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176)
随即他心情很好地收回手指,反手抱住了人鱼布满鳞片的脖颈,挑起一缕人鱼耳边垂下的长发,绕成一个环穿过左手无名指。
“我愿意。”他贴在人鱼的耳朵,笑了起来。
鱼尾猛地向下一拍,激起的血水形成了一个个扩散的水洼。易北微微向后仰,环在他背上的手骤然收紧,几乎要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直到他在人鱼那过分发达的胸肌拍了几下,环在他腰间的力量才慢慢放松。
易北低下头,被血水打湿的黑色短发一绺一绺黏在脸上。他居高临下地与人鱼对视,片刻后闭上眼睛和以利亚接吻。
真奇怪啊。他淡淡想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分明更像是大海,可为什么他却会觉得,那双眼睛里此刻燃烧着能将他吞噬殆尽的火焰?
作者有话说:
总算写到这一幕了,亲妈满意离场~
大概要超一点字数,不过这个副本马上要完结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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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灵棺村(三十二)
水面快速上升, 巨大的水压连续冲垮了几个黑漆漆的坑洞,很快塌出了一个边缘不规则的庞大洞口。
积在石厅中的水似乎有了宣泄的出口,带动着那些浮在血水上的棺材, 朝坍塌的大洞中涌了进去。
“啪——”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一具棺材忽然传来异响, 易北抬起眼皮看去。
全身湿漉漉的怪物竟然悄悄爬上了棺材板,血水顺着它干枯的头发向下滴淌,干瘪的皮肤被泡的发白,喉咙缓慢地滚动着, 像是在拼命抑制进食的冲动。
不过这只怪物似乎非常忌惮以利亚, 虽然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盯着易北, 但手脚却像是被钉在了棺材板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吞咽的水声。
水流朝塌洞中倾泄,水流湍急,不时从水里突然冲出血红色的水柱, 将一部分棺材掀起甩到一边, 剩下的棺材则全部顺着瀑布被冲了下去。
塌洞的入口只有3、4米的宽度,所有的水流都被聚集到一个方向,棺材碰撞之间,很多棺材都在水里散架,被冲出棺材的玩家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抱住棺材板, 在湍急的血水中沉沉浮浮。
以利亚一手护着怀里的青年,既要保持平衡,还要随时注意防备被水流冲过来的棺材, 渐渐显得有些应接不暇。
浑浊湍急的水面下有东西不时从两人身边飘过, 一开始易北以为是木板, 随即就发现不是,这些东西游走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完全是逆着水流而上的。
就在这时,水流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肺的惨叫——
易北转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水流大量涌入塌洞形成了规模庞大的水雾,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度几乎不足半米,想要看清水流另一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那个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周围又只剩下了棺材碰撞的闷响和水流冲击的声音,在狭小的洞道里回响。
这种时候,安静反而是最可怕的。
易北微微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从水下掀了出来。而这股力量来得毫无征兆,易北几乎瞬间就被这股力量扑出去,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一具棺材上。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就被拽住脚踝,拖进了浑浊的血水里。
腥味浓重的血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易北费力地睁开眼,一只放大干瘪的干尸就贴在他的面前,两只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卡在他的喉咙上。而且这东西肯定不止一只,从腥红的水面下拽着他的脚踝,往更深的水底拖去。
肺部的氧气被迅速耗空,炸裂般的疼痛感在胸腔中爆发。
视野里那张干瘪的面孔越贴越近,满嘴的尖牙刺入他的肩膀。流出的血液似乎极大的刺激了枯尸,它张开满嘴的尖牙,那鲨鱼齿般的尖牙顷刻间就能扎穿易北的喉咙。
“滚!”
血海忽然剧烈翻涌,一个危险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咬住易北肩膀的枯尸竟然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提了起来,紧接着枯尸浑身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双目鼓出,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叫声。其他枯尸也被吓得屁滚尿流,立刻松开即将到手的猎物四处逃散。
随即一只手直接从易北的后腰伸进去,牢牢握住他的腰身,抱着他快速向水面上浮去。
易北松开了正准备捏诀的手,在血河里他的视线并不清晰,只感觉到有一些铜钱串顺着湍急的水流,不时掠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在即将离开水面的前一秒,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扳过抬起,紧接着,苦涩的液体被嘴对嘴灌入他的口中。
“合卺酒。”半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本来应该在圆房前喂给你,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
易北略微皱起眉头,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再一次拼凑起来。
暖床红帐、十指交缠之间,欲望的出口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低沉沙哑的声音俯在他耳边低声诱哄:
“合卺酒,你还欠本世子一杯。”
*
身后向上的推力陡然消失,易北仰头呛咳了几口水,苦涩而滚烫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流过五脏六腑,被血水浸湿的黑发一绺一绺粘在他额头上,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紧接着,他颤抖的身体就落入了另一个结实的怀抱,肩背宽厚,气息滚烫而绵长。
易北微微喘息,向后靠在身后人滚烫的胸膛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以利亚低下头,用力亲吻着他的侧颈。
血红色的水流从洞口倾泻而下,升腾起的血雾就像是下雨一样,瀑布的下方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以利亚紧紧拥抱着怀中的青年,用自己宽厚的脊背为他挡住周围棺材的撞击。
他们从瀑布的高出落下,鱼尾在半空中带起一串血珠,拍打出圆滑的曲线。随即他们重重落在血水中,溅起的水花像是下了一场的大雨,纷纷然然落在水面上。
鱼尾在水面下拍打,刹那间被破开一条血浪,翻滚的血海中,一条直线宛如流失般插进暗黑的洞道中。
青年的神识越来越模糊,身影也在血水中变得越来越淡。最终伴随着一道微弱的金光,他的身体化作一片轻飘飘的纸片,被人鱼用透明的蹼掌接住,温柔地包裹在手心……
纸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座红墙黛瓦的院落前。
身上的血水尽数被擦干,它慢吞吞从以利亚的手心里爬出来,微微仰头看去。高大的门楣上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面用金漆书着一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世子府”。
世子府门前挂着一串大红的灯笼,门板上贴着两张大红喜字,红绸缎面挂满了树梢,一片喜气洋洋的做派。
不过此刻几只毛色雪白的狐狸正龇牙咧嘴地挡在朱红色的府门前,凶恶地露出一口阴然的尖牙。
对上纸人看过来的视线,这几只狐狸明显都愣了一下。
那些威胁的低吼全部卡在了嗓子里,“嗖”地把大尾巴夹进了两腿间。
纸人抓着以利亚的衣服,爬到了他肩膀上,双手叉在腰间,朝下面的几头白毛狐狸微扬起下巴,意思是让它们让开。
那几只狐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半晌,为首的那只狐狸讨好地朝纸人叫了两声,抬起后腿撤回了府中。
其余的狐狸也灰溜溜跟在狐王身后回到了府邸里,没有了这些白毛狐狸拦路,一人一纸在世子府中一路畅通无阻。
整个世子府像是一张平铺的地图,徐徐展现在以利亚的脑海里,王府里的一草一木,此刻落在他的眼里都极其熟悉。
突然,他脚步一顿,瞳孔倏地收紧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纸人似有所感地偏过头,不过以利亚眼底的阴郁转瞬即逝,顷刻间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事。”以利亚说。
两人矮身穿过一门窄门,府邸中的一切景致美则美矣,但总让人觉得充斥着一股死气。假山下方的水流并不流动,花坛里的奇花异草虽然长势正好,但表面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