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我死后变成了谁家的宝贝(58)
季时冷偶尔忘记带通行证,本来刷脸就可以,这保安非要为难他。
他和商见礼反应了几次,没有得到回馈后,也就无所谓了。
“季、季先生……您最大度了……”
“不。”季时冷晃晃手指,“我可一点不大度。”
他勾唇笑了笑,“我敢说,保安是你这辈子干过最出息的工作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心情好,他愿意多和保安聊两句。
从前狗眼看人低的保安,如今可怜兮兮的祈求他,保安也有今天。
“为、为什么?”
“因为我保证,你后面都不会找到工作的。”
后面都找不到工作,所以保安这份工作,即将成为他这辈子干过的,最出息的工作。
“开车吧。”说完话,他挥挥手和保安告别。
司机非常识时务,立马关起车窗,跟上商见礼。
肉眼可见的,季时冷的心情好了特别多。
司机汇报道:“小少爷,商上将下车了,我们要跟着下车么?”
季时冷头也没抬,和苏轲激情聊天,顺带回答司机:“不用了,等他把东西送下来就好。”
他没兴趣上楼“自讨苦吃”。
没过一会儿,商见礼带着礼盒下了楼。
礼盒上几个鎏金大字,时隔许久仍在闪闪发光。
季时冷打开车门下车——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证书都在里面。”商见礼将礼盒递出去。
虽然不懂一个破证书,对商见礼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快速接过了礼盒,“谢谢。”
“不用谢,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商见礼欲言又止。
季时冷从善如流接上:“是呀,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都怪你。”
怪商见礼和该死的比特币。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能怎么给我一个交代?”季时冷偏头问他,“难道你要放弃上将这个职位么?”
第72章 我们都是坏东西
商见礼的面色有些苍白,显得他眼睫浓密。
他短时间内没有回话,似在认真思考季时冷话语的可行性。
他挂上的笑没有半点生气,“如果你希望我放弃的话,我不是不能放弃。”
季时冷暗骂了句,“什么叫做我希望你放弃?”
他直视商见礼,自由又随性,“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应该想得是自己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去在意别人看法。”
商见礼不为所动,甚至补了句:“你不一样。”
季时冷:“……”
不管哪个年极段的人,无理取闹就是很讨厌啊。
“那你辞职吧。”季时冷冷漠无情,他还是继续当坏人爽。
商见礼低低笑了两句,“好。”
季时冷没再多说什么,辞职是商见礼想辞就能辞的么?
辞职没那么简单。
看着礼盒,季时冷又疑惑于当下。
他不懂商见礼到底在对他执着什么。
比他好的海了去了,他算老几啊。
凭商见礼的身份,高的瘦的胖的帅的,任君挑选。
没必要执迷不悟。
季时冷选了个问题问道:“这个礼盒,你拿走它有什么意义么?”
泼上了“比特币”事件的脏水,被撤回的优秀毕业生证书。
有什么意义么?
商见礼无言地看他,眼里像下起了一场大雪。
隔了好一会儿,他吐出几个字,“因为你。”
“因为我?”季时冷不免好笑,像喃喃自问:“那我又因为谁变成这样的呢?”
继而他叹了口气,“算了。”
“承诺是我答应你的,但总觉得我在占你便宜。”他把礼盒扔了进去,勾出茶叶的礼盒递给商见礼,“这盒茶叶,当做回礼。”
他不想欠人情,虽说条件是商见礼自己提出来的。
不缺好茶也得给他收下。
商见礼没接,布满血丝的眼里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莞尔:“小时,你没有占我便宜。是我在占你们季家的便宜。”
不能两不相欠,他已经欠了够多的债了,不在乎再多占季家一点便宜了。
季时冷盯着商见礼看了几秒钟,而后蹙起眉:“什么意思?”
“帝国大学有我的股份,那一个亿的投资……”
季时冷迅速收回递出茶叶的手,有瞬间的沉默。
“意思是,你平白拿了个承诺,还赚了一个亿的投资?”
难怪季时云总怕他和商见礼单独见面,论耍心眼子,他怎么可能耍得过商见礼啊。
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商见礼笑得温柔,他轻轻道:“是我坏,是我不是东西。是我拉到了投资,还要骗走你的承诺。”
“小时,我们都是坏东西。”
商见礼还记得季时冷的话。
“滚开。”季时冷别开脸,避开他专注的眼神,“我和你不一样,别给自己贴金。”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他小时了,非要叫。
脑子里面不知道装得是什么。
“走了。”他坐上车,甩上车门,见商见礼停在原地没动,他放下车窗,几近无情地说:“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在搞系统脱敏法。”
系统脱敏法的原理是:通过让患者逐步接受一些,之前无法面对的负面情绪和体验,来减少患者的焦虑和恐惧感,由过敏状态转化为正常状态。
大致意思就是:
商见礼勇往直前,直面困难。放下自尊和骄傲,坦坦荡荡地说明白自己对季时冷的感情。
等所有感情耗尽之后,再也不出现在季时冷面前。
其实季时冷本来就觉得,商见礼没那么喜欢他。
因此他觉得这个过程不会太久。
前头司机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懂事情的状况。
车窗外头的商见礼,倒是听明白了。
他垂头看季时冷,笑着说:“可是只要你站在那儿,站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我就会很爱很爱你。”
爱哪里会被消耗殆尽呢?
人不爱了,归咎结底是被伤害的太深,不敢表达爱了。
邱妙津在《蒙马特遗书》中写下过:
你的内在生命是与我所共生出来的,除非你要完全封闭它,完全阉割它,否则那部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再满足它,它会一直在那儿渴望与我沟通。
只要我的生命还存在,它都会渴望听到我的声音,渴望听到我的精神生命所流出的音乐。
季时冷无言了会儿,随即猜测道:“你最近,是去帝国大学辅修了汉语言文学?”
“那些都是骗子骗小男孩小女孩的话,对我不适用。”
司机惊得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他家小少爷真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商见礼没感觉到冒昧,“我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有空,我尝试学习。”
“这不是骗人的话,我想把我的想法表达给你。”
他的眼神不似作假,浓郁的忧伤刻在眼底。
季时冷别开眼,猛然想到了个新奇的说法,他感到挺适配商见礼。
他饶有兴致地趴在窗户上,抬头和商见礼说话。
“你知道八大诡计有哪些么?”
商见礼摇头。
季时冷一个词一个词的慢慢说:“伪善、捧杀、挖坑、鼓励、抢功、甩锅、造谣、借刀。”
他甜甜地笑了下,不经意的问:“你对我用过几个了?”
商见礼所有的温和柔软骤然消失,他浑身的血管在一瞬间内收缩,令他难以呼吸。
[你对我用过几个了?]
季时冷的眼神,看似平静地落在他的脸上,实际上戾气已然在他眼底遮天蔽日。
“需要我给你复盘一下么?”他温和地问,仿佛当初所有事情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商见礼反应过后,后撤了一小步,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