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总想和我谈恋爱(63)
因为没有结果。
其实他之前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 但还是想过来看一眼,仿佛不这样……就没法死心。爱德华的话未必可信, 但是他描述时的模样,让兰斯隐隐觉得他的确是亲眼看到了那些……
兰斯:“嗯, 我打算给扎比尼留个口信就离开。”
“不打算去见他?”
“不想给他惹麻烦。”
佛拉尔若有所思,没有再劝。
他带着兰斯回到他们的落脚点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早又和兰斯两个人溜出去,到了中午才回来。而一回来,他们就宣布出发,带着小队里的其他人离开了德约塞城。
到了傍晚,才有一队护卫赶到旅馆。
被护卫围在中间的人是一个少年,他面无表情地扫过这家温馨普通的旅馆。
人已经不在了。
扎比尼没有去听护卫的问话,而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
那一夜德约塞城出事,他们的宿舍又有那样奇特的景象,当然立刻就上报给了学院。拉姆家族得知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找了距离最近声名最好的赏金猎人小队来接扎比尼,可是扎比尼拒绝了。
德约塞城看着危险,可是事故过去后,光明教会已经第一时间掌控了局面,留在学院才是最安全的。与此同时,扎比尼更想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兰斯。
在过去几个月里,兰斯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太好,往往会回避他们的关心,也很少到大厅和他们说话……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相信兰斯会做出什么亵渎之事。
相比较兰斯在宿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们更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找上了兰斯。
兰斯宿舍里的空洞经过探测,没有任何的异样。在任何法术和诅咒物的检测里,它就仿佛天生就该在那里存在着。如此奇异的结果自然引起了审判庭的注意,就连他们几个也被叫过去问过话。
出来的时候,扎比尼问审判官:“大人,兰斯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只要相信光明,一切都有可能。”那个审判官平静地说,“我很想这么告诉你,但实际上,那个学生已经很大可能遭遇不幸了。”
尽管没找到兰斯的尸体,可是整个宿舍都遭遇变故,不管是兰斯主动引起的,还是他被什么东西袭击了,都很难在那种攻击里活下来。审判庭更好奇的是,这种灾难是怎么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房间而没有牵连到其他三个人的宿舍的?
这问题不仅是审判庭好奇,就连扎比尼他们自己也好奇。
而让扎比尼没想到的是,他会在今天收到来自兰斯的信。
那封信是寄存在拉姆家族名下的一家店里,连带着一张名片被底下的人辗转送了上来。如果不是扎比尼认出来那张名片是自己给兰斯的,那这封信的命运或许会和过去许多的骚扰的信件一起丢到垃圾桶里。
信封很普通,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
——我没事,请也告诉西蒙和丹尼尔。
短期内我不会再回到学校,祝你们一切安好。
没有落款,可是扎比尼认得出来这是兰斯的字迹。
兰斯送信的时候做过一番掩饰,可是扎比尼花了一点功夫,还是一路追查到了他们落脚的旅馆。只是毕竟打了时间差,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早就离开了。
赏金猎人小队在这里住的时候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姓名和模样,扎比尼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他们的信息。
“佛拉尔,红蔷薇小队?”
扎比尼皱眉,这不是之前他老爹试图雇佣的队伍吗?
他也听过红蔷薇小队的名声,这是一只活跃在荒原的赏金猎人小队。最开始起源于北方一个极其偏远的小国,后来名声越来越大,各地都有人曾雇佣过他们。
而他们的队长佛拉尔,是一个极其不好惹的人。虽然整体而言,红蔷薇小队都偏于中立,不会胡乱杀人,也没听说干过烧杀劫掠的事情,不过他们行事作风都过于狠厉,而这些,全都是队长佛拉尔的影响。
当然,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佛拉尔曾宣称过他的信仰是光明。
兰斯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扎比尼一想到兰斯那个脾气,再联想到红蔷薇小队过往的事迹,不头疼才奇怪。
“少爷,这件事要不要报给审判庭?”管家打扮的男人靠过来,在扎比尼的耳边低声说,“这件事,或许……”
“要报。”扎比尼平静地看他一眼,“但不是现在。”
管家:“少爷……”
“不要让我知道你们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扎比尼的声音冷下来,“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管家不敢再言。
…
咻——
风声在耳边嘶鸣,一声接着一声破空声听起来有点刺耳,兰斯听着达里尔在后面呜呼呜呼的,没忍住看向佛拉尔。
“这是……魔毯?”
他们现在乘坐的飞行器具是一张厚实的大毯子,它的大小可以容纳下红蔷薇小队的所有人。当时汉斯取出这张毯子的时候,兰斯还有点不知所以然,是被佛拉尔赶着走上去的,说是代步工具。
结果刚坐稳,汉斯就在最前头说了声:“起。”
毯子咻咻就飞起来了!
兰斯薅着魔毯的毛毛,满眼都是震惊。
“我记得你小时候,去教堂听故事,回来就说你也要一张魔毯。”佛拉尔不紧不慢地说,“我那时和你说……”
“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东西。”
兰斯几乎是和佛拉尔同时说出这句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兰斯当然记得这件事,毕竟他难得能溜去教堂,每一次在那的经历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笑了一瞬,兰斯的笑容就淡了下来:“……伊丽莎白教堂出事了。”
“什么事?”
“卢恩大叔杀了修女还有其他所有人。”兰斯抿着唇,“然后试图在教堂底部,凭借着信仰之力去锻造邪神的神像……”
说到这里,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卢恩……我记得他是个虔诚的光明信徒吧?”佛拉尔皱眉,“连他也堕|落了吗……哈,在弗兰卡这样的地方,也不奇怪。”
兰斯:“佛拉尔,弗兰卡很重要吗?”
“为何这么说?”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血祭教派多次在这里失败,却还是屡败屡战?”兰斯长长吐气,“一般经受了多次打击,不该转移地点?”
“重不重要不知道,但论恶心,这世界上没有比弗兰卡更恶心的地方。”佛拉尔漫不经心地抚摸过自己膝盖上的大剑,“如果这地方有什么是值得看重……哈,那大概是那无穷尽的罪孽。”
黑暗血腥是弗兰卡的底色,能养出兰斯这种脾气的人,才是怪事。
想到这里,佛拉尔看向兰斯,“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
“没有。”
“回答太快,是心虚哦。”
兰斯咬着唇,有个对自己知之甚详的童年玩伴未必是好事,就算时隔好几年,可是有些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佛拉尔一锤定音,“我倒是想看看,你每天晚上做的是什么梦,能把你折腾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