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156)
“如果这具棺材是从后山被挖出来的,那村民对后山的畏惧也就可以解释了。”易北收回目光,看向祠堂门上的11条规则。
11条规则被阅读之后,就全部都被录入了怪谈app,说明11条规则全部都是真规则,这在A级副本里是非常少见的。同时也从侧面证明,下午的仪式绝对不会太平,甚至可能比以往的副本更加严格。
陈莉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这11条规则,思考着开口道:“送亲路肯定不太平,我们要不要做点准备?从这些规则来看,轿夫、乐师以及走在队伍最末尾的人,遇到危险的指数都会更大。”
易北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这里面有一个身份是安全的。”
陈莉怔了几秒,又把整个规则都通读了一遍,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说新郎官?虽然这些规则里涉及新郎官的内容最少,但新郎今晚要被独自留在山里……北哥,你真确定要替他当这个新郎?”
即使新郎的中式礼服已经买好放在了易北的商城空间里,但陈莉依旧觉得这个决定太过冒险了。北哥的手段和能力当然不容置疑,但毕竟今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稍微出点差池都是要命的事。
易北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说:“我没有被戴绿帽的兴趣。”
“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你的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陈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碎碎念道:“再说了,新娘子也不一定就是主神,万一是个尖嘴獠牙的母夜叉,我看你到哪里哭去。”
“母夜叉就母夜叉吧。”易北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无所谓:“人生总要有一两次糟糕的体验。”
“……”陈莉深吸了一口气,一时竟然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倪晶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接着走上前轻轻拉住了易北的手。
绿色的梅花状光斑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上延伸,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痉挛,脖颈上隐约能看见青筋鼓起。
——这是[窥明]发动的征兆。
倪晶微微仰起头,声音在发抖,却固执的不肯放开易北的手:“…地上有好多尸骨……好像有人…有人在山上等你……”
易北低下眼眸:“谁在等我?”
“我看不清……在山上,山上还有好多影子……红的、绿的还有黑的……所有人都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所有人都要死了……”倪晶后面的话开始变得含糊不清。这一次[窥明]的效果消散的很快,她好像陷进了一个可怕的梦魇。
易北略微皱起眉头,把手抽出来,按在她侧颈的穴位上,紧接着又在她的额心、鼻尖和下巴各按了两下。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窥明”的效果应该就类似于走阴,如果魂魄离体的时间太长,很可能就会反噬自身。
倪晶的身体顿时猛烈抖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我刚刚…是睡着了?”
易北“嗯”了一声,用一张黄符贴在她的肩头:“[窥明]对你自身的能量消耗很大,以后不要频繁用,尤其是在中式副本里,气场低很可能会招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倪晶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回想起刚才可怕的梦境,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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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灵棺村(十六)
祠堂里挂满了红绸喜花, 祖宗牌位下堆满了瓜果和猪头肉,张万里带头在香炉里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说来也奇怪,这祠堂外表看着并不大, 却能容纳几十号人, 而且还一点都不觉得挤。
罗疯子裹着厚重的军大衣, 独自一人坐在最靠后的一排板凳上,头上竟然连一滴汗都没有。周围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这尊大神,虽然不少人都想上去巴结,但一旦靠近罗疯子身边, 就有种冥冥之中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只好夹着狐狸尾巴, 灰溜溜地离去。
张万里插进香炉里的黄香烧了一会,一根香却在中途无缘无故的熄灭,剩下两根香下的速度又很快,不一会就烧成了两短一长。
道士紧皱眉头扫了一番桌上两短一长的黄香, 半晌却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 压长了调子朝外面喊道:
“申时到——请新郎——”
嘭!
祠堂的两扇木门被从外打开,先迈进祠堂的是两只穿着黑布鞋的脚,脚腕以上还缠着白布。两个身形壮硕的庄稼农汉,一左一右架着浑身瘫软的卷毛走了进来。
卷毛浑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双目无视, 脸颊浮肿。被拖进祠堂的时候,他左右的肩膀都被架起,脚背拖在地上, 就像是一头被绑在扁担上待宰的年猪。
“锵——锵——”有人拿着锣鼓敲动。
敲锣的声音让卷毛浑身一个激灵, 好似如梦初醒般猛地抬起头。
随即他愣了一下, 焦急地向四周环顾。
他的视线在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焦急而惊恐地转动,然而他期待看见的那张面孔,却没出现在祠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不是…这个也不是…也不在这里……?”
卷毛的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如同鸡爪般蜷缩痉挛,“不可能的…他收了我的钱,他一定在这里…”
卷毛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口中不住呢喃着不可能,但那左右的两个壮汉可不会管这么多,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卷毛拉了起来,重重按在牌位前的拜垫上。
道士张开双臂,将代表新娘的纸人搬到卷毛身旁的位置,昏黄的烛火落在纸人惨白又大红的脸上,衬得纸人嘴角那抹鲜艳欲滴的红越发诡异骇人。
卷毛很仓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体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昨晚所有人抖见证了这些纸人会变成什么东西,现在这个可怕的东西就立在他的身边,这种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砍下的恐惧,比直接杀死他更让人崩溃。
道袍的衣角扫过拜垫,道士拿起放在供桌上的筊杯,一把拉起趴在拜垫上的卷毛,强硬地将筊杯塞进他手中。
“新郎官,请掷筶吧。”道士面无表情的冷笑。
卷毛就像接住了什么烫手的山芋,扔又不敢扔,只能紧紧攥在手里,任由那滚烫的温度翻烫起皮肤。
他软绵绵的身体被拉了起来,嘴唇不断蠕动着,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紧接着,他的视线缓慢上移,当对上纸人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时,他浑身剧烈的一震,险些将手里的筊杯丢了出去。
“……它好像在笑?”
不是温和的微笑,然而一种古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从纸人空荡荡、连颜料都没有的眼睛里冒出来。如果实在要找个比喻,那个眼神和饥肠辘辘的饿狼看见被开肠破肚的羊时,眼神差不了多少。
“新郎官,请掷筶吧。”道士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又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卷毛此刻也没了主意,他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女朋友的身上,但拜礼过程中不允许任何人回头,只有等到新人礼成,才能回头查看。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拜礼的流程,但这时候回头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
过了两三秒,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将抖得厉害的手臂抬高,随着两只手掌打开,筊杯从他的手心里滚落,在半空中翻转了几个方向,随即重重掉落在地上。
卷毛的神经几乎绷紧到了几点,在筊杯滚动的几个间隙,他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筊杯滚动了三两圈后,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其实一只筊杯翻成了平面,而另一只筊杯还有前倾的趋势,眼见就要翻成凸面,卷毛的喉结轻轻颤抖,额顶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