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40)
校医绅士地前去吧台为两人取酒水。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两个穿着桃粉色鱼尾长裙的女人翩翩从不远处走来,停在了易北的面前。
“我看过您的直播,非常精彩。”戴着珍珠耳环的女人上前了笑盈盈对易北说道。
易北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女人微笑了一下,顺势在易北左侧坐了下来。
“您应该不认识我。”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一块上好的绸缎:“我叫沈盈盈,在协会里主要负责协会仓库道具的出入,我们日后还会有很多的交集。”
她旁边的女生眨了眨眼睛:“我们盈盈姐现在可是排行榜上的第三十四名,有名的战地天使A级牧师,那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哦~”
沈盈盈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旁边的女伴:“别说这些啦…”
牧师和光明女巫在游戏里代表圣庭,而牧师也是游戏里唯一拥有光明术的身份卡。
光明术在中高级副本里可以减轻怪物对玩家的污染,所以高级的牧师也是组队进入中高级副本里的固定职业。
没有理会女生间的玩笑,易北微微抬起头,目光遥遥落在吧台前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
校医端着两只玻璃酒杯,杯子里红色的酒液如同鲜血液一般深沉。
他远远地与易北对视,漆黑的眼眸里涌动着危险的戾气。
易北微微勾起嘴角,把手从扶手上抬起:“抱歉——”
“我朋友还在等我。”
说罢他站起身,也不管旁边两人的表情,径直朝校医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沈盈盈愣在了原地,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自己的裙摆。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从她面前毫无留恋地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顺着易北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吧台的射灯前,红色的灯光落在他宽厚的背部,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圈淡淡的血红色光圈。
易北熟稔地从男人手里接过盛满红酒的酒杯。
男人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易北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易北挑了挑眉头,嘴唇微微张合。
沈盈盈旁边的女伴非常好奇:“他说了什么?”
沈盈盈皱起眉,有些迟疑的说道:
“他说,不准……杀人?”
*
第一首大调的舞曲结束,陈莉提着裙摆从舞池里走了出来。
站在台阶顶端环顾了一圈,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两道白色的身影。
易北坐在半空中的浮椅上,仰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抵在他身前的校医。
校医的身体在慢慢变得透明,他抚摸过易北的头发,苍白的指尖慢慢滑过他的脸颊,最终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与此同时,三十分钟的倒计时清零,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莉怔怔望着校医消失的方向,直到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
“…北哥。”她稍微顿了一下,慢慢提起裙摆走上台阶。
她每一步走得都很慢,似乎是在组织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直到来到易北的面前,她才抿了抿唇角,犹豫地开口:“北哥,我知道你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但来到这里大家心里肯定都有压力。你要是真想谈个恋爱,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只要你喜欢……”
易北将后背靠在墙壁上,打断了她:“长话短说。”
“换一个吧,”陈莉蹲下身,很认真地说道:“肖总也行。”
*
女生细声细气的话语从小乐的口中复述出来。
“换一个吧——肖总也行。”
话音刚落,这个号称最智能的ai脸上便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她这个主人什么都好,只有一条缺点——特别、特别小心眼。
拿他当备胎……真是嫌命太长了哈哈。
然而,当她戏谑地望向某只坏水里泡大的老狐狸时,却看见男人双手撑在桌面上,慢悠悠挑起一边的眉梢,嘴角似乎还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顿了顿,心里突然没缘由的涌起一阵惊悚的感觉。
——该死的,这只
老狐狸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考试和组会~~~稍微晚了一点~~~
第42章 赛博苗寨规则怪谈
几天后。
“玩家[易北]已经抽取副本[赛博苗寨规则怪谈], 一分钟后将自动传送进入副本。”
“请所有玩家注意,该副本为第一次开启,副本难度已经升级至B级, 玩家进入副本前需抽取临时身份。”
毫无感情的机械女音在易北耳边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失衡感, 即使睁着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身边布满了细碎的彩色碎片,随着这些碎片重新组合,碎片上方密密麻麻的0和1逐渐淡化,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请玩家抽取临时身份。”白色的方块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空间, 有些字体方正, 有些字体扭曲, 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易北抬起手臂,在面前的“抽取”选项上点了一下。
空间中方块字突然燃烧了起来,火舌在柱状的空间中乱窜,没一会竟然全部朝一点汇集。
“叮——”
“玩家[易北]已经抽取身份[人蛊], 你是将要被献给‘俚洞苗王’的人蛊, 寨民对献给神的祭品有非常高的要求,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你已经不是‘你’了。”
易北快速游览了一遍身份说明,苗寨主题的副本总是和各种各样奇怪的蛊虫分割不开,从“人蛊”这个身份名来看,应该是要将人作为蛊虫的容器,人的思想可能会被蛊虫所压制, 从而变成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蛊”被献给苗神。
白色的方块字在柱状空间中停留了大约一分钟,周围的柱墙便开始慢慢软化,像是融化的雪糕一般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与此同时, 覆盖在易北眼球上的白色膏状物也在缓慢消失。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明朗, 窗外是清爽的蓝天, 丘陵山坡的大片梯田,弯弯绕绕的山间土路,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有若有若无的野花香气。
易北眉头轻蹙,缓了一会耳鸣才慢吞吞从板床上坐起来,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沉的往下坠,压得他两侧的肩胛骨一阵生疼。
他伸手向背后摸去,指尖碰到一片冰凉的金属架,像是感受到他的触碰,金属骨架猛地朝后扇动,沉重的闷响和木材断裂的声音顿时从他的身后传来。原本“口”字形的窗户立刻变成了一个数字“9”
易北的动作顿时停原地,表情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僵硬。
“你个挨千刀的赔钱货——”听见楼上的动静,女人粗鲁的嗓门从楼下传来,紧接着老旧腐朽的木梯便发出吱嘎的响声:“老子讲了好多遍,不准切碰你那翅关,你是聋耳蛮?”
“嘭!”紧闭的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
手里握着锅铲的女人气汹汹从门外走了进来,易北连忙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自己不着丝缕的身体。
窗檐下的木头墙板被他身后的机械翅膀剐出了一个长条的缝,阳光透过那条缝照进来,在少年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明亮的痕迹。
一对黑色机械蝴蝶翅骨横亘在少年略显单薄的背部,阳光透过机械骨架上那些霁青色琉璃翅膜,在他脊骨上映射出粼粼的光斑。
女人用黄豆大小的眼珠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缩在被子里的易北,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嘲笑:“一个人蛊,居然还学会要脸了。”
易北闷着头,目光稍冷了一点,但却理智地没有理会她的叫嚷。
身份说明上强调不能被寨民发现玩家的身份,这女人的气焰如此嚣张,也从侧面印证了易北的这个角色平时态度懦弱,不敢与她争辩。
如果易北现在贸然出声反抗,反而可能会引得她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