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100)
“——好了。”易北微微向后仰,躲过校医温柔的吻,抬手指向地上的怪物:“一会再说,现在我还有事要问它。”
“……”怪物下意识缩了一下光秃秃的脑袋。
果然就在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它长满毛发的后背上,如果不是背上的毛发足够厚实,它恐怕会被这道目光中的冷意活活给吓死。
易北像是没注意到屋内的波诡云谲,他慢慢抹去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说说吧——你口中的窄门是什么,宽门又什么?”
作者有话说:
状态不佳,卡……卡卡卡文,今天就先这样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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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宽门和窄门(二)
“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 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 那门是窄的, 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对于我们来说…窄门就只是一道门…找到这道门,就意味着…脱离肉|体的痛苦…迎来永生…”
易北思索了片刻:“在你印象里,那是什么样的门?”
怪物缓慢从地上爬起身, 它的面容已经腐烂了大半, 牙床完全暴露在外面, “对你来说…重要的其实并不是门…而是你的选择…”
“你的选择…决定了你所站的方向…但如果你选择相信我…那么死亡就并不是结局…而是、新生……”
怪物的头顶光秃秃的,四肢和躯干瘦得就像是一堆柴火,而它的左半边的脑仁被完全切开,此时里面正扭动着无数的黑色丝线。
它慢慢将手移动到腹部, 尖锐的黑色手指向里一挖, 瞬间在布满黑色手术线的肚皮上裂开了十余厘米的切口。
手指放入腹腔内搅动,它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抓出来了一个沾满黑色黏液的东西。
黑雾裹住它手里的东西,上下两层就像是毛巾一样快速擦动,很快上面的黑色黏液就被全部擦干。
透明的塑料袋内保存着硬币厚度的文件,翻滚的黑雾中伸出一双枯槁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朝着密封袋一划, 表面的塑料就出现一条整齐的横口。
摞起成一沓文件被送到了校医手上,枯手在送上文件后,又殷勤召来黑雾, 形成一个按摩气囊为易北按摩放松小腿。
易北拿过校医手里的那份文件, 刚翻动几页, 他的视线就被文件上的一个名字吸引——姜广甜。
年龄:28岁,病因:双相情感障碍,责任医生:朱妍(主任医师、副院长),危险程度:A级,备注:流程办结,家属强制送院
“姜广甜,画作的创造者,同样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易北思索片刻,随即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他的目光从一排排的名字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姓名:郁尒,年龄:28岁,病因:偏执型人格障碍,责任医生:罗鹏(主任医师、院长),危险程度:SSS级,备注:IV-7号灭门案嫌疑人,需特殊监控
郁尒的信息和诊疗记录没有什么出入,而且因为嫌疑犯的身份,他也是唯一一位危险程度达到SSS级的病人。
再结合之前老者写下的话,院长是杀人犯,已知病院里的杀人犯一共有两个,而午夜杀人魔的真实姓名是罗广。
——所以,这个郁尒就是现在的院长。
易北又将资料返回第一页,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所有病人的名字。
合上手里的资料。
“病人名单里为什么没有罗广?”
他微微眯起眼睛,“午夜杀人魔和精神病院的院长都姓罗,虽然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但当然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罗广和院长罗鹏之间的确存在着血缘关系。”
——耳垂突然被很轻地含咬住。
湿濡的吻顺着耳垂一直吻到脸颊上的伤口,校医的声线永远低沉而温柔:“在想什么?”
“……没什么。”易北回过神,随手关闭了直播间的直播按钮,再低头看去,地上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了。
怪谈直播间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可以由玩家调整是否关闭,当然即使玩家关闭了真身的直播按钮,观众也可以通过其他玩家的视角收看到那些关闭直播的主播。
校医温和的笑了起来,只是垂下的眼眸里更阴暗了几分。
他轻抬起易北沾染血迹的手,在那手腕处的一片红印上反复吻过,声音轻得仿佛阳春三月的绵绵细雨:
“你去找过他了,对吗?”
易北往后靠在他身上,笑了一声,“生气了?”
校医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将易北抱到怀里。这人表面上看着瘦削,但两条胳膊却像是混了水泥钢筋,轻轻松松就把易北抱了起来。
医生服的袖口被撩起了一片,苍白的手臂上布满了血管状的黑色线条。
这些线条一直向上,最终消失在被白大褂盖住的地方。
“他在不断从我的身体里拿走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他拥抱住易北的手臂微微收紧,“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彻底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我只是组成他的一段磁线,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也许我注定没办法拥有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珍惜。我那些漫长而孤独的时刻,都是为了在‘门’打开的一刻,能够紧紧拥抱住你。”
他温柔又郑重的吻不断落在易北脸上的伤口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
“所以你可不可以再多分一点时间给我,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即使日后我再次归于混沌,也能在漫长的虚寂中,回忆起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撩起的袖子恰到好处从他的手臂上滑下,盖住了那些形状可怕的黑色血管,自然也盖住了那些血管里一闪而过的暗红色的光芒。
校医低着头,蝶翼般的睫毛颤动,微微泛红的眼底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易北这次没有回答他,只是抓住了他医生服的胸口,手指收紧,重重地吻了上去。
校医的手指插|进易北略微凌乱的头发里,鲜红色的光芒隐隐约约从他的医生服下透了出来。
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直到两人相拥倒在柔软的大床,粗重的呼吸不断交叠,暗红的吻痕上再覆盖新的痕迹,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花瓣。
他微微偏头,安抚地亲吻过身下人的湿润泛红的眼尾,继而抬起眼眸,淡淡向窗外黑暗深处看去。
冷白的闪电划过夜空,两道完全不同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校医收回目光,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于是在下一个惊雷炸响之时,易北的呼吸骤然一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细碎的低吟从唇齿间漏了出来,又被温柔而强势地封堵,最终化作唇舌交接时的一片盎然春意。
*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校医来说完全不够,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结合毕生所学。
而现在他撑在易北身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与易北十指交握的手也在慢慢消失。
校医俯身亲吻着那人濡湿的耳尖,又吻过那些只留下浅浅一道红线的伤痕。
“我很想见你……每一天都在想,每一刻都在想。”
同样的话他在苗寨时也说过一遍,但每一次说起,都会有缠绵的感觉。
即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易北还是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
——半小时的倒计时正式清零。
被迫张开的指尖不自然地收缩了一下,易北疲惫地合上眼,连续两天的高强度运动让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