都不是件坏事。
“三,四,五,六……”紫衣青年默默地数着,数到七的时候,他对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吩咐道:“刚才那孔雀一事,不可对公主提起。”
“是。”两只鱼精一齐说。
片刻后,奔波儿灞疑惑地问:“咦?刚才来的不是一只凤凰?”
“不是!”灞波儿奔说,“明明是一条白蛇。”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真的是凤凰?”奔波儿灞疑惑道。
“什么?刚才有人来过?”灞波儿奔问。
紫衣青年忍住笑,摆一摆手,分开水潭,当先沉了下去。
碧波潭像个倒扣的漏斗,潭面不大,但越往下潜,空间却越大,潭底处一片平坦,面积至少是潭面的十倍。
越往下,反而越亮,不知何处而来的光洒满了潭底。
潭底正中是一处白色的宫殿,白的墙,白的瓦,连宫门和窗棂也是一尘不染的白。
紫衣青年走入宫门,一群水蛇婢女迎了上来:“驸马爷回来了。”
紫衣青年朝她们笑笑,径直走去。
他来到正殿门口,在殿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殿门缓缓而开。
殿中悬着一张巨大的玉蚌,蚌中倚着一个身披红衣纱裙的女子。蚌床中镶着数不清的拳头大小的蚌珠,在珠光的照耀下,女子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显晶莹透亮。
在女子的耳朵上方,长着两根金色的龙角。
“禀告公主。”紫衣青年来到蚌床数丈外,恭敬地低头,“刚才有个和尚来了又走,不知何事。”
“什么?”龙女长相文明,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文明,“操,老娘要你有个屁用,那和尚他人呢?”
“没能留住。”紫衣青年道。
龙女一抬手,一道水柱就往紫衣青年袭去。
紫衣青年不敢躲避,硬生生地受了一击,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定。
“把水幕给老娘看看。”龙女道。
“是。”紫衣青年手一扬,大殿中浮现了一道水幕。水幕变换,展现出刚才的场景。但自始至终,水幕里都只有沙僧一个人的身形。
“你他妈的废物!”龙女暴躁的语气仿佛要将潭水冻结,“连个和尚都抓不住,滚!”
“是。”紫衣青年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阵凌厉的光芒,待他抬起头退出大殿时,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
第10章 硕鼠(四)
祈越和沙僧慢悠悠驾着云,兜了一圈才回到金光寺。
回去后,在唐僧面前,祈越比手划脚,口若悬河,将一场根本没发生的战斗描述得惊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沙僧去大闹了一场天宫。
“我和沙师兄刚到碧波潭,那潭水就全部涌起来,几十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每一道都三丈粗。那水柱高的呐,都快捅到南天门了。”祈越一边说一边展示,他手一扬,面前出现了几道小小的不停旋转的水柱,给唐僧来了一场栩栩如生的3D讲解。
沙僧口齿木讷,只是频频点头:“师弟说的是!”
“那九头妖怪盘踞在潭中,长的凶神恶煞,九个脑袋同时朝我们咬了过来。”祈越的面前出现了一面水镜,镜中一条狰狞的九头蛇看得唐僧发怵。
这是他以前打游戏时,八岐大蛇的长相,祈越照猫画虎,权当做九头蛇。
“……数不清的妖精,什么鲫鱼草鱼龙利鱼,龙虾海胆大闸蟹,全部朝我们围剿过来。阿弥陀佛呐,我的口水都吓干了。但我和沙师兄牢记师父的教训,面对敌人丝毫不惧,抄起筷子,不,抄起家伙就上,展开了一场艰巨的反围剿战,深入鱼群中去,运用快准狠三字方针,稳抓稳打,杀了个七进七出……
“……最后终于突破重重包围,杀的满手油光,总算是活着回来见了师父。”祈越说完后,还不忘多加一句,“当然,多亏了师父保佑,我们才能取得这以少敌多的战果。”
唐僧听得目瞪口呆,悠然神往,连声啧叹。
依孙悟空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九头蛇也没得罪师徒几人,干脆去西天找佛祖,讨他百十颗舍利子来给金光寺。
祈越想给紫衣青年一个教训,于是他坚决反对:“那九头蛇胆大包天,偷窃佛宝,这是赤/裸裸的大不敬,是对金光寺、对佛法的不敬,打的是佛祖的脸面!我等佛门弟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岂能袖手旁观?”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颇有一种知难不退,舍身取义的气概。
“正是!“唐僧深受鼓舞,“有这等妖魔猖獗,我们又怎能贪生怕死?佛门弟子,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于是,既不亲自降妖,也不亲自除魔的唐僧拍板决定:“明天就帮八戒的钉耙加持,之后你们四个一起去碧波潭,定要拿回佛舍利子。”
四个徒弟齐道:“是。”其中尤以祈越的声音最响。
这时候,祈越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冒出疑问,紫衣青年到底是谁,跟自己有什么旧仇?
……
晚上的时候,祭赛国国王邀请大唐来的高僧携徒弟们出席宫廷晚宴。
本来这种场合,唐僧不会带着祈越前去,毕竟祈越平时就是一匹马,唐僧根本想不到他。但今天祈越变成了人在唐僧面前晃悠,怒刷了一番存在感,唐僧也就把他一块带上。
祭赛国国家不大,但宫殿造的可不小。虽然远不如大唐皇宫,但在西域各国里,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
祈越毕竟是个现代人,在现代,随便拉一个大楼来都比古代的宫殿宏伟。因此,他也没被眼前的所见惊到。
祭赛国国王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他亲自站在宫殿门口迎接,一见到唐僧,就笑着迎了上来:“大唐来的高僧,果然不同凡响!”
“国王厚誉了。”唐僧合十行礼。
孙悟空递过通关文牒。国王接过,拉着唐僧说:“圣僧来到鄙国,那可要多待几日啊!”
国王和唐僧当先往大殿走去,四个徒弟和文武百官跟在后面。殿里已经摆上了素筵,国王请唐僧入席用斋。
虽然是素筵,但菜品也挺丰盛,每张小桌上都摆满各种时令果物和蔬菜,样样清香精致。
祈越吃得不亦乐乎,唐僧吃了几筷,就和国王说起舍利子一事。
国王一听,摆了摆手,示意奏乐的歌女停下,其他文武百官也都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国王叹了口气:“那九头妖怪甚是了得,寡人也没有办法。只可怜我祭赛国数十万子民,没了佛舍利庇护……”他说着,泣不成声。
一旁的丞相接过国王的话,老泪纵横地说:“五十年前,佛舍利子曾被盗贼偷走。繁荣的一个国家,最后民生凋敝,哀鸿遍野。当时,盗贼们要求老国王亲自去谈判,百官苦劝老国王不能以身试险。但老国王甘愿独身前往盗贼之地。最终,老国王爱民如子的精神感化了盗贼,让他们交回了舍利子。没想到,五十年后,佛舍利子又被偷走了。”
国王站起身来,道:“若能再寻回舍利子,救得祭赛国百姓,寡人就算一死,也死而无憾了。”
唐僧忙说:“国王勿恼,我这三个徒,不,四个徒弟,个个本领高强,定能帮国王拿回舍利子。”
国王先是一喜,继而又道:“那九头妖怪翻云覆雨,若因此伤了圣僧的几个徒弟,那更是寡人的不是了。”
唐僧还要再说,国王道:“不是信不过圣僧,实在是不敢因此叨扰。待过几月,寡人要亲自前往碧波潭,若不能要回佛舍利子,便把一条命交待在那儿吧。”
“王呐!”满朝文武齐声叫道,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嚎啕大哭。
“诸位不用再劝,此事已定。”国王道,他看向年纪不大的几位王子,“只希望你们日后,能明白为君之道。”
“陛下,陛下!”老丞相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很快,白砖上就洒满了血迹。
其他大臣和侍卫连忙拉住他。
苍白的发,黄黑的土,通红的血,各种颜色在丞相老迈的额头上糊成一个打翻了的颜料盘。他大声哭道:“陛下,老臣和您一起去,老臣死也要死在陛下前面!”
……
吃完宴席,回到金光寺。
“国王既然要自己去拿回舍利子,那我们就不用帮他,明天就上路。”猪八戒说。
孙悟空冷笑道:“那九头蛇岂是普通盗贼,那国王能从他手中拿回舍利子?”
猪八戒吃了宴席,所谓吃人嘴短,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嘟囔几句就去睡了。
金光寺寺庙大,和尚少,一人能住一间房。
祈越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木板又冷又硬,盖着的被子也是粗糙的布料,但祈越依然很高兴。他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变成人形躺在床上睡觉了。
吃的太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终于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